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代号为WU400的病毒,自2019年国庆节长假期间从中科院芜城病毒研究所外泄。(图片来源:Pixabay)
作者说明:与任何虚幻小说一样,故事情节如有雷同,纯系巧合。
2020年1月23日,中国传统节日春节的前二天,芜城市封城。这是北京直接下达的命令。从此,这个被称之为“十省通衢”、上千万人口的大都市,所有的正常活动都被停止,恍如一座死城。唐朝李端的《芜城》诗中云:“城里月明时,精灵自来去。”这在一千二百多年后的今天读来,令人不寒而栗。
原来,一种代号为WU400的病毒,自2019年国庆节长假期间(10月1日至7日)从中科院芜城病毒研究所外泄,一直在该城市悄无声息地传播,并且扩散到了其他城市和乡村。病毒也已经飞到了与芜城有直航的一些国家的城市。
WU400病毒是中国军方几十年来的研究成果,是代号为SARS 2003的病毒的毒性增强版。因为其中的4个关键性的蛋白被置换,所以它具有更强的毒性、传播性和对人的感染能力,而且,它也具有很好的适应环境的能力,在炎热的夏天和寒冷的冬天都能够生存。总之,这是人类迄今为此所遇到的最具杀伤力的病毒,是中国军方手中的一个极具威胁性的战略性的生物武器。
在2020年1月上旬,经过了三个月的潜伏和扩散,WU400病毒终于在不少社区爆炸性地传播,被感染的人数呈指数性増长。一时间,芜城的各大医院人满为患,尤其是发热门诊、呼吸科、内科和急诊。从芜城市中心医院、同济医院、协和医院,到所有的一级医院,各种科室的病房暴满,很多的患者躺在病房的过道里、走廊上,甚至躺在门诊大厅的地上。
芜城市封城的命令,是北京政府不得已而为之,因为纸已经包不住火了。早在2019年12月30日,芜城市中心医院的急诊科主任方爱芬看到一位病人的化验单上明显标注着“SARS冠状病毒”,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即报告院方和转发各科室微信群组。当日,这则消息就被该院的眼科医生梁文立发到了他社会上的同学群。这样,被政府压制的WU400病毒在芜城传播的资讯才终于以文字的形式被社会知道。
封城之后不久,WU400病毒就在中国各地和全球爆发了。这是中国政府一手制造又全力掩盖的一场史无前例、灭绝人伦的惊天灾难。那么,人们不禁要问,它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它的源头又在哪里?
开头提到的中科院芜城病毒研究所,在2018年底被“红三代”全面接管。党委书记是52岁的萧庚夫,所长是37岁的汪燕翼。而在2018年初,被官方称之为病毒研究的“航空母舰”的P4实验室才正式投入运行。值得一提的是,病毒所及其P4实验室在表面上是非军事机构,其实一直受到军方控制,大多数课题属于“军民融合”性质。在新官上任后,P4实验室接到的第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参与WU400病毒及其疫苗的施打、检测和优化。
中华竹鼠,喜食竹子,最大的体长40厘米,体重3公斤,是哺乳动物。2019年8月1日,当WU400疫苗被初步制成后,竹鼠就成了用来施打和检测的重要试验品之一,因为在计量与效果上它可以用来和小白鼠作对比。跟所有中国政府机关机构一样,政治正确、任人唯亲也是芜城病毒所的潜规则。该所的动物实验室主任就是萧书记的小舅子45岁的张晓磊,其人政治上一贯正确、溜须拍马,但不学无术、贪得无厌。他一接管动物实验室,马上就看到了巨大的“商机”,因为P4实验室和其他单位如新发传染病研究中心每年需要购买多种大量的动物,包括蝙蝠和小白鼠。除了在购买价格收取回扣外,只要有机会,他也偷偷地将一些实验用过的动物如兔子和竹鼠出卖。
跟兔子差不多大的中华竹鼠,从2018年在一些地方走红成了盘中餐,是一些所谓的“网红”推波助澜的结果。张主任与他的一些酒肉朋友,也是吃竹鼠肉的常客。2019年国庆节放长假,研究所关门,张主任留守值班。他利用这个机会,在节日前就私下告诉焚化工鲁吂崇不要处理九月底要烧掉的30只竹鼠,并且和他一起策划如何偷卖出去,尽管规章制度要求实验室主任监督动物焚化后,要在清单上签字。
2019年9月30日晚9点,张主任首先关掉了动物房的监控和警报装置,接着就找门卫老胡邀请他去附近文化路上的夏江酒吧喝二盅。老胡推讬说:“张主任,不行,我不能离开啊。”“没事,我们一会就回来的,人不知鬼不觉,而且这个时候不会有什么事的。”张主任边说边拉老胡上了车开走了。9点15分,鲁吂崇开着他在城西郊王家湾的朋友王小二的小面包车来了,他进入动物房,手忙脚乱地将一只只竹鼠装进一个个盒子。忙乱之中,不小心他的手指被一只竹鼠咬了一下,还好没有出血,他也没有在意。
9点26分,鲁吂崇离开P4实验室。10点2分,到了王小二的住处,他们二人立即将每一只竹鼠耳朵上的实验标签去掉。之后,他吩咐王小二明天一大早送15只竹鼠给在城西芜南生鲜市场摆摊的老陈头,另外15只给城东农家乐农贸市场的吴大姐,接着给了他500元后离开。话说张主任和老胡在夏江酒吧,要了几份下酒菜和一人一瓶颂子园小酒,二人美滋滋地喝酒吹牛,直至微醉后在10点半左右返回芜毒所。张主任重新启动动物房的监控和警报装置后回值班室休息。顺便说一下,动物房的监控录像是每天的早晨由实验室主任查看后消除。因此,张主任的监守自盗,不留下任何痕迹。
2019年10月1日,芜城市天晴微风,最高气温33度。
早晨5点,王小二就将竹鼠送给了市场的摊主们,之后打电话告诉鲁吂崇说货已经送到。鲁吂崇随之打电话向张主任报告说事情已经办完,张主任说节日后来上班时给他一千元酬劳,鲁吂崇连忙说谢谢。
生鲜市场和农贸市场早上6点开始营业,摊主们一般5点就开始准备了。国庆节的市场,6至8点,顾客熙熙攘攘、好不热闹。短短二个小时,老陈头就卖掉了8只竹鼠,而吴大姐则卖掉了9只,这二位占有自产自销摊位的摊主杀鼠去皮,忙得不可开交。每只竹鼠的肉可以卖到300元上下,他们给张主任的收购价是每只200元。算起来,张主任的这次“商机”轻而易举地捞了4500元,其实,比较他在购买实验用动物中拿的回扣来,这是小巫见大巫。
59岁的老陈头的第一位顾客是64岁的洪女士,她的丈夫5年前因肺癌过世,她本人也已经退休二年,之前在工商银行城西支行工作,职务是支行网点副主任。今天她要去城南顺天苑的女儿家看外孙,所以一早就来买了半只竹鼠。在另一市场的54岁的吴大姐的摊位前,7点20分左右来了一对夫妇和他们十来岁的女儿,丈夫对妻子说我们过节尝点野味,买点竹鼠肉怎样,妻子说好呀,但是女儿看到笼子里面的竹鼠,吓得发抖,大声哭喊着不要不要,这对夫妇只好作罢,换作买鸭子去了。接着来了一位芜江大学中文系的大三学生龚家春,他买了整整一只竹鼠,因为他约了其他三个没有离校的同学中午到芜江边吃烧烤。
上午8点,洪女士带着竹鼠肉、芜江鲫鱼和其他一些时鲜蔬菜转了二次公交车,从城西来到了城南女儿家,到达的时间是9点25分,36岁的女儿陈丹丹开门迎接,她是芜江大学法学院教师,女婿刘向文38岁,是梁文立医师的同学,在芜城铁路医院内科加班,9岁的孙子还赖在床上没有起来。
中午12点,龚家春和他的三位同学黄军、古小月与记文华如约到了芜江边,他们架起烧烤炉,手舞足蹈地唱起了流行歌曲“多幸福”、“当你走了”以及“来自天堂的魔鬼”等等,青春的热情混杂着任性的青春,欢声笑语,令游人羡慕。他们尽兴玩到下午5点返校,并且约了晚上一起去逛南来北往的游客的必去之处、芜城最大的天方夜市。
晚上6点,下班的刘向文医师一进家,一股浓浓的肉香味扑鼻而来,他问“什么菜这么香啊?”“红烧竹鼠”洪女士笑着回答道,“这可是我从网上学来的做法呢”,她挺自豪地说。“唉,妈,以后不要再鼓捣这些野味了。”“好,好,这不是过节吗。”6点30分,一家人吃饭,刘医师称赞道,妈妈烧的红烧竹鼠真好吃,难怪有的地方说“一鼠胜三鸡”。洪女士听到女婿夸,眼睛笑眯成了一道缝。7点30分饭罢,洪女士回家,因为明天女儿一家要起早赶火车去北京玩三天,10月5日返回。
晚上8点,龚家春一行四人来到了芜城火车站边上的天方夜市。这里,应有尽有。吃的从上海小笼包、北京烤鸭、广东佛山叉烧包、到蔵式酸奶。无悔街是小说和同名电影“见了不散”中的故事发生地,这儿总是人满为患。学生、情侣、游客,络绎不绝。街上有拉琴敲鼓的,唱曲讲相声的,热闹非凡。四个年轻人,二男二女,进酒吧,唱卡拉OK,直到第二天凌晨2点返校。
2019年10月2日,芜城市天晴1-2级风,最高气温30度。凌晨2点,清洁工们清扫生鲜市场和农贸市场,几辆大型垃圾车将各种垃圾拉到城北的垃圾处理场。这一天,市场里的顾客依然很多,老陈头和吴大姐将昨天剩下的几只竹鼠卖光了。
2019年10月3日,芜城市天晴1-2级风,最高气温32度。凌晨2点,清洁工们照常清理生鲜市场和农贸市场的垃圾。
2019年10月4日,芜城市天晴3-4级风,最高气温34度。
晚上6点,王小二约了同在芜城打工的二位陕西老乡武富根和尚秀花到城西郊喜洋洋小饭馆吃饭,因为这一天是他42岁生日。王小二开小面包车帮人搬家或运送其他一些杂物,32岁的武富根是他的帮手,24岁的尚秀花在一家服装厂打工。三人欢欢乐乐地吃喝了一小时许离开。整个晚上,王小二感到嗓子痒痒,断断续续地咳嗽。回到住处后吃了止咳药片。
晚上9点,正在看电视的鲁吂崇感到有些头痛、发热、困倦,吃了一片扑热息痛,睡下。深夜2点,头疼发烧得厉害,又吃了一片扑热息痛。
2019年10月5日,芜城市小雨4-5级风,最高气温24度。
早晨6点,难受了一夜的鲁吂崇起床,感到身体无力,洗脸时发现面部皮肤潮红,而且鼻子细微出了血。6点半,到路边的小摊上吃了豆浆和油条。回到宿舍后不久,腹部疼痛,接着呕吐将胃里刚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之后,喝水吃了一片扑热息痛,舒服了一阵子。可是到了晌午,他高烧起来、胸闷、处在几近休克状态。28岁的他,是张晓磊主任在河南农村老家的一个远房亲戚的儿子,在芜城没有其他的朋友,这时他只有求助于张主任。“二舅,我从昨晚生病了,现在发烧得厉害,扑热息痛不管用。”“哦,你打120吧,我现在离不开。”张主任回答。当时他正在芜毒所值班室喝酒泡妞。
8点10分,120在等了一个小时才来。救护医助陈薇薇简单地了解了一下情况,问他,“你有钱吗?”“身上有300元,银行卡上还有2100元,国庆节后上班会有1000元。”“你家里呢?”“没有。家里还指望我给他们寄钱呢。”“没有钱我们不能拉你,拉去了也没用,住院没有一万的话不行。”鲁吂崇只得再打电话给张主任,但是对方的手机关了。“我二舅的电话现在不通,到医院后我再打。”“行啦、行啦,给你开一些布洛芬(降温)和乐必宁(止泻),交300块吧,本来要350块的。”鲁吂崇掏钱交了,120离开。120车子上,一个担架手自言自语道,“没钱还叫120,想得美。”陈薇薇哼了一声。此时的鲁吂崇,失望和高烧得迷迷糊糊的,挣扎着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吞了8颗布洛芬,躺到了床上。
下午4点,生鲜市场的老陈头感觉有点疲乏发烧,就收摊回家。而在差不多这个时候的北京,刘向文医师一家三人坐上了返芜城的高铁。从10月2日下午2点住进王府井附近的一家酒店后,几天内逛商业街、上天安门城楼、进毛泽东纪念堂、游奥运村等等。10点左右到家后,陈丹丹给妈妈打电话,短暂问候后,洪女士告诉她说有点发烧和拉肚子。陈丹丹说明天带孩子去看她。
夜11点50分,躺在床上的鲁吂崇在沉睡中离开人世。根据他的发病急和症状,很可能他同时感染了WU400和新疆出血热二种病毒。呜呼哀哉!芜城病毒暴发和传播的源头,即所谓的“零号病人”,从此被埋入了历史的尘埃!
2019年10月6日,芜城市阴3-4级风,最高气温22度。
清晨4点,农贸市场的吴大姐开始发烧、感到肌肉疼痛。她起来吃了一片扑热息痛后就赶忙去市场挣钱了。
早晨6点,咳了二夜一天的王小二,持续在咳嗽,大多是干咳。但其他方面正常,他和武富根在假日中一直搬运挣钱。
上午10点左右,陈丹丹带着儿子来到城西母亲的家。洪女士的体温是38.2度,腹泻比较严重,一夜就拉了3次,身体感到无力。她拿出布洛芬和乐必宁,告诉母亲按时按量吃并安慰说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午饭是陈丹丹做的鸡蛋汤面。12点半,刚吃完饭,楼下的俞女士和她的女儿白萍萍来敲门。“阿姨你好,哎萍萍,你什么时候回国的?”陈丹丹开门问道。“丹丹好。萍萍今天要回意大利啦,走前来向洪阿姨问好。”俞女士回答。“丹丹姐好,我9月23日回来,请了二个星期的假,下午5点的飞机回米兰。”白萍萍接着说道。洪女士请客人到客厅小坐喝茶,聊了一会,俞女士母女在下午1点6分离开。
2019年10月7日,芜城市多云1-2级风,最高气温21度。潘朵菈的盒子已经被悄悄地打开了。芜江大学中文系的学生龚家春开始发烧。在城西芜南生鲜市场与城东农家乐农贸市场附近二三公里范围内的居民,有发烧、咳嗽、肌肉疼痛、恶心、呕吐、腹泻、疲乏等症状的人多了起来,尤其是经常逛菜市场的人、王小二的一些顾客、城市垃圾场和清洁工人。去药店买感冒药和止泻药的明显增多。这些现象,芜城疾病监控中心不可能发觉,因为他们完全依赖医院急救中心的报告。而这时还没有因感染WU400病毒而需要急救的病人,除了那位急性发作而死亡的鲁吂崇。
2019年10月8日上午9点,张主任发现鲁吂崇没有按时上班,便打电话向他的房东询问,房东说,从前天起就没有看到鲁吂崇进出。张主任请房东去他的房间看看。门打开,房东看到躺在床上的鲁吂崇已经死了。张主任赶到后,看了桌子上空空的布洛芬药瓶,上面标注着8粒,落款是芜城120。死者的面色有些发黑、鼻子出的血已经干凅,猜想鲁吂崇死了至少一天以上。他叫了火化场来拉尸体,在火化单上写的死亡原因是“过量服用布洛芬”,与死者的关系是“远房舅舅”。
WU400病毒经过了一个月的环境适应、人体潜伏、在人群中发酵传播,到了2019年10月底,零星的重症病人被送进芜城的各个医院,有急救中心报告了个别病人有呼吸窘迫和肺部浸润的现象,但没有引起疾控中心的注意。直到11月中旬,呼吸窘迫、肺部浸润甚至白肺多了起来并造成了一些死亡,而且对患者的取样基因测序显示为类SAS病毒,疾控中心依然压着不上报,也不通报给各个医院和门诊。
故事写到这儿结束了,就像真实发生的灾难一样,没有完美的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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