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星期五晚上,刚升国中的大女儿跟小二的妹妹约好,要把周五晚上当作“分享时间”。她邀我们坐下来吃点东西,聊聊一周的生活。
整个礼拜被重达七公斤书包压着的大女儿,终于在周末夜里恢复了元气,我和老公都好感动。感动这个在国小几乎不补习、不写考卷的女儿;这个离开负责的扫地区域,还会跟小花、小树叮咛告别的女儿,目前看来,还没被书本和考试给吓住。她在每个星期五晚上,会回魂似的为家人泡茶,说:“来分享吧!”我和老公即使再忙都说好,因为我们知道这短暂的周末分享夜,是她提升自己能量的方法。
有一次,她分享学校里一株形似四叶幸运草的水生植物。从女儿欣喜的眼神,我几乎错觉我看到的是一株压不扁的玫瑰,在超乎她能力的课业隙缝中,试着为自己的呼吸找天空。原来,周末夜分享,是她引领我们去访探她的天空。
这星期,她分享的小布丁,正是写扫厕所感言得到的奖品。我们各自挖了一点,小口小口的吃,因为量少,小女儿阿布还珍惜的吮着,直说姐姐好棒!
因为布丁,全家话题开始进入厕所。
大女儿说:“好向往、好喜欢扫厕所呵!”此话一出,阿布差点把布丁吐出来。“厕所很恐怖吔,都是大便!”阿布垮着脸说,“应该不用到向往吧!”
大女儿说:“如果你会推想,就知道大便是食物转变的,哪会恐怖?我只是把食物清干净,就有干净舒适的厕所,多好!”她接着问:“妈,你知道哪种芳香剂可以让厕所的味道好一点?”“把花露水沾湿棉花,放在通风处或洗手台。”我把平日带学生扫厕所的经验跟女儿分享。
还记得女儿小学六年级时,她选国中的标准是到各校走走看看,感觉一下空间适不适合,最后这所学校胜出的原因是“厕所很干净”。女儿笑着说:“能把厕所扫得那么干净,这里一定有天使。”
对于这个有奇怪逻辑的女儿,我们都习以为常。但现在为何要帮厕所找芳香剂?
女儿说:“厕所很干净,但是使用的人……”她说到这里就笑了,这是我家大女儿的习惯,不轻易批评;真有意见时,她会像这样笑一下带过。她说,扫厕所的人都是自愿的,所以大家都好开心,还比赛谁刷得最干净。
后来,我说起各校厕所怪闻:
有学生把从宿舍里拿出来懒得分类的整包垃圾丢入厕所;也有人把便当丢进马桶;还有毕业生把课本塞入马桶里……
周末夜分享,让我想起学生的生活和生命里,到底有多少不愿或不能处理的事,得一古脑的塞入马桶?
周末夜分享,让我看见我有一个不怕扫厕所的女儿,还有她以厕所来选学校的奇怪逻辑。原来,厕所是否梦幻不是重点,一心相信自己会遇见天使的女儿,试着打造出梦幻厕所的心念才是重点。
美丽的周末夜分享里,我和女儿约好明天为学校的厕所去买花露水。
来源:国语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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