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王以仁德治理天下。(圖片來源: 公有領域 看中國合成圖 )
在《史記•報任少卿書》中,司馬遷寫道:「故士有畫地為牢,勢不可入。」指某些人會自我設限,例如在地上劃定區域,作為一種保護措施或禁錮手段。該成語後來逐漸演變,廣泛應用於文學與日常生活中,用以指代任何限制自由或指定範圍的情況。
明代小說《封神演義》中卻有一個更為生動的故事,其中也涉及到「畫地為牢」。
殷商末年,天下動盪,群雄並起。而在西岐這片土地上,卻呈現出與世不同的祥和景象。這裡的百姓安分守己,並非因為律法嚴苛,而是因為西岐的統治者——文王姬昌,深諳天道,施仁政而治。周文王生性仁厚,為政愛民如子。他勤政愛民,深得民心。他繼承了成王武王的遺志,視天下為一家,對各路英雄豪傑也極為禮遇。他不以嚴刑峻法震懾人心,而是以德行感化百姓,使人們心中自有一把衡量善惡的尺。
在這樣的國度裡,人的行為不僅僅受法律約束,更受良知和天命的規範。而這一天,一場看似偶然、實則冥冥中注定的命運輪轉,降臨在了一個普通的樵夫身上。
命運的預言
姜子牙垂釣。(圖片來源: Adobe stock)
這一天,樵夫武吉如往常一樣上山砍柴,回程時經過潘溪,恰巧見一老者正垂釣於溪邊。奇怪的是,他的魚鉤竟是直的,絲毫無法勾住魚。
武吉看得納悶,便湊上前問:「老丈,您這鉤是直的,如何能釣到魚呢?」
那老者正是姜子牙,他微微一笑,捋鬚道:「我釣的,並非凡間之魚。」
武吉雖不明所以,但見老者慈眉善目,頗有仙風道骨,便忍不住請教道:「老丈,您既如此通玄,可否幫我看看運勢?」
老者凝視武吉片刻,說:「今日之內,你恐有命債纏身,須多加小心。」
武吉聞言,不禁哈哈大笑:「我以打柴為生,家有老母,小心度日。哪裡會與人結怨?怎會有什麼命債?」
老者淡然一笑,不再多言,武吉也不以為意,挑著柴擔繼續趕路。
然而,誰曾想,這句話竟在短短數個時辰後應驗。
意外的命案
武吉進城賣柴,恰逢文王車駕經過南門,街道狹窄,百姓紛紛讓道。武吉亦趕忙側身,將扁擔從右肩換到左肩,誰知就在這一瞬間,扁擔不慎掃中了一名守門軍士——王相的耳門!只聽「啪」地一聲,王相應聲倒地,竟當場喪命!
四周頓時一片譁然,武吉愣住了,臉色刷白,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來。士兵立刻將他按住,押送至文王面前候審。
文王聽罷,並未震怒,也未急於下判,而是沉思片刻後說:「武吉誤殺人命,理當償還。但天命自有安排,且讓他暫且囚禁。」
隨即,文王在南門地上畫了一個圓圈,又立起一根木樁,囑咐道:「這便是監牢,武吉不可踏出半步。」說罷,便離開處理政務去了。
這樣的審判,聞所未聞。不關鐵牢,無人看守,這樣的囚禁方式,關的住殺人犯嗎?
畫地為牢,囚的是身還是心?
武吉沒有逃。他在這小小的圓圈內,靜靜待了三天。沒有人逼迫他,沒有鐵索鎖住他的手腳,甚至沒有任何人監視他,他卻一步未曾越界。
這正是西岐的奇特之處。在商紂王的朝廷與其他諸侯國,監牢都是高牆深鎖,重重兵士守衛,殺人犯一旦入獄,再無重見天日的希望。而在西岐,法律不只是冷冰冰的規範,而是建立在人心之上。人們害怕的不是刑罰,而是天道的公正與報應。管理西岐的文王是位通曉先天八卦的聖人,他明白天道才可以規範人心。人的吉凶禍福都與天命有關,善惡有報是自然規律。所以,比起法律在行為上的懲罰,人們發自內心遵從天道,才能歸正自己的行為。
以德服人的周文王即使畫地為牢也能夠管得住人。所以武吉一直在牢圈中乖乖就範,連逃跑的念頭都沒有。
武吉跪坐在地,思索著自己的命運。他不怨天、不尤人,因為他知道,這條人命是自己誤傷的,他該償還。但讓他真正痛苦的,卻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家中的老母。
淚灑牢圈,孝心感人
這一天,他終於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恰好,大夫散宜生路過,聽到武吉哭得如此悲痛,不禁停下腳步,問道:「殺人償命,本是天經地義,你為何這般哭泣?」
武吉抬起頭,雙眼通紅,顫聲道:「小人不敢抗命,死不足惜,只是想到家中七十多歲的老母,無人照料,無人奉養,恐怕會因我之死而餓死街頭。她白髮蒼蒼,含辛茹苦將我拉扯大,如今卻要孤苦無依,我怎能不痛心?」
這番話像錘子一般敲擊著散宜生的心。這不是一個懼怕死亡的罪人,而是一個孝順的兒子。他的淚水,流的是對母親的牽掛,他的痛苦,不是因為自身即將斷送的生命,而是無法回報養育之恩。
散宜生沉思片刻,終於開口:「武吉,你不必哭。我去請求文王,讓你回家,安頓好母親,再來受審。」
天理在人間
明戴進渭濱垂釣圖。(圖片來源: 國立故宮博物院)
散宜生將武吉的孝心如實稟報,文王聽罷,歎息道:「孝者,天理所佑。」於是,他准許武吉回家,讓他料理母親的事,並備好糧食,待秋後再來受審,武吉因此走出圈牢,得以回家安頓老母,獲得了暫時的自由,百姓聞知無不感嘆。
而這場命運的波折,並非偶然。姜子牙早已洞察天機,他的一句預言,應驗在武吉身上,而文王的審判,則體現了真正的智慧和仁政。
天道從不會因為時間流逝而改變。武吉被畫地為牢而不逃,他選擇了坦蕩面對,沒有僥倖,沒有欺瞞。決定一個人命運的,不是法律,而是內心的正直與善良。在法律之上還有天理昭昭,天道檢視著人心。不得不說,周文王是用仁德治理天下啊。
来源:看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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