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任放下电话,左等右等没有等来。原来的那个罗玉琼,对业务十分地熟练,每次龙天任要什么资料,几分钟就找了拿来了,心里不竟烦操不安起来。正在胡思乱想着,门外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这时,走进来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高佻女子;只见她面如瓜子,脸若桃花,身上珠光宝气,嘴唇涂的血红。远远的,满身的香水味就直冲而来,龙天任最不爱身上穿金带银的女子了,对刺鼻的香水味更是反感,他立即就皱起了眉头,但进来的女子却是落落大方,轻轻一笑说:“龙县长新年好,我是新来的小覃,以后请多多关照……”这几句话很是中听。龙天任心想:“这好象是酒店、夜总会服务小姐的词令?”但没想那么多,要是在人事局,他会说:“上班时间不能画浓妆,也不要太浓的香水味,这不符合公务员的体统。”然而,这里是陈青栋的天下,对这里任何一个人,他都不敢恶言恶语。
于是,淡淡一笑说:“哦,原来是新来的?叫覃什么呀?”姓覃的小姐将手里拿的资料递给龙天任,甜甜的一笑说:“我叫覃倩莲……。龙县长长的好帅哟,十四个副县长中,我看你长的最帅了。”龙天任听了自然是受用,接过资料,心里不免改变了一些对她的看法,产生了几分好印象,哈哈大笑起来:“我一进酒店、舞厅,那些小姐就直夸我,没想到在这里也有人夸。”覃倩莲不亢不阿地说:“我说的真话嘛,您看常县长,长的象个矮冬瓜似的……”龙天任先是一惊,因为一般的工作人员,哪敢随便评价身为副县长的长像?听了忍不住奉腹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竟敢……竟敢说他是矮冬瓜?他知道后不炒你的鱿鱼?”覃倩莲一伸舌头说:“对对对,我只在这里跟您说着玩儿了,出了这个门,我就不敢说了。”龙天任打开她递给的资料,不竟又皱起了眉头,因为他要的是统计报表,而她送来的是《水产局年度报表》和《多种经营年终总结》;这在罗玉琼搞机要员时,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情况。于是拉长了脸说:“小覃,不对呵,我要的是水利局去年年底的统计报表和多办的年底统计报表,你两份资料都拿错了。”覃倩莲莞尔一笑说:“我不是太熟悉情况,你别生气哟,生气容易让人老呢,……我这就换去……”说着,拿过龙天任手里的资料一阵风似地走了。
龙天任看着她的背影,只见体态款款,丰姿绰约。心想:“陈青栋在哪里弄来这么个尤物?这女人怎么都没有艳霖看了自然。我的艳霖是从不画浓妆的,身上也不戴那么多的金银饰品。”想到这里,不竟哑然失笑:“我这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也许是我太爱她的原故……。”
又过了好一会,他正在心焦时,覃倩莲又体态轻盈地进来了。龙天任接过一看,见是上一年度的统计资料,脸一沉说:“你……你怎么搞的?又拿错了。”覃倩莲又嘻嘻哈哈地拿去换去了。
龙天任气不打一处出,心情一下子变坏了,心想:“陈青栋就是要换人,也该等她熟悉了业务之后再换呀,弄个不熟悉业务的,耽误我的工作呵。”
正在生闷气,这时郝来进来了,龙天任没生好气地说:“那个罗玉琼到哪去了?怎么说换就换了?”郝来在他旁边的沙发坐下了,神秘地一笑说:“她调到档案局去了,换来的这个这么亮丽,又会说笑,不是很能逗人开心吗?”龙天任恼怒地道:“这儿不是夜总会,也不是发廊,是严肃的政府机关,……这个覃什么的,狗屁不懂,找个资料半天找不来,找来了都是错的。”郝来一听,满脸地惊恐,忙站起来将门掩上了,小声说:“你说话要小心些,这里哪个不是陈县长的人?……这个满身风骚的女人,听说大有来头,一有空就在陈县长办公室里坐。你别得罪了人还不知道怎么得罪的。”龙天任就不再言语了,心想:“不会是陈青栋的情妇吧?”郝来见他不说话,又道:“刚才县委办公室的通知,说王书记和陈县长在王书记办公室等你,叫你现在就过去。”
来到王中文办公室,只见王中文和陈青栋在争论什么,见他来了就静下来了。王中文脸上明显地不悦地神情,冷冷地道:“是这样的,陈县长考虑来考虑去,觉得你是管工业的最佳人选,再加上你是正宗的工业大学毕业的,把你分管的一摊子交给顾县长管……”陈青栋光秃的头顶青筋直冒,冷笑一声说:“王书记,这不是我个人的意见,这是工作的需要。……龙县长省里有那么多的同学关系,我们是充分发挥各人所长,怎么能是我的意思呢?”王中文眯着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陈青栋说:“我是叫他们对调一下不就行了?你却要常县长管城建去?”陈青栋轻蔑地一笑说:“常县长在城建局工作过,也是有工作基础的,撤县建市要对上跑关系,常县长熟悉路子。--再加上,地区花部长也给你打了招呼,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在这一刻,龙天任心里激烈地斗争着,他想:“陈青栋与王中文明显地出现了工作分歧,陈青栋已大大的占了上风,动不动就把省、地领导抬了出来,看来王中文的日子不好过了。”转而又想:“常化凯去管油水十足的城建工作。把一堆乱摊子工业交我来管?而陈青栋毫不隐讳的目的是我能找曾有兴贷到款?我可得想办法挽转地拒绝才好。”
见两个人还在争论不休,龙天任咳嗽一声说:“……我想说说我的想法,不知可不可以?”两人就停了下来,陈青栋冷冷地道:“你说!”龙天任看着两人复杂的眼神,轻轻一笑说:“我看我还是管水利和多种经营这两块,我已经管顺了……”陈青栋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说:“不行,管水利和多种经营都不是常务副县长的事,其他地方也没这个先例,常务副县长都要挑重担!”王中文一言不发。陈青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又道:“王书记你说是吧!”王中文冷冷地道:“你说是就是哟。要不,又是哪个专员、哪个省领导说我这不是那不是的?”陈青栋不再理他,专注地看着龙天任说:“你管工业后,把主要的精力都用在跑省里的贷款上。新办的四个厂都停在那里,不行的话,你驻在省里都要给我把资金跑回来!”“……” 龙天任怔怔地看着陈青栋,又看看默默无语的王中文,欲言又止……
晚上,陈传桂邀请龙天任陪省纪委几个客人。这些客人,是省纪委牵头组织编写廉政建设纪录片文化界人士,听说有王中文抓廉政建设的几个镜头。到了宾馆,才知道江永喜也去了,吃了饭又要陪客人到宾馆舞厅跳舞,江永喜说他不会跳舞不想去。龙天任将他拉到一边,说起工作变动的经过,又说了王中文与陈青栋发生分歧地事,江永喜叹息一声说:“看来,山雨欲来风满楼,王中文与陈青栋的权斗才刚拉开序幕。”
叶忠宝与陈春玉的婚期定在“三、八”妇女节。新婚之夜,却发现陈春玉不是处女,他暴跳如雷……
他象一只斗败了的野兽。开始雄赳赳,气昂昂,耀武扬威,认为战胜了刘涛,将他赶下了山头,自已是旗开得胜,是胜者占山为王了,不可一世;结果发现,那个山头已被对方糟蹋的不成样子了,其实自己不堪一击,早己一败涂地。想到这里,他抓起床头的台灯猛的向对面墙上掷去,“嘭”地一声响,台灯砸了个粉碎。陈春玉看着他的举动,又伤心又绝望,她本来极有个性,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她看了叶忠宝的举动,一下子冷静下来了,赤裸着身子走下床来,有条不紊地穿上睡衣,猛的一拉阳台的门说:“你只在乎我的身子不在乎我的感情是吗?--我身子已不干净了,你看不起我了!好,我死给你看……”一面说一面爬上了阳台的拦杆,攀着拦杆就要跳下去。叶忠宝一时大急,来不得细想,一把将她从阳台上抱住了,陈春玉奋力挣扎,拼命抓着拦杆不放,叶忠宝心想:“这一跳下去,她爸她妈能放过我?老子叶忠宝自认倒楣,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追来的自认为是纯情美女,原来却是个装过污水、破损了的花瓶……”想到这里,哀求道:“好了好了,别让人看了笑话,有话下来说。”陈春玉死死地抱着围栏不放,大哭道:“自从知道刘涛的丑事后,你以为我不后悔吗?我知道他是那种低贱下流的人,怎么也不会跟他呵?这一两年来,我一直后悔跟了他呵……,你多次想跟我发生关系,我一直不敢面对你呵……,呜呜……”叶忠宝想:“对呵,她是无辜的,不是老子下药,她现在已是刘涛的老婆了。再说,老子叶忠宝本来是个下三滥的货色,除姚莉莉外还玩过那么多婊子,为什么要在乎她的一时失足?”想到这里哀求道:“你知道吗?我是太爱你的原因,是我的不对,我错了,我一时糊涂!来,快下来!”陈春玉松开了手,哭的更响了,他一把将她抱了下来……
祥龙县面向全县招考“副科级”干部,叶忠宝在龙天任手下和岳父的大力帮助下,制作了假工龄及假准考证,请冯际中帮助代考。
祥龙县选拔年轻副科级干部的考场设在县党校的教室里。这天,下着绵绵春雨。八点半钟考试,叶忠宝和冯际中开着代和亮的旧面包车早早地就停在党校对面的马路上了。冯际中从容地走下车,削瘦的背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考试队伍里。党校门口站着一大群人,陈先立、吴学青和赵宏雪都在其中;几个扛摄像机的电视台记者和报社记者正和吴学青说笑,一批员警在门口值班,让考生出示准考证。
不一会儿,两辆黑色的小轿车在党校门口停下了,从车里走出县委书记王中文、组织部长魏进生、县长陈青栋和几个陌生的面孔。一看这个阵势,叶忠宝心中大急,他心想:“坏了,他们是不是来监考的?把冯际中认出来了可牵涉不少人。到了那一刻,可真对不起吴学青和赵宏雪,不说免了他们的职,起码人事局长是当不成了。”又想:“吴叔,我求岳父大人可是保佑过你一次,这次出事了也算扯平了,你是迟早该有事。只是对不起赵宏雪老兄了。”过了一会儿,考场没有任何动静,他心里稍安,又想:“不过,陈青栋的老弟也在其中,老子怕什么?这次是大赌,一条的赖子,赖子开杠番两番,老子不是大赢就是大输!”
等到九点钟多钟,冯际中没出来,十点钟还是没出来。叶忠宝忐忑不安的心才平静下来。考试快结束时,冯际中笑容满面走出考场时,叶忠宝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有代和亮在场,他不想让他知道代考的事,也就没细问。中午由代和亮安排在餐馆吃饭,他将冯际中拉到一边问:“考试的时候有人注意你没有?他们没发现什么吧?”冯中狡黠地一笑说:“你都打通各个关节了,还怕什么?陈部长和吴局长都到我面前来过,他们那样子怪怪的。看过《准考证》后就轻轻地翻转着放到我面前,我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就翻着放在桌上;后来,地区的一个领导一个一个地检查,当走到我的面前时,发现我的桌上没有身份证。就问我身份证,我正要回答说丢了,吴局长走过来说:‘他的身份证丢了,派出所出的证明我们已核查了。’ 那个地区的干部才走到别的考生面前去了……”叶忠宝长长地松了口气:“好险……,不过还有两场考试,你可不能马虎。”冯际中笑道:“我根本不紧张,反而是你紧张呢,我们这次有惊无险!”
-待续(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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