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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美国就知道习近平会接替胡锦涛成为中共第五代党魁,早就开始搜集情报,研究、评估习近平是个什么样的人。2011年华盛顿邮报是这么描述当时还是副主席的习近平:务实、认真、谨慎、苦干、低调。据说喜欢美国电影《拯救大兵雷恩》(Saving Private Ryan)、《教父》(The Godfather)、《无间道风云》(The Departed),也喜欢电视连续剧《权力游戏》(Game of Thrones),还喜欢踢足球、游泳、爬山、走路。2011年跟美国政客见面的时候,习近平询问民选总统掌握兵权,发表他关于中东颜色革命的看法,还提到他的父亲习仲勋。2012年访问美国期间,习近平的表现很轻松,跟留学生对话,在洛杉矶看篮球跟Magic Johnson合影。美国情报部门评估后判断,跟胡锦涛相比,虽然习近平更显自信、不掩饰自己的观点,但他会跟前任一样愿意跟美国进一步走进,进一步融入以美国为首的国际秩序,会进一步经济改革,说不定开启政治改革。
现在回头看,这是冷战后对中共最大的误判。
上台以后,习近平走了一条扩大中央极权、强调个人威权、挑战国际秩序和格局、以中共模式取代的路。习近平成为中共集团中自从毛泽东以来权利最大的人,国家主席终身制。他提倡中国梦,扩张军力,在亚太扩大势力范围,对上百万新疆维族人进行再教育,并提前结束香港的一国两制。在全世界忙于应付中共病毒传染病期间,高科技包装下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俨然要替代自由、民主的资本主义国际体制。习近平在中国大陆民意支持不低,这主要取决于一边倒的媒体报导,看中共官方媒体报导,中国经济稳健增长,杜绝了腐败、消灭了贫穷,甚至战胜了中共病毒。习近平要把中国打造成世界第一强国,把自己打造成第一强国领袖。
其实不单单是美国误判了习近平,中国官僚体制也误判了习近平,一个最大的误判就是,相信习近平会跟他的父亲习仲勋一样,经济上提倡市场经济改革,政治上挑战独裁。中共官僚体制的共识是,年轻时的成长过程,塑造了今天的习近平。作为高干子弟,习近平儿童时期生活优越,进高干子弟学校,住高干机关大院。但是在1962年的时候习仲勋被打倒,那个时候习近平九岁,四年后文化大革命开始,习家更是成为打击的对象,全家被流放到外地长达13年,在这期间,习近平曾经宣布跟习仲勋脱离父子关系,坐过三次牢。熟悉的人说,这段经历让习近平对颠沛流离、社会秩序混乱感到恐惧,也不相信高干。不过跟他父亲员一样,习近平还是对中共报着希望,怪就怪毛泽东身边的人。文革结束后,习仲勋复出并主导了经济改革,但是在八十年代后期又被踢出了权力圈子。熟悉的人透露,这让习近平相信,政治就是胜者为王败者寇,而且掌握权力之前不可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这一点在上台后就凸显出来,用反腐的名义扫除对手,对市场经济抱着不信任的态度,认为市场经济最终会对中共的统治构成威胁。
Kevin Rudd,陆克文曾经担任澳大利亚总理,跟习近平见过几次面,最近的一次是在2019年11月,陆克文透露,习近平骨子里相信中共独裁统治,不相信任何形式的权力和平交接。从他的人生经历来说,习近平深受毛泽东大权独揽其害,但他却大力推崇毛,把对毛的推崇作为巩固自己权力的基础。1968年为了恢复被红卫兵搞得一塌糊涂的社会秩序,毛泽东号召上山下乡,当年15岁的习近平就是这么被流放到粱家河的,这一呆就是七年,期间主要就是挖井、耕地、放羊,生活环境相当艰苦,经常忍饥挨饿,也没有学校。但是上台后,习近平把自己跟毛泽东相比,经常把粱家河的经历挂在嘴边。
1975年,习近平作为工农兵子弟被保送到北京上大学,主修化学工程,1979年中国开始经济改革,绝大多数原先的高干子弟借机会经商发财,但习近平选择从政。成为第五代中共党魁之后,他不但继承了毛的头衔、称号,也采用了很多毛的政治手段,因为习近平相信,对毛泽东的批评伤害到中共的执政基础,就象前苏联对斯大林的批评动摇的苏共的统治一样,因此他强力打击异议人士,不允许有批评的声音出现,因此有许多人中国人觉得出现了第二次文化大革命。习近平能做到这一点,还靠了数字科技、人工智能,他很相信高科技能做到他希望的严密控制,这是当时毛泽东都做不到的。
军队生涯也塑造了习近平的思维方式。1979年在习仲勋的帮助下,习近平当了三年耿彪的秘书,耿彪当时担任副总理,也是中央军事委员会秘书长,1981年担任国防部长。也正是这段经历让他零距离体验政治、军事、国际关系,他随同耿彪出访欧洲,体会到中美关系,更体会到军队在权力中心的地位。那个时候中美关系刚刚恢复正常,中共跟越共之间打了一仗,未分胜负。当时耿彪的工作就是加强跟美国的军事合作,对抗苏联,1980年,耿彪到美国访问,谈判购买军火事宜,但美国只同意出售非致命武器,并且继续承诺协防台湾,向台湾出售武器,而习近平得出的结论是,跟美国合作能给双方带来好处,但中美两国的长远利益并不合拍,早晚有对抗。
离开军队之后,习近平在地方当官25年,2007年进入政治局常委,他的威权思想已经成形。2011年他跟当时美国副总统拜登会面,他谈到苏共的倒台,谈到中东颜色革命时,都提到说,根源就在于跟老百姓脱节,没有惩治腐败,当时与会的美国官员Russell回忆说,习近平思维框架已经很明显了,他不但相信中国必须由中共独裁,他更相信中共本身需要一个独裁者。现在大家也看明白了,虽然中共并没有挑明了说要向全世界输出中共模式,但言外之意路人皆知,说自己不知道的是在装糊涂。国际社会怎么办?我下次继续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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