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国2021年6月26日讯】道格・格思里(Doug Guthrie)是一位中国通,1989年六四之后,他对中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当时正在芝加哥大学读书,经济学专业,兼修汉语。他中断了学业,借钱到台湾待了一年,一边学汉语一边教英语。后来他到加州大学读博士,他的博士论文就是关于中国制造业,九十年代中期,他经常在上海的各个工厂之间转悠,几年之后,他就成为美国的顶尖中国通,还出版了一本有关中国经济转型的书。1997年在纽约大学任教,教学内容就是中国经济的巨大前景。许多大企业找他咨询,寻求他帮助美国企业进军中国市场的中国通。当时,中国的制造正在从生产玩具、球鞋,向高端的电脑等电子产品转型,要想在中国设厂,外企必须有国营企业作为合伙人,还得分享生产技术。为了终止这种不合理的做法,格思里和许多西方企业积极帮助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因为世贸组织规定,成员国不得强迫外企转移技术,2001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
同一年,苹果开始在中国建厂。2014年,苹果在中国扩建,生产iPod,一炮打响。当初在选择厂址的时候,合伙的中国国营企业领导指者一座小山说,工厂可以建在那里,六个月就成,当时苹果公司的主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当他们一年后回来的时候发现小山已经被铲平,工厂已经在生产。接下来的二十年时间里,地方政府投资了几十亿美元,建造厂房、公路、桥梁、发电厂、宿舍,招募工人,几乎所有的iPhone、iPad、苹果电脑都在中国生产。
七年前,苹果公司聘请他担任中国市场的顾问,在格思里看来,苹果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中国,苹果管理层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也想分散风险,在印度和越南建厂,但格思里认为,印度和越南都无法代替中国。越南政府非常合作,但越南没有足够的劳动力,印度人口很多,但官僚机构做事效率低,基础建设要耗费很长的时间,而且苹果零件的供应商都集中在中国。虽然近年来苹果在印度和越南建厂,但是总经理库克在公开场合还是说,中国是苹果主要的生产基地。
最让格思里担心的,就是习近平,就是他利用民族主义极权,西方跨国公司无疑将成为替罪羊。现在回头看,格思里是有先见之明的,苹果、耐克、全美国职业篮球联盟都遭遇同样的困境,在中国做生意有利可图,但必须作出种种令人不安的妥协,说白了就是昧着良心赚黑钱。想当初到中国投资,打着造福中国人民的旗号,而实际上却成了加强共产极权的工具。如今实力强大的中共根本不把外企放在眼里,万豪国际(Marriott)因为在顾客反馈问卷中误把西藏和台湾归为国家,北京政府封锁了万豪国际的网页﹔领英公司(LinkedIn)因为没有审查政治言论,他们的注册网页被关闭﹔因为批评新疆棉,中共发起抵制H&M的运动。
中国有句成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说的就是苹果在中国。2014年中国开始实行劳务派遣法,法律规定,一个企业的临时工最多只能10%,但是苹果工厂第一天就违法了,中国劳工观察组织发表报告说,在郑州的富士康工厂,临时工比例高达50%,苹果管理层在报告发表之后承认,他们违法了,管理层很困惑,因为对苹果公司来说,生产有周期,特别是节日前有订单高峰,必须雇佣大量的临时工,肯定违法。格思里为他们指点迷津说,中共就是要让你违法,倒不是为了要赶你走,而是让你知道你有把柄,得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有的时候,苹果公司倒也坚持原则不让步,北京政府曾经要求苹果提供安全软件的源码,要在苹果手机上开一个后门,便于绕开保密防护层,2016年美国的联邦调查局也曾经要求苹果这么做,他们需要察看恐怖分子的苹果通讯内容,但是苹果公司拒绝,苹果也没有答应北京政府的要求,他们成功的说服了北京政府,当局不需要开后门。但是更多的时候苹果是妥协了,由于把宝全部押在中国,苹果公司比其他西方企业更脆弱,过去几年里多次妥协,纽约时报报道说,苹果同意把中国用户的咨询储存在中国,还同意为中共的审查机器提供技术支持,苹果长期营造的核心价值收到蚕食。
道格・格思里先生从一名亲中派转变成反共派,这也折射了西方企业、政客、学者态度改变的趋势,因为事实摆在面前,外资并没有帮助中国向自由民主转型,过去三十年来的战略指导统统属于误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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