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自由亚洲电台记者申华专访了刚到华盛顿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作访问学者的焦国标,他说事实并非如此。
焦国标谴责中国当今的意识形态官员与中世纪宗教改革人士马丁路德所面对的罗马教廷极其相似,他说这些官员是乌云、小丑、罪人、恶棍,乌云是遮不住太阳的......
记者:最近在网上有文章说您已经被北大除名了,您现在人在美国华盛顿,您是不是已经被北大除名?
焦国标:我还没有看到这个公函,但是好像已经送到我们家去了。
记者:那据您家人讲是怎么写的?
焦国标:就是以“自动离职”处理这是没有问题的。
记者:自动离职?就是说还不是被北大开除,而是您离开北大?
焦国标:自动离职和开除可能还不太一样吧!我不知道最后在学校管理层面上讲这中间有什么区别。
记者:就是您离开北大是因为您想到美国来作访问学者?
焦国标:那也不能简单这么说,我的逻辑就是说从去年九月初停我的课,到九月中旬不让我作硕士研究生导师,后来全国出版社不能出我的书,媒体不能发我的文章,一直到去年年底学校又让我不能在新闻学院待下去,今年年初又不让我出国,我觉得这是一系列对我的迫害,我觉得如果我再不抗争的话,我不知道终点在哪?最近两三个月学校一直想把我从新闻传播学院调到学校的一个文学研究中心去,我不想去因为我觉得他是在处分我吧。
记者:沈成文先生(音)在五十年代的时候,也因为各方面的原因被迫放弃他所喜爱的工作而转行做其他研究,您的意思就是不愿做沈成文第二是吧?
焦国标:我觉得那不是我个人命运的问题,我觉得是中国五十年、六十年历史有没有改变的问题。如果中国社会在意识型态方面、在言论自由和人的精神思想自由的层面上、学术自由的层面上,五十年、六十年没有改变,这是不能接受的,我如果接受了,我觉得对我自己当然是一种耻辱吧!我觉得更重要的是中国社会太可耻。
记者:在您这次来美国之前,北大校方是不是有过要您自己辞职或者是有把您除名的威胁?
焦国标:这个一直是有。从去年十二月到我离开的时候,这三、四个月一直都在谈这个问题。我的意思就是第一、我不去文学研究中心;第二、我不辞职,我认为我没有什么错。
记者:最近您的校友王丹包括其他一些海外的北大校友,呼吁北大校方能改变他们对您一系列的迫害措施,恢复您上课的权利,您对北大校友的这种作法怎么看?
焦国标:我还没有看到这个,我那时候很感谢他们。而且我准备最近要写一个给全世界大学校长的公开信,就是要呼吁大学在学术交流的同时推进学术自由。
记者:我看了您最近写的一篇文章,您说您从十六世纪宗教改革人士马丁路德的身上寻找精神支持,我是想问您一下,您觉得现今的中国意识型态官员与几百年前的罗马教廷是不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焦国标:我觉得太相似了。
记者:哪些方面相似呢?
焦国标:就是一元化,更重要的是这种一元化不是原教主主义的一元化。你比如说中世纪的教会学校对意识形态的控制,他基本上可以说是教皇和教会的控制,并不是圣经的控制。那现在中国对意识型态的控制并不是马克斯主义经典里的控制,而是说完全是眼下活着的人也就是一些意识型态官员临时规定的一些东西。现在对新闻自由的人控制是马克斯主义对新闻自由的理解吗?完全不是,是反马克斯的。
记者:您这一切的遭遇就是源于您写的那篇文章《讨伐中宣部》,这篇文章发表之后在民间及海外的反响,您能不能跟我们介绍一下呢?
焦国标:比如说那些上访者,他们不上电脑也不会上网路,但是他们会呼应传阅。至于说在国外,去年八月份的样子已翻译成二十种语言,还有好多种版本。
记者:在北大的学生中间有什么样的反应?
焦国标:像我过去教过的学生他们都有读到过,他们也都用不同的形式给我做了一些鼓励肯定。但是现在的学生不是像过去八十年代那样的状态,学生也是谨小慎微的,比较恐惧吧!
记者:最近教育部对中国校园的BBS有实行严加控制,您是怎么看待这种作法?
焦国标:事实上这种作法是最糟糕的,他们大概是想把中国人搞到像周历王那时候,周历王的时候国人不能谈国王的事、在路上使个眼色就算打招呼了。我觉得他们实际上是在往这个路上整中国的大学生、中国的老百姓,实际上大学生在这之前,我认为他们生来就是在这个不自由的环境当中,所以他并没有太多的去感觉自由或不自由,但要BBS一下给他封锁了,他们就知道什么叫讯息自由、什么叫讯息不自由了,所以实际上这种作法是得罪了这一代大学生。
记者:您讨伐中宣部,从来没有讨伐过中国的这种专制制度,您不觉得中宣部只是专制制度的一个工具吗?
焦国标:是这样的,但是你总得找一个具体的人吧?我觉得简单的说讨伐一个制度,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用力?我是一个新闻学方面的专业人士,我认为我这样说是站得住脚的。
记者:有人说控制言论自由是中国政府维持他一党专制的最后一道防线,您觉不觉得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能看到这方面有所放松呢?
焦国标:我觉得能够看到。
记者:您还是很乐观的。
焦国标:过去我们学习的时候学习“乌云遮不住太阳”,是的,遮不住的。我认为他们这些都是乌云、都是小草、都是罪人、都是恶人、都是恶棍,新闻自由、人类政治文明他是一个不可抗拒的东西。
记者:您是一个非常大胆、敢言,而且敢于为捍卫中国言论自由做出自我牺牲的人,您还在您的文章说您愿意为中国的新闻自由做自杀殉道,这个在当今中国的知识份子中是不多见的,到底是什么给了您这种力量呢?
焦国标:我觉得这个力量最重要的就是我相信“新闻自由是人类的未来”,比较浅层次的信仰就是我的努力会被历史记住,如果说像过去有什么列传的时候,也许将来会有一篇叫“焦国标列传”。当然我曾经说我希望能拿诺贝尔和平奖,不过就是向好人学习的一个提法而已。
记者:那么您来到美国以后是到国家民主基金会作访问学者是吧?
焦国标:对。
记者:大概作多长时间呢?
焦国标:半年。
记者:半年以后呢?
焦国标:我会回去。
记者:回国以后还能回北大吗?
焦国标:我就争取嘛!
记者:您在一篇文章中说到您如果被北大除名的话,您想去台湾大学任教,您现在还有这种打算吗?
焦国标:我这是在国内的瞎想,我也不知道。
记者:您在国家民主基金会作的是哪方面的研究?
焦国标:就是中国新闻界的历史和现实。我现在初步的想法就是关于宣传部系统,就是从国民党的宣传部、纳粹的宣传部、苏联的宣传部贯通起来去考虑和思考。
记者:从历史来讲自由精神和民主理念得以成为北大的精神基础,这是王丹在他的公开信中所说的。那么您觉得现在的北大和这种自由民主的理念是不是相差的很远?
焦国标:有多少光荣就有多少耻辱,这一点特别对北大包括清华,因为他毕竟在历史上的地位,都被宣传部盯的很紧不敢乱说乱动。作为大学的品格、作为思想的摇篮那这个地位就没有了,那是他的耻辱。
(据自由亚洲电台录音报导整理)(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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