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3月29日,英国首相撒切尔和戈尔巴乔夫会晤(图片来源:Derek Hudson/Getty Images)
【看中国2022年9月2日讯】这个星期,前苏联总书记戈尔巴乔夫去世,享年91岁。八零后之前的中国人对戈尔巴乔夫不陌生,他是前苏联最后一位总书记。
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戈尔巴乔夫结束了冷战,结束了苏共,结束了东欧共产主义,但却不是他心甘情愿和主动推动的,而是不得以,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值得后人尊敬的。用俄国学者德米特里・弗曼的话来说,戈尔巴乔夫是俄罗斯历史上唯一一个手握大权,但却因为坚持道德价值而主动放权的政治家。他是1985年担任苏共总书记的,他完全可以遵循惯例的当一个终身独裁者,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推行言论自由、集会自由、信仰自由,还推行民主选举、成立议会制度,这可是前苏联老百姓闻所未闻的新政。
戈尔巴乔夫是个和平主义者,他理想的国际社会是一个唾弃战争的新秩序,是一个东西方没有分界的新秩序,他引发的苏共垮台没有暴力,这跟任何一个其他帝国的垮台截然不同。戈尔巴乔夫的三位前任总书记都死在任上,因为年纪都大,没干几天就翘辫子了。那个时候苏联经济一塌糊涂,跟西方的冷战难以为继,苏联朝野、苏共高层都知道必须改革,正是在这个大背景下,他们一致推举年轻的戈尔巴乔夫上台。
当时的戈尔巴乔夫可以说是春风得意,知识界看好他,军方看好他,就是克格勃都看好他。虽然他成长在斯大林血雨腥风的年代,但是他乐观、自信、也相信苏联人民。他也有政治智慧,一方面说服保守派支持选举,结果把保守派选出局;另一方面跟西方领袖接触,在跟他会面之后,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就说,戈尔巴乔夫是一个可以共事的人。
但是苏联的计划经济积重难返,进一步的经济改革必然造成休克式震荡。苏联地缘广大,各个族裔受压迫已久,一旦有了言论自由、集会自由,社会不满情绪急速膨胀,戈尔巴乔夫在苏共党内游刃有余,但显然在新的民主自由模式下不知所措,治顽症得下猛药,无奈苏联积重难返,戈尔巴乔夫并不想解体苏共,他其实是想挽救苏联,但时不予我,再加上戈尔巴乔夫太过自信,低估了保守派的力量,更是低估了叶利钦的力量。
戈尔巴乔夫也是个悲剧性的人物,他的改革派的盟友抛弃了他,保守派一直要板倒他,政治对手叶利钦虎视眈眈的要夺权,西方领袖怀疑他,接下来接受并欢迎他,最后也是抛弃了他。到1991年下半年的时候已经很清楚了,他的改革失败了。但戈尔巴乔夫并没有动用军队镇压保住自己的权力,用军队维持苏联摇摇欲坠的统治,他选择体面的退出,这也是他值得人尊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