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的官员外逃,表面原因是身负经济弊案,实质乃信仰危机所致。身负经济弊案的高官一旦被双规,试图减轻刑罚的「反省」,都有「辜负了党的培养」的自白。通俗地说,这是信仰危机的表现,即他表面遵从的信仰只是一种政治上正确的外衣,本质上信奉什麽(如金钱万能丶佛道佑官等)外界无从知晓,除非贪腐案件爆发而不得不进行「反省」。曾经轰动一时的河北丛福奎案与云南李嘉廷案,经由官媒披露时,均有二人长期信佛而「不读马列毛邓着作」的细节。
大陆国家社科规划《中国惩治和预防腐败重大对策研究》课题组披露,在中国外逃的四千多名贪官中,金融系统丶国有企业单位工作人员约占百分之八十七点五,其他部门约占百分之十二点五。与贪官外逃相伴生的是资金外逃。中国一九九八至二○○二的十五年间,资金外逃额超过一千九百亿美元,年均一百二十亿美元以上。从一九九○年开始,资金外逃额在每年一百亿美元上下波动,总体呈上升趋势。就目前情况来看,因为中国与大多数贪官逃逸的西方国家缺少司法引渡协议,外逃官员被缉拿归案者属极少数,在巨大利益和较小风险之间进行比较,外逃必然成为任何一位问题官员的首选。
前东德与前苏联已经有之
前民主德国哲学家布洛赫经历了纳粹上台而流亡的苦难,在民主德国建立後由美国回到故土,任德国(柏林)科学院院士与莱比锡大学哲学研究所所长。按共产党学府官府化的制度,布洛赫是阶位不低的官僚。苏共二十大後,布洛赫受赫鲁晓夫秘密报告的影响,与顽固的民德当局发生矛盾。六年後,他藉访问联邦德国图宾根的机会,向联邦德国提出政治避难请求。这就是轰动一时的哲学家出逃事件。
在前苏联,一九七八年在联合国副秘书长任上的外交高官舍甫琴科的出逃,更为轰动。舍甫琴科在「擅离职守」後的发言表明:自己不愿在苏联体制内做伪君子,高级官僚的特权没给他带来心理上的愉悦,反而是良心上的压力。以前东德与前苏联的案例为参照,我们有理由相信:中共为数不少的官员正处於信仰危机与良心压力之中,这些人即便身体没有出逃,思想也早已出逃。
「裸体做官」与申报制度胎死腹中
一位十四岁的女孩只身出国并长期居留,恐怕在西方国家也是少见的。但是,在父亲身为中共处级干部及近亲在北京做高干的孩子们那里,这种现象乃等闲之事。杨湘洪事件表明,他「出国」是较晚的,只是在他出逃前不久才将女儿送到法国。至於妻子儿女全部出国丶一个人在国内做官的「裸体做官」现象,实在是比杨湘洪的做法高出一筹,而从另一方面讲,这种现象似乎也给了杨湘洪一定的启示。
江西的胡长清案更典型地说明了贪官子女留学(移居)与信仰危机的关系,他曾对移居国外的儿子说:「总有一天中国会不行的。有两个国籍,将来就有馀地了。」针对贪官利用子女留学海外的渠道来转移赃款的现象,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张仁善曾在二○○六年末公开发表文章,要求「建立健全领导干部亲属出国留学丶定居申报制度」。但是,两年过去了,不仅申报制度未见出台,而且县处级及以上干部子女的留学出国热潮更加高涨。许多六十年代出生的高级干部正应了「胡长清预言」,因此,上指的十四岁女孩只身出国就成了一个「时代特徵」。
官跑,商亦跑
应当说,绝大多数本土企业家选择离开中国的途径是正当的,如投资移民。目前,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公民移民申请来自企业家的投资移民。其中,企业家灰色的第一桶金可能被追究是他们移民海外的动力之一。事实上,若想在中国经商成功就必须认同官商一体的潜规则。换言之,企业家不想主动犯罪,也难免被贪腐官员裹挟。他暗示低价批给你转手可赚上千万的一块地皮,你就得立刻送他三百万的「辛苦费」。依照法例而言,此乃共同犯罪无疑。
全球金融危机更进一步促使企业家选择出逃道路,如坐落於浙江绍兴的中国最大的印染企业龙江控股,其董事长陶寿龙携夫人偷渡,在汕头被抓获。其出逃的原因是欠下巨债与工人工资後,宣布破产。此案的後续处理是否引发绍兴官场贪腐连环案,尚无法判断,但是温州杨湘洪外逃被传与在金融危机中陷入危局的企业有关,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外逃的中共官员和商人的层出不穷,不仅反映了中国社会从上而下的全面信仰危机,也反映出日益腐败的政治体制已病入膏肓。众多的出逃者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他们的政治嗅觉十分灵敏,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已经非常清楚中共这条船撑不了多久了,他们不愿意为中共执政的欠债买单,更不愿意为其殉葬,抢在「沉船」前逃命就成为了他们的本能反应!(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来源: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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