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我是个幸运儿

作者:黄柏燊 发表:2006-02-16 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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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收到很多电话的留言,信件和电子邮件,许许多多来自社会各界的人士都非常的关心由于<十九岁女孩首次听“同歌”的回忆〉在大纪元发表,我被中共这两个星期以来的骚扰和跟踪。我很感动,能来到美国,并被这么多人士关心和帮助着,尽管有很多人很同情我,但是,我觉得我是一个幸运儿。

有的人知道我丢了钱,身份证文件,手机,使我有不小的经济损失,想慷慨解囊帮助我。地下室(我的住所)的纱门被划破,甚至半夜有车彻夜的停在我住所外面,并用小石子扔的我的窗户。有些正义人士甚至邀请我去他家暂住。有位为高律师绝食而认识我的徐小明在电话里给我留言说“不要哭,如果你想哭的时候,记得我们和你在一起,记得,如果想哭,打个电话给我。”这一切一切,都让我万分感动,徐女士的关心让我感觉到那单纯的真诚,让我感到那久违的母爱般的温暖和无私。

大家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目前我有能力照顾自己,请不要给我汇钱,我目前除了读书以外还打好几分工。大家也不必过分为我的安全担心,我也已经报了警。这里毕竟是美国,不是共产党为所欲为的地方。

真的很感谢大家给我的关心,让我更加坚信,从自身做起,揭露共产党的迫害,会引起越来越多的善良人士的关心和参与,加快更多的人了解事实真相。
而我,我们家,和许许多多被共产党迫害的失去生命的人比,即使遭受小小的牢狱之灾,离别之苦和恐吓威胁也是值得的,因为我们并没有白白付出。

就好象,一个李渊被流氓特务残害抢劫,大纪元的技术人员不会就此绝迹,相反的,会有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李渊出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绝食也是,高律师发起了,接着,一个,两个,三个,一百,两百,三百,瞬间,绝食之声响遍全球。而退党,去年这个时候有多少,而现在呢,已经突破800万,800万,不只是一个数字而已。要使一个楼房倒塌,只需抽走他的砖块儿,当拿掉的砖块到达一顶数目的时候,尽管百分之九十的砖头还在,可是这幢楼会失去平衡,瞬间,它就倒塌了。而800万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走向一千万的途中,离那块另整幢楼倒塌的砖块不远了,下一块砖,说不定,就是你,我,他。所以,在最后那块砖出现之前,我还会不断的去努力,去揭穿这个共产党的谎言,和他的残酷。

唐子在他的一篇文章中对我说 “ 柏燊,只要你站在阳光下,你就是安全的。因为黑暗中的中共最怕的就是被暴光。”

千载云,你为鼓励我写的诗“豆蔻年华女自骄” 我也已经看到,谢谢你。

在一些信中,让我有点吃惊的是,许多信件中,居然还有美国以外大洋彼岸的朋友关心着我。

一个日本朋友来信说
“ 坚强点柏燊,一切都会过去的,虽然很小你就离开了父母,但是,上天会保佑你的。在日本以前有许多传说,迷路的小孩不会被老虎吃掉,被父母遗弃在木盆里的小孩,河水一定不会让他翻沉,因为,有神在无形之中默默的守护着他,我相信,你也被神默默的守护着,所以历经大难而不死。祝福你。MASAKI(植树) 上”

有一个叫SONGYANG的韩国女孩在EMAIL里说,“ 姐姐,我看你的文章时候,忽然想起大长今,所以,你要难过的时候,请坚强点,想想大长今,她也是很小就失去了父母,吃了无数的苦却百遭冤屈,可是说,她的一生都是在冤屈分离的痛苦中,可是,她却也成就了大韩历史上史无前例的女中豪杰。”

加拿大的KELLY,今年才18岁,是莲花艺术舞蹈团的成员,我们是在美东巡回的多场表演中认识的,因此我们成了好朋友。我告诉她,我最喜欢的舞蹈就是“梅”,那是让我感动得热泪盈眶的一片傲梅,在风雪交加的舞台上展现生的希望。每次彩排看梅,我的眼睛里总洋溢着泪光。
而KEELY也在信中表示,“谢谢你和我分享了你的经历,尽管巡回演出非常忙碌,但是我还是抽空看完了你的文章,一直哭,整个是哭着看完的,希望你一切平安,我最亲爱的朋友,你使我更深刻的懂得了共产党的邪恶,也使我更懂得了我艺术里的内涵。希望在华盛顿再次见到你。”

一位德国的法轮功修炼者在信中告诉我:看到你第一篇文章,我个人觉得情很重,也曾有过一念去想这是真的吗?但从后来你的 文章中都能正确判断。看到你所受到的骚扰和压力,我为自己的一念而难过。请原谅!

等等等等,还有许多来信,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在这寒冷的银装素裹的冬夜,我静静的阅读着这些信件,象件温暖的大衣,善念就象棉花,厚厚的裹着我,让我倍感温暖。

虽然我自己修炼法轮功多年,还是觉得,世上最可爱的人,是法轮功学员,他们纯善的心灵有时候简单的象小孩,即使他不喜欢你,他也会直接告诉你,让你知道,你哪里做错了,或他不喜欢我哪里,绝对没有丝毫现在社会上那种暗藏心机的勾心斗角。一切,都是纯净的。

所以,世上哪还有象法轮功学员这么可爱的人。看了别人的文章,自己的一思一念怎么想,那是自己的事。可是,你见过有人会为了他心中对一篇文章出现的一个不好的念头而事后亲自向作者道歉的吗? 这样的人,有着象孩子般多么纯洁的一颗心啊,真让我感动。

这位德国学员,谢谢你给我的意见,我确实觉得自己情还很重,有时候情绪起伏比较大。因此,17岁到现在,我还在继续修炼法轮功,我要继续努力把脾气暴燥的自己变成一个更加平稳的,随遇而安知足常乐的人,在经历风浪后,不再让那些往事拨动我的心境。也只有法轮功真善忍的法理,才能在我无数次绝望,痛苦,甚至要走极端时,在我的内心帮助我平衡,在坚强中找寻平静,在波动中体悟祥和,在痛苦中不忘慈悲。

谢谢大家对我的鼓励,意见,和道歉,每一种沟通都让我不再敢到孤独。当然,我最需要感谢的,还是大纪元网站,她为我们在空中架起了一座桥梁,从国内到海外,从美国到欧洲,我们心连心,在全世界纵横交错的编织成一道由真相和正义组成的网,这个网的每个结自于越来越多的退党人士,这个网越编越细,让中共的邪恶无处藏身,无处可逃,最终将面临无可挽回的见光死。

感谢大系元,以及所有为她辛苦付出甚至以生命安全为代价的工作人员,我向你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为我们海内外的各界人士提供了一个交流关心的平台,我很理解大家对我的关心。而我,也是每天准时,上大系元,关心着我惦记的人,高律师,李渊,李祥春等等,等等。

一个新闻网站,每天的头版头条都会换,而我关心过的人,却给我留下了永生不灭的痕迹,以至事隔多年,我还时刻的想着她,惦记着她,尽管我,已经在也听不到她的消息了。

曾几何时,我也通过互联网,天天关注着一个与我生命毫不相干却又似与我灵魂息息相关的女孩。

以往,我常在写完文章后上传自己的照片以提高文章的真实可信度,而今天,这篇文章,我不放自己的照片。

我自己的照片,全都在电脑里。我房间里,有三个相框,其中一个是父母的合照。而另外两张,都是两个花样少女的照片,这两个女孩的照片,一直摆在我的床头,有时候寂寞了,我会和她们说说话,她们就象我的两个姐妹一样。而我,却和她们素不相识,也从未谋面,即使见过,恐怕也是在我惦记着她们的梦里。

她们的照片,都是我从网络上打印下来的。


陈英

这个女孩,名叫陈英,和我儿时的最要好的朋友同名。她高鼻宽额,活脱脱的美人胚子,又是成绩优秀的三好学生,照片里,她,象一朵鲜花那般,微笑着,让谁见了都想认识她。而我,打印出来的原因是因为,我,永远都没有机会认识她了,只能怀念着她。

当这么一个美少女的照片,出现在被中共迫害致死的名单里,我想,任何人都会难过的泪流满面。更另人心碎的是,这样一个花季少女,在合法上访权益被剥夺后,被押回家的一路的火车上,居然一直用手拷拷着她,打她,骂她,羞辱她,连上厕所都不准关门,那些警察还是人吗? 每次我一看到她的照片,想到她被逼跳车受重伤后不让医治,拔掉氧气管,那临死前的痛苦我就心如刀绞。她才十七岁啊,和我一般大,170的高个,和我一般高。我,当时逃出了中共的追捕,直到19岁才第一次被抓捕入狱。而她,却死在了花季,17岁,许多人的成长之路上,她的生命却永远的止住了脚步。

她的妈妈去火葬场看了她最后一眼说到“女儿身上还有讲真相的材料,字写的非常漂亮,她曾经得过书法竞赛一等奖。” 我的眼泪顷刻就模糊了双眼,如果我没逃脱中共的迫害,如果我也被迫害致死,我母亲,大概心碎的连看我一眼都承受不了。而一个母亲,要有多大的勇气来承受失去自己未成年的唯一的孩子的心情,白发人送黑发人,而这个黑发人死在了含苞欲放的花季,她还未来的及体验这丰富多彩的人生,还来不及和妈妈告别,就这样匆匆的离去了。

还有一张照片,也在我的床头。每当我人生走入困境时,我总爱静静的看着这两张照片,我在想,他们现在在哪儿? 过的好不好,有没有人知道她们所遭遇的一切?


红梅

如果她们是我,她们会怎么样?

有一天,我在餐馆切菜切伤了手,干活时疼的厉害,后来端盘子端不稳,在客人面前砸了盆子,一地狼籍。餐馆老板大怒,工资都没给我就把我轰出来了,回到家,房东在外面砸门,催我交房租,而我口袋里只有五块钱,早饭都没吃。
我钻到被子里,偷偷的哭泣,我真想就这样睡去,一觉醒来睁开眼,爸爸在厨房烧饭,妈妈在客厅弹钢琴, 一切都只是个恶梦。

我紧闭着双眼,任凭大颗大颗的眼泪滑下,我企求奇迹出现。

可是,奇迹没有出现。当我再次睁开双眼,我还在我这个阴暗潮湿的小地下室,还身在散发着霉味的棉被里,手里还是只有五块钱。

我感觉自己就快要崩溃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下来,

这时候,只有床头那两个女孩的照片陪伴着我。

“陈英,你觉得我不够坚强吗,是啊,你认为我应该再坚强点吗?”

“红梅,你喜欢我给你取的名字吗,暂时允许我这样叫你好吗? 你觉得我应该放弃吗?”

“你们如果能来到美国,会象我这样伤心哭泣吗?还是会努力生活的更好?”

“我算不算很幸运了,如果我现在就放弃生存,那我也太软弱了,是不是?”

照片里,红梅和陈英总是微笑的看着我,她们身上带着一股与生具来的青春的自信与骄傲,那种正直,好象冰雪中不畏天寒地冻的腊梅,那种善良,好象那清晨闪着露珠随风轻摆的雪莲。

她们对我总是默默的凝视着,从凝视中,我明白了,我不能放弃,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做。我既然没死在中国,没被关押在中国,那么我就要利用这个机会,发出声音,为了那许许多多没有我那么幸运逃离中共魔爪的人。

于是,我第二天又强打起精神去找工作。老板很惊奇为什么我还回来找他,我肯请他再给我一次机会。老板奇怪,一个女孩怎么经受得起那么重的责骂,答应了我的请求。
晚上,我看着陈英的照片,对自己说,陈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还没来得及多看看这个世界一眼就被共产党剥夺了生存下去的权利。

而我,如果,只是如果,能代替她再活一次的,那重回生命的她,一定什么苦都能吃的了,能继续17岁的生命并且有信仰的自由,我想,那,对于陈英来讲,就是天堂,她整个用自己年轻的生命所付出的,为的,也不过就是有个炼功的自由。

母亲常告诉我,当你没有鞋穿的时候,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没有双脚。当我每天因为奔波的疲劳难以缓解而躺在床上起不来时,我看着红梅大姐姐的照片,有时候也在想,她在哪里,她的家人还好吗,她一个女孩,现在正在遭受怎么样的对待,会是我遭受的那种吗?如果她的父母认识我的父母,一定会羡慕,至少我到了美国,再难再苦,也比在监狱忍受生不如死的酷型折磨的好,因此,如果红梅在,如果她能听到我说话,我想,她一定会叫我不要放弃。

两个女孩都在照片里唤醒了我:柏燊,坚强点,活下去,活下去,活着去见证,活着去揭露邪恶,你要活着!

就这样,在她们的鼓励下,我走了过来,活了下来。我是个幸运儿,有这么多人关心着我,我不会辜负,我一定会好好的走下去。

再次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

柏燊
2/14/2006 深夜,写于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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