(示意图)
老人病了有好几天,躺在炕上不停地呻吟,大黑狗可怜巴巴地蹲在炕沿下盯着主人,眼眶里噙着泪花。
窗外堆着的废纸旧塑料、废铁、啤酒瓶等一些回收的废物,在风里瑟瑟作响,像老人卖掉它们后一张一张数钱的声音。三十年来,老人就是靠捡拾垃圾,硬是把三个儿子养大成人,并在城里给他们买了房、娶了媳妇,现在他却住在这个低矮平房里忍受着疾病的折磨。
老人已经两天两夜没吃没喝了,恍惚中看到了早早离他而去的老伴,悄然地坐到炕沿上,像当年他伺候坐月子的她一样,给他喂葯喂热汤,轻轻的捶打他疼痛的腰杆。
老人伸出粗糙的手去抓老伴的手,抓了几次都落空了,大黑狗汪汪的狂吠声,使老人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老人盼望儿子这时候能过来看他,他咬牙硬撑起虚弱的身子朝外看,原来外面下大雨了。他摸出掉了皮的手机,先给大儿子打电话,关机;给二儿子打电话,不在服务区;给三儿子打电话,请转秘书台。缓了口气,他又打,还是一样。老人绝望地流下泪水,因为他已经预感到自己熬不过今夜。
死,老人并不恐惧,他担心身下压着的三张存摺,死后儿子恐怕不知道密码。
天明时,老人睁着眼睛,张着嘴巴停止了呼吸。大黑狗发疯似在雨水中乱窜乱吼,惊动了不远处的邻居。来人在院子里喊老王叔老王叔也无人应,進屋才发现老人直挺挺的去了。他急忙跑到市里向老人的大儿子报丧,大儿子又通知了二弟三弟,上午10点,他们都到了老人身边。
老人的寿衣棺材在生前已准备好了,穿寿衣时他们发现了老人身下压着的存摺,不用争抢,三张存摺上分别写着三个儿子的名字,存款金额都是3万元,这时,他们几乎同时喊一声爹呀,扑在老人身上大哭起来,哭得鼻流涎水的,连帮忙的人看着也流泪了。
老人的安葬所需费用,兄弟三人平摊。仪式倒也举办得排场隆重,接下来,他们卖掉了老人没有来得及卖掉的那一堆破烂,也心平气和的分了钱。
快过年的一天,老三的女人想买身新衣服,取出老人留下的那张存摺问老三,密码是啥?老三摇头后说,问问两个大哥不就知道了!
电话打过出,老大老二都说不知道。他们都埋怨老人设了密码应该早告诉他们。兄弟三人就想办法破译,什么电话号码呀,车牌号呀等,能猜想到的常用六位数字都输遍了,银行的电脑上依然显示密码错误。
正在他们为跑到银行好几次,因为该死的密码错误取不出钱大为恼火时,老三的女儿放学回来说我知道。三人眼睛徒然一亮,问是什么快说,老三的女儿睥睨地看了三个大人一眼说,是我爷爷的生日,你们难道装糊涂吗?
三人顿然醒悟,他们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父亲曾提过存摺的事情,而且还说过存摺的密码是他生日。当时他们都没有在意,只顾着打牌,被孙女一提醒,倒记起来了,老三忙女儿问:“爷爷的生日是多少?”
孙女说:“你们从没给爷爷过生日,我怎么知道?”
孙女说完,三个人面面相觑,都羞愧的低下头。
责任编辑:杰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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