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有感动写这篇文字已经一年多了,但每次面对着电脑,思绪总是沸腾或茫然,今晚我再次凝视着在意识深处闪烁的火花,挣扎着爬行而去。
在那个青涩年代,我曾经那样飘忽不定好奇幻想,悖逆反叛又茫然无措,孱弱不堪又充满生命力,因着缺席生命之光的照耀和引领,灵魂的触须就本能地探向历史书中向我走来的一个个人物,秋瑾,就是其中一个让我倾慕无比的女子。已经记不得,历史老师是怎样评价她的了,想来无非是女革命家、女烈士之类的颂扬;也并不知道,我心灵中总会莫名迸发的某种悲壮情怀和赴死的决然,是否来自秋瑾对年少时我的影响?后来有很多年,她尘封在我的生命中,我尘封在忙碌的世事中。
秋瑾穿越风尘碌碌再次向我走来,是在我来到北京成为北漂族中的一员后。在那几年里,我有机会拜访了北京不少的民运人士。在芸芸众生中,这确实是很特别的一群人,虽饱经世事变幻、跌宕挫折,但依然执着地追求着自己的理想和信念。他们三天两头地聚在一起,探讨民主和自由,关注中国社会的前途和命运……这仿佛又让我回到了年少时代,沉积疏远在生命某个角落的豪迈情怀便又涌动起来,时不时地,我也会发几句豪言壮语让周围的“哥们”大吃一惊,于是,不知怎么就得了个“秋瑾”的美名。这让我受宠若惊又激动兴奋,再次以无比敬仰的目光注视着我年少生命中的偶像,也仿佛受到了什么激励,那段时间里我很热情地参与这个小团体里的一切活动,跟着负责的弟兄去见很多民运人士。他们散住在首都的各个角落,或颇有名望,或默默无闻,气质和脾性也各有特色,有的胸有丘壑雍容大度,有的则目光短浅急功近利;更有甚者,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其对于民主和自由的向往,对于社会的各种不公和罪恶,经常义愤填膺怒发冲冠;其中,也不乏狂傲无知不可一世者,一面高举反独裁反专制的旗帜,却在言谈举止间下意识地表达了对英明领袖毛主席的崇拜和模仿;我也见到了一些混在民运圈子里的女性,其中不乏有人做出了颇为骄人的成就。我发现这些“女杰”们也有意无意地被授予“秋瑾”的美名。在有机会跟她们交谈时,我会莫名地盯着这些现代版的“秋瑾”,思绪却飞向100年前秋瑾被当街斩首的浙江省山阴县轩亭口……恍惚中,我很掐自己的手腕,寻找一种真实,疼痛的感觉告诉我,这些“秋瑾”们以及我自己,与那个秋瑾之间,隔着时代的长河,在这条河里有许多东西,将会让许多人不可能跨越过去,成为“秋瑾第二”。
那时,另一个女性也经常被圈子里的人谈论,那就是林昭,说她如何不畏强暴,如何在监狱里越挨打越硬,每次都听得我既敬佩又惊悚。如果说秋瑾激发的是我生命中某种隐蔽的自我实现的理想主义情怀,但说实话,林昭却让我有点腿软,因为我是个非常怕挨打的人,记得小时候,当跟人打架时,我就首先把眼睛闭起来,自以为闭起眼睛就可以避免疼痛。为此我常常认定,在瞬间成为悲壮的烈士对我还有可能,但如果要用折磨的方式,我可能要成为叛徒。这曾经让我非常苦恼,不过后来释然了,知道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不需要去成为烈士,这经常也并非人为的一种选择,无论是激情式的,还是忍耐式的。但无论如何,在我耳闻林昭时,一个非常强悍的女子站在我脑海中。
让我对林昭更有直觉上的接触,是在我看关于她的纪录片时。里面主人公的形象照都是林昭本人以前的照片,因此,片中的人物形象与我心灵所产生的共鸣和感应,可能就要更加真实一点。当我看到,那个清清秀秀纯真得散发着淡淡羞涩的小姑娘时,我是怎么都无法把她与我心目中那个强悍的女烈士联系在一起。在短短一个多小时里,我几乎全神贯注地盯着她,经常忘了解说员的解说,因为在这个时候,一切解说的言辞似乎是多余的。看着看着,我突然哭了:不,她只是个聪慧秀丽的小女子,为什么要称她为烈士?就当时个人的感觉,我一点都没有为她拥有一个烈士的称谓而自豪,相反却笃定地认为这是人们对她本性的一种错误解读。但无论如何,我心灵里有一种东西让我不能不喜欢敬仰林昭,只是如果追究生命中的烈士情结,我似乎还是愿意索绕到秋瑾那里,有一段时间来,我时不时地会把这两个女性放在一起比较,努力地展开自己那算不上十分发达的思维触须,探向人性和生活的深处……
如果从作为烈士的特质来考察,显然秋瑾的烈士形象之弧线要更加圆润自然一点,也就是说她更加具备烈士之本质,林昭则显得要突兀得多。如果说每个人的自我认定,有时更能够反映人物自身的本性,那么,秋瑾曾经给自己取名为“鉴湖女侠”,舞得一手好剑;林昭却在中国历史上各式各样的奇女子中,选择了曹雪芹笔下多愁善感、才情横溢、弱不禁风的林妹妹来自比,她没有选择才女李清照,也没有选择侠女穆桂英。在北大读书期间,她经常跑到未名湖畔莫名其妙地大哭一场——是她敏感的神经,触摸到了那个险恶的时代,将会把一个如林黛玉空灵羸弱的女子推上烈士祭坛的多舛命运吗?
100多年前秋瑾之死,可以算得上名副其实的“就义”。受当时激进思潮的影响,从一开始,她就立场坚定地站在代表着落后腐败黑暗势力的满清王朝的对立面,像当时革命党人的普遍心态,希望以起义的方式推翻满清王朝的统治,建立一个共和民主自由富强的国家。革命是否真的能够让中国社会实现这个美好蓝图,那是另一个议题,但对当事人而言,这却是她生命中真切的信念。为着这个“义”的信念,她目标明确,筹划,行动;在起义因有人泄密而失败后,她把自己的血洒在了革命祭坛上,32岁的人生,以“就义”的方式完结在浙江山阴县轩亭口。
秋瑾就义的时代,是中国满清王朝即临崩溃的历史断层,社会各个阶层因着各种矛盾所酝酿激发的能量,如地震波冲击着整个社会,纷乱的时代催生出无数的血性男儿。作为女性的秋瑾,她的死是以雄性的血性之美为衬托的,如,百年前韬海而亡的陈天华,在日本留学时就曾是她的好友;表哥徐锡麟,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刺杀安徽巡抚恩铭后被捕,被剖腹掏心;一代基督徒政治家孙中山先生与秋瑾算得上是莫逆之交,辛亥革命成功后,孙中山亲自致祭秋瑾墓,撰挽联: “江户矢丹忱,重君首赞同盟会;轩亭洒碧血,愧我今招侠女魂。”秋瑾算得上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为着社会进步事业而牺牲的女性,对于几千年来整体性地处于被奴役状态的中国妇女,在这个时候冒出这样一个烈女来,虽然有点突然,但从上帝设立男女两性的秩序维度考察,在那样的时代背景中,她的死却显出一种无与伦比的美——这是男女两性本真之生命力相碰撞所催生的一种和谐。她就像一朵由满山映山红所衬托的小白花,高贵、清洁而壮丽。秋瑾虽然没有一个真正懂她的丈夫,但她死得并不孤独,隔着时代的窗口回望,甚至说她死得很幸福,与其忙忙碌碌地在庸常的幸福中让生命如灯耗尽,不如在悲壮的死亡中灿烂。时空中庸常的幸福,在历史长河的洗练中总是显得苍白,当生命被抽离到一定高度来考察,通往永生的那扇窗口没有被打开的话,那么生命价值的自我实现就是时空中的最高境界。
若没有秋瑾所洒下的血,那么中国几千年来——从远古到近代——的女性作为整体所展现的美中,阴柔中匮乏了一种亮丽和英气,中国几千年来由最优秀的男性所奏响的生命旋律,弹奏之此也更显出一份孤寂和艰涩。虽然那个年代政局动荡血雨腥风,但这样一种两性相互衬托相互渲染所呈现的和谐美,难免让人产生某种理想主义情怀的浮想:如果这样的一种和谐,集中在一对男女,那样的爱情想必是千古绝唱。但鉴于上帝对人间情爱的苛刻,那实在是一种奢望,年界不惑的我已不再梦想了。
我个人不太喜欢电视连续剧《辛亥革命》中由台湾美女萧蔷所扮演的秋瑾,也许是人物角色与演员自身特质之间的差异过大,以致这个人物怎么就让人感觉怪怪的。我比较喜欢87版谢晋导演由李秀明主演的《秋瑾》,感觉那个人物更加接近在我心目中活着的秋瑾。
然而,我确实无法用如此的笔触来描写林昭之死。甚至于,每当在夜里凝视着弹片穿过她孱弱的躯体、殷红的血渗透出来,我生命中所沉积的那份豪迈和悲壮,就如水流在某个河段打几个回旋,消失了;沉寂,还有我难以言说的悲哀。曹雪芹笔下的林黛玉固然死得凄惨,但如果置放在芸芸众生的宿命谱系中,那样的结局却又显出一份自然和真实,因为她的死,顺服在她的自身特质在那样的时代中所自然展现的人性律中。我宁愿欣赏林妹妹在相思病中这样孤单单凄惨惨歌吟一曲“质本洁来还洁去”地死去,我也不愿看到,林妹妹不知什么时候秀眼怒睁娥眉倒竖,抡起变成钢管般的玉臂,妄图举起整个黑暗世界,决志摔碎一切暴政,然后惨烈地被压得粉身碎骨魂飞魄散。显然就文学审美来看,这样的写作是一种败笔,因为它扭曲了人物性格在生活中的正常发展轨道,是对上帝所设置人性律的一种干预和颠覆。
我向来是个不爱看电视剧的人,感到现在的娱乐市场上没有什么真有水平的电视作品可供欣赏,同时心里也自知之明得雪亮,深知道这其实也许只是因为自己根本也没什么欣赏水平的缘故。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多少艺术细胞,因此欣赏艺术之能力的缺乏也不足为怪。据说,人可以从为自己起的笔名中一窥本性中的雅兴或志向,考察我曾经用过的两个笔名:毗努伊勒和皂荚木,也都是那样笨笨拙拙粗粗糙糙,缺少女子的精致和灵秀之气。因为过年探亲访友习俗的惹人烦躁,因为心灵难以抑制的廖寂,春节期间我扎扎实实用了三天时间看完上年底正热播的电视剧《后宫》。用我并不高明的欣赏水平论,只能说,这充其量也只够一部平庸之作,但确实也有几处让我有感动写一写剧评:一是,太监汪直跟春华的对食恋,尽管自始至终看到的只是厂公的单相思;一是,明宪宗和万贞儿的姐弟恋,尽管被许多人贬为只是明宪宗的畸形恋;还有一个细节在展现人物角色方面让我有所触动——杨勇受好友所托去游说当时已成为汪直对食的春华,当热血沸腾又迂腐无能的书生以豪言壮语央求她去偷出汪直营私舞弊的罪证以准备在皇帝面前参他一本时,坐在电视机前的我莫名地紧张起来,我好害怕当时春华被对方颇为伟大崇高的志向和言辞感动而答应下来,然后不顾一切去行动……最大可能的结果可想而知,心机颇深的汪直像识破小孩玩猫猫一样看透春华的计划,向来心狠手辣的他恐怕这次连心爱的女人也不会放过。如果是这样的剧情发展,春华固然死得悲壮伟大,但对于剧中人物性格的自然发展,却无疑是鲁莽的干预。幸好电视中的春华犹豫半晌后拒绝了,说,我不能这么做,因为汪直对我有恩,我无法做出对自己的恩人有伤害的事。尽管汪直曾经害死她的父母,尽管他残害过无数忠良,与国与家与民都是条祸害,但他却几次救了她的性命,如今的春花做不到以仇报恩。她也许没有顾全大局天下为公大义灭亲的胸怀,有的只是让人可悲可叹可惜的妇女之仁,但正如她自己说的,这就是我。如果我那样做,那就不是我了!她努力在自己的生活中真诚全心热忱地对待每一个人,对于那些曾经帮助过她的人,真正做到了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这样的心灵,在平凡中伟大;这样的伟大,经常更能打动平凡人的心;打动平凡人心灵的东西,往往更加恒久深远。无疑,在人物角色的把握上,此剧在这个细节上是成功的,尽管这也并没有多少创意,只不过遵从了一个通常的文学审美律而已。
有评论家说,中国当代的作家,缺少的不是想象力——因为现实已经超越了写实小说所需要的想象空间——也不是写作技巧,而是作家们集体性地缺少思想力。因为,思想力的缺乏,将会使他们缺乏对于人性和生活的深刻洞察力;在缺少洞幽察微之思维力度的作品里,最好的写作技巧,充其量不过是妇女身上点缀的饰品罢了,无法触及到纷繁表象后面人性、生活和命运的真相。
写实文学中人物性格的发展规律,应当是对于现实生活的提升和总结。把林昭书写为烈士形象的,如果作为一个作者,那么他在这点上是失败的,但假如这个作者就是生活本身,那么它向我们揭示的是,有一种超常的黑暗和邪恶之力量,侵入在造物主普遍恩典护理下的人类社会,颠覆了人性在根深蒂固的原罪和所存留微弱美善的综合支配下在其命运轨道中的自然发展律。
在我个人对于林昭生前一些材料的不完全了解,以及纪录片中“她”所传递到我心灵的气质和神韵,我解读出的是一个聪明秀慧率真倔强的小女子。林昭之死,与其说是就义,不如说是屈死,因为事实上她犯的只是口舌之祸。在入狱前,她对于所生存时代的邪恶和黑暗,可以说并没有十分清醒的认识,像亿万万被蒙蔽的中国人民一样,她也曾经无比倾慕爱戴着心目中的伟大领袖,甚至于一度深情地表白:我这一生都只为了他而活了!多么纯真多么忠心,一如林黛玉对贾宝玉的专一和痴情。她整个思想的觉悟,是在入狱以后,以其率真倔强的个性、敏感聪慧的思考、单薄多病的身体,与专制国家机器进行了惨烈的抗衡,在身体和心灵所承受的巨大痛苦中,光明和黑暗,良善和邪恶,智慧和愚昧,谎言和真相……泾渭分明地在眼前展开了。林昭之死,与其说是悲壮,不如说是悲烈,因为她并不是从一开始就为着某个真理目标而勇往直前,而是用热血冲开了那扇通往真理的入口之门。林昭之死,确实引人敬仰,但更是让人痛惜,因为她自身特质所具备的美,让人产生对于才情横溢之娇弱女子的怜香惜玉,远多于对侠女身上所散发英姿飒飒之气质的激赏和仰慕。林昭的死,是何等孤寂,至今为止极少发现当年足能为其衬托与其呼应的雄性之美之力,只有一个巨大无比的极权者为反衬。辛亥革命的年代,之所以能催生出无数血性男儿,是因为那正是新旧两种力量的较量阶段,但在林昭屈死的年代,中国几千年专制的黑暗和邪恶,渐趋登峰造极,中国的男人,从没有像这个年代集体性地处于被阉割的麻木和耻辱中。那个年代里血性男人差不多都死完了,烈女之血就尤其凄艳得刺眼,通常来说,当一个民族的阳刚力量普遍枯竭时,求生的本能就探入到女性的阴柔里寻找庇护,于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平地突兀地冒出若干惊天地泣鬼神的女烈士来,在女烈士灼目的光芒后面,则是整个民族深刻的耻辱和悲哀。她在狱中所表现的反抗,与其说是刚强不如说是脆硬,仿佛温柔无限的水,在严寒中骤然冻结成冰,冰之硬度,恰恰与严寒之酷烈形成正比。在人们以无比崇敬骄傲的口吻叙说专制国家机器如何在她体弱多病的身体上显出软弱无力时,却有多少人知道在她被拉出去枪毙前口里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是:“妈妈,你在哪里啊?”然后她的嘴巴就被堵上了。这是一句什么样的临终遗言呵!无法否定,林昭之死确实展现了人性之伟岸,但更是揭示了黑暗之浓厚邪恶之残酷。
许多次,每当我想起她在狱中写下的血书(至今依然被当局定为绝密文件)时,思绪就仿佛凝固了。听到不止几个学问上颇有造诣的老者评价她:绝对是一个天才人物!而如果考察她在入狱前所显示的才学,在平庸时代的芸芸众生中无疑是鹤立鸡群,但无论如何也还无法列入天才的行列。她青少年时代所显示的才华,显然无法比较于一代才女张爱玲,尽管置放在世界性的天才之星中,张爱玲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明亮的一颗。生活和人性的吊诡之处在于,林昭的天才之作几乎都产生于监狱中,在她用生命与专制国家机器进行惨烈对抗的艰难岁月里。仿佛是当她用孱弱多病的身体和敏思的神经在巨大痛苦中与这个社会主流彻底决裂开时,沉藏在生命中的潜能却得以爆发了。这生命潜能包括其卓越的才识和伟岸的人性力量。这同时也说明,当时社会的所谓“正常”秩序,严重地压制并摧毁人们在感性层面对于崇高和伟岸的心理需求,以及智性之触须对于真智慧的探索和把握。邪恶之气充盈在整个社会中,正气被压制没有机会提升;愚昧成为整个国家的圣旨,智慧被打入死牢。人必须要与这个社会彻底决裂开来,在惨痛的代价所换来的空间和自由中,潜在的才华和高尚的德性才得以彰显出来。
如果说这个被撕裂的过程,就是天才之诞生的过程,天才越是耀眼,说明愚昧就越是浓重;如果说这个被剥离的本身,就是崇高德性之形成的过程,那么德性越是高尚,说明邪恶就越是残酷。来自众光之父的美善与智慧,原来就被植入人心灵深处,虽然因着罪性的污染,但依然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但当人所生存的环境恶劣到一定程度,如铜墙铁壁把人性牢牢捆住时,中国几千年传统精华文化所提倡“修身正心”来提升德性并探索永恒智慧的路径就完全被堵死,这时候人只有一条路径来探索并体验真理,那就是把自己撞向这铜墙铁壁,不惜粉身碎骨;尽管铜墙铁壁依然坚不可摧,但被压制的智慧、美善和崇高之激情却在生命毁灭的过程中完成了自身的彰显。真理是深奥的,真理经常也是简单的,简单到能用生命来体验,但这简单通常也是概率极少的艰难。从社会宏观层面来考察,当基本良知被称为不正常,优秀被成为渣滓,卓越被贬入疯子,天才需要在成为敌人以后,这样的倒逆现象成为社会的常态时,这等于在告诉人们,这个社会的主流,已经与人类普世文明之列车背道而行,更因为与上帝本性的美善水火不相容,而站在了魔鬼的行列甚至成为魔鬼的巢窝。
这个倒逆的现象,可以说,如今依然是中国社会的常态。
呜呼!
来源:《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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