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水有荷的亭子与好友开怀畅饮,自然是一种惬意和美好。图为南唐周文矩荷亭奕钓仕女图。(图片来源:国立故宫博物院)
古代设宴款待朋友的诗词也很多,而王维的这首五言绝句《临湖亭》却与众不同,除了因为四周充满绽放的荷花而显得高洁之外,更有几分潇洒和飘逸。换言之,《临湖亭》凸显王维对于这一场酒宴是多么的别出心裁。怎么说呢?一起来阅读这一首宴客诗。
《临湖亭》全诗仅二十字:
轻舸迎上客,悠悠湖上来。
当轩对尊酒,四面芙蓉开。
“轻舸迎上客,悠悠湖上来。” 此诗的题目为《临湖亭》,应该是建在湖边的,一般的亭子要离开岸边的,大都有栈桥一样的桥可以到达的。起句一个“轻”乃是轻盈洒脱之意,是与诗人的心情有关的。也就是说诗人见的朋友是知心朋友,而非是那种应承或有求于人的宴会。“轻舸迎上客”这里看上去是有些矛盾的,其实不然。
客人不走陆路,而是在对岸坐船而来,大概是一种雅兴吧。诗人并未在亭子等待朋友,而是选择坐船迎接,可见诗人非常想见到朋友。这里所谓的“上客”,不一定是指有钱有势的高官,但却是指在诗人的眼中,最好最知心的朋友。“悠悠”二字用在这里真是最合适不过了,但这可不是指坐在船上就一定是晃晃悠悠的,当然还具有悠闲洒脱之意。
“当轩对尊酒,四面芙蓉开。”“当轩”乃临窗之意,是一个伏笔,为后面的“四面芙蓉开”做呼应的,没有临窗怎么会看到盛开的芙蓉呢?这里的芙蓉是指荷花。诗人与朋友在四周都是芙蓉的亭子饮酒,暗指自己与朋友的高洁,借荷花的“出淤泥而不染”表达自己在官场而不被官场所污染之意。
王维的这场酒宴,地点不选择高雅的酒楼,而是偏远的湖边亭。这种偏远的亭子或许很难吃到热乎乎的酒菜,可能凉菜居多。这也道出诗人和朋友所注重的是朋友间见面的喜悦和知心的交流,就如那满湖的荷花一样高雅纯洁,而非是那种酒肉朋友。
中国人常讲“君子之交淡如水”,所以君子喜欢水。诗人在有水有荷的亭子与好友开怀畅饮,自然是一种惬意和美好。这首诗首句一个“轻”字乃是全诗的关键,是点睛之笔。与李白的“轻舟已过万重山”是同样的心情。
轻舟迎客、当轩对酒、芙蓉花开,王维这首诗的美乃是轻盈之美、洒脱之美、心无隔阂之美,君子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