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工可打,豐收的農村家鄉仍無法留人


大家都知道的,今年以來,珠三角和長三角的一些工廠都舉步維艱,有的實在做不下去了,有的被迫「負隅頑抗」,在沒什麼新招的情況下,採取國有企業曾經的做 法,「下崗分流」和「減員增效」。實在做不下去的,老版只有關門,勉強能維持的,其實也就只有或大或中或小規模的減人。老版的無賴和損失的確要看到,可 是,大量被減下來的,來自內地好多個「勞務輸出大省」、「勞務輸出大縣」的打工叔仔打工姐妹們,可能比老闆們「輸」的更慘。他們的收入,不光光要養活成天 加班加點,拚命勞作的自己,更主要的是,家裡上面老的,下面的小的,都需要錢用呀!比如,老的醫藥費,小的住校費伙食費等等,這些最基本的開支。

沒有了工作,錢自然就沒有了,沒有了錢,在這個「一切向錢看」‘「以錢為中心」的社會裏,那是要命的事情。怎麼辦?領失業工資,可是,問了許多人,都說沒有 聽說過,更沒有聽說有誰領到過。 「不是打工的時候在交‘失業保險金’嗎?為什麼失業後卻領不到呢」?不少打工叔仔和姐妹們都回答道;「反正人家給你說領不到就領不到嘛」!這使人想起了電 視畫面上看到的,美國的從各個商務樓走出的,抱著紙箱的華爾街失業的人們,看上去,他們並不是十分的慌張和驚恐,聽在紐約的同學講,關鍵是,領失業工資絕 對是有保障的,而且,還是一個比較長的時間。在這裡想給各位網友們打聽打聽,有誰在今年失業了,而又能領到失業工資的,請告訴一聲。我好轉達給農村來的打 工叔仔和姐妹們。

失業工資領不到,打工叔仔和姐妹們也沒有敢「停工休息」,而是,想辦法「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也要上」。這個上,一 是繼續找工作,這對於那些有孩子在身邊,特別是孩子在當地上學的打工者來說,這是唯一可以選擇的「正確道路」。可是,面臨著人頭攥動的失業大軍,重新找工 作不難想像,是很難很難的事情,有的打工者說,即使是找到了,都是更苦更髒的活。如果是實在找不到工作的,不少人就選擇練攤,可是,在經濟不景氣的情況 下,這個攤又能練給誰呢?還有一些打工者選擇往更偏遠更荒涼的地方走,比如,西藏、新疆、雲南等「黃土高坡」和「風沙漫漫」的地方,有的甚至選擇出國「淘金」,可是,從國外傳回的消息,不少人是受騙上當了,去到那裡。證件全收,工資待遇根本不像在國內所說得那樣,同時,工作極端地艱苦。看來,窮人走到哪裡都是窮人呀!

「哎,不是老家來電話說,咱們家鄉今年豐收了,要不,回家看看去,興許老家會有什麼機會」?不少的失業打工者,選擇了這樣打道回府的路線。好久沒回家、歸心似劍的人們,興沖沖的回到家裡,與親人們團圓,同時,確實感覺到家鄉豐收了,到處都堆著豐收的果實。不過,不少人在家裡沒呆幾天,到附近的城鎮看了看, 感覺就不對頭了。打工的機會或是經商的機會,就更本沒有。咋辦?家裡是豐收了,但是,豐收換來的錢,哪裡夠自己(不少都是兩口子)呆在家裡這樣的花費呢? 這樣下去,不要說自己的最起碼的生活費沒有來源,可能連老人和孩子的生活費都要花進去,這可萬萬使不得。沒法,唯一的選擇,還是要離家出走。告別自己的敬愛的父母,告別自己可愛的孩子,更告別被窩都沒有睡熱板凳都沒有坐熱的家鄉,這樣的場景,你說讓人心酸不心酸。

此時此刻,他們真是很想家很想家而依依不舍呀!誰都知道「在家千日好,出門事事難呀」!就像他們前些年,因為想多掙點錢,因為怕自己因回家而丟失工作,他們強烈地克制住自己不要回家一樣,一年、兩年、三年,甚至五年。在深圳工作的有一年,妻子過來這邊過春節,我倆有機會親眼見證打工叔仔和姐妹們的「每逢佳節倍思親」的傷心之 極。春節一到,對於「漂流在外頭」的打工叔仔和姐妹們,不是喜,而更多的是悲啊!他們中的很多人,由於多方面的原因,經濟的、時間上的、交通上的等多方面 的原因,是根本無法回家的。

這回不了家,可節還得過呀!不過,這過節的氣氛那真是「別提那」!很簡單的年夜飯,或是同寢室的或是老鄉 在一起,吃著吃著,一人的抽泣變成大家的熱淚盈眶,一人的痛苦變成了大家的相擁而泣,這年夜飯還怎麼吃呢?當時,即使是在深圳,手機對於打工叔仔和姐妹們還只是看到過,於是,在公用電話亭旁,往家鄉打電話的人排成長隊,前面打電話的人在說得時候痛哭流涕,後面的人,淚水也已溢滿眼眶。新年的鐘聲敲響了,焰火升空了,在荔枝公園(因為是免費的),在深南路等大道旁邊的草地上,一群一群的打工叔仔和姐妹們呆呆地席地而坐,透過煙花的光亮和明亮的路燈,很清楚地能看到他們眼裡噙著淚花,特別是小小的打工仔和打工妹們,他們眺望天空,我和妻子倆,分明覺得他們望眼欲穿,能望到自己那兒時記憶裡的家鄉,望到自己的親人啊!農民工苦!農民工的孩子們何嘗又不苦呢!(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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