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孙温画的红楼梦本。(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声明:此文与《红楼梦》没有关系,只是借用其中几个人物及个别情节而已。
序
放眼当今文坛,有不少反映古代宫庭斗争的作品。电影、电视也热衷拍此类内容:女人工于心计,男人善用权术,或者打打杀杀,充满暴力……当然,这样的内容可以写。也不乏优秀值得一看的作品。但大千世界,精彩纷呈,中华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不仅只有杀伐争斗,阴谋,权术。更有千千万万善良、真诚、本分的普通人,他们互相关爱,相互扶持。本书是写“善”的威德:“爱”的力量。这就是写此书的目的。本书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一群善良人的故事。
关于“林黛玉”,开篇第一回,就写林黛玉死而复生,正如凤凰涅盘,浴火重生,胞胎换骨,因此此书中将塑造一个崭新的“林黛玉”,相信读者会喜欢。
第十七回 良玉进山兄妹重逢 宝玉等妻夫妇嬉戏
第二天日照三竿,阳光洒满半间屋子,大嫂才从梦中惊醒,连忙起床,向厨房走去。院内静悄悄,大嫂轻手轻脚刚进厨房,只听大门‘吱呀’一声,只见干爹手中拿个信封,喜孜孜地大步流星地进了院子,边走边嚷:“喜事!喜事!大喜事!”一看院内鸦雀无声,连忙住了口。大嫂说:“这一阵子,大家都累了,今天让他们都饱饱地睡个懒觉。”“原来如此,我早该料到的,太高兴了,竟忘记了。”干爹说。大嫂问:“什么喜事啊?”“良玉要来了!”“您是说,青儿的哥哥要从苏州到咱们家了?”“是啊!”尽管两人压低了嗓门,人们还是听到了,都拥到院子里。尤其黛玉更是从楼上“飞”了下来,见了干爹,匆忙行个礼,夺过来信封,抽出信笺,读完后,眼圈红了。大嫂说:“兄妹团圆,大喜事,哭个什么?走走,到屋里说去。”
众人进了客厅,干爹说:“怀玉送良玉来,他们明日到。”黛玉明明心里高兴,可是眼泪硬是止不住。宝玉在旁小声劝慰。大嫂说:“只有今天了,咱们要好好准备一下。不知是暂住几日,还是长住?”黛玉说:“信中说了,他要参加春天的科考,现在是十月,看来起码要住几个月了。”“那好!楼上正好一排房子空着,咱们打扫几间。小四,小翠,杏花,你们几个今天专门负责收拾打扫。”小翠听说,拉着杏花就要往楼上跑。大嫂说:“真是个急脾气,吃过早饭再去。”小翠笑着说:“我只顾高兴,连吃饭也忘了。”接着问:“大姑!我这个叔叔长什么样?有没有我大姑父美?”秉义说:“大姑父这模样,天下能有几个?谁能跟他比?”黛玉说:“我们分开时,我才两,三岁,哪里记得他的模样?”小翠说:“让我猜猜……”杏花拍了她一巴掌:“猜什么?明天就见着了。”
吃过早饭,三个孩子跟着妈妈上了楼。小四一口气拎了几桶清水,摆在门口。小翠,杏花,拿着扫把,抹布,小木盆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傍晚,大嫂喊着黛玉、紫娟:“走!看看这几个小家伙干得怎么样?”三人进屋一看,只见桌明几净,器皿光亮,地上一尘不染。大嫂说:“干得不错!”黛玉说:“要好好奖励!”小翠忙问:“奖什么?”黛玉想了一下说:“小翠、杏花每人金耳环一副,秉智玉佩一枚。”“什么是玉佩?”秉智问。“就是你玉叔挂在腰间的那种饰物。”紫娟说。“我下地干活,不穿长袍,用不着那个。”紫娟说:“那好,我暂且替你保管,到你穿长袍的时候,我亲自给你挂上。可好?”“好!好!”秉智高兴地拍手。大嫂说:“几个小东西就做这点事,就给这么重的奖赏,这几年我每天给你们做好吃的,把你们养得鲜花似的,也不给点奖赏?”黛玉笑着说:“我以后给你盖一座金屋。”“那不是金屋藏娇吗?我可不愿藏在那金屋子里,我也不是阿娇,只要能看到你们都过得好,就是对我最大的奖赏了。”紫娟喜得情不自禁地抱着大嫂的脖子:“大嫂真好!是天下最好的嫂子,我要是皇上,我就送给你一块金匾,上面写着一……”“写什么?”大嫂问。“天下第一嫂!”紫黛齐声说。
大家说笑着进了里间,大嫂说:“这床上的帐子,被褥,枕头一律要换新的。黛玉结婚时,还余下十几套。紫娟,你捡两套素净些的拿来换上。”忽然紫娟在外间惊呼:“啊!太好看了,你们都来看。”紫娟指着窗外。黛玉一看,只见远山,近水,田野,农舍……尽收眼底。不由感慨:“坐在这窗前,望着这辽阔,壮美的景色,借着这山、川的灵气,写起文章来,肯定也是气势磅礴,雄浑豪放。太好了!”三人又看了一遍,见一切妥贴,才走出房门。小翠说:“旁边还有一间房,你们还没看。”“那是备用的,就不看了,相信你们,一定打扫得很干净。我还要忙着准备吃的呢!”黛玉忙说:“大嫂,您就别忙了,我哥什么好东西没吃过。你就只把咱家自种的青菜炒两盘,再把你腌制的小菜摆几样,保管他喜欢的不得了。”“还有去年咱家晒的干豆角,干茄子,做两样就足够了。”紫娟说。“那好!”大嫂急忙下了楼。
次日,众人吃了午饭,坐在厅内喝茶闲话。忽听大门外,小三,小四齐呼:“来了,来了!”众人连忙出屋,忽见两位翩翩公子,后面跟着一个小僮走进了院子。只见两位公子气宇轩昂,英俊潇洒,猛一望去,两人眉宇五官竟有些相似。那位年轻些的,个子略高的公子更是面如冠玉,睛似寒星。一袭深蓝绸袍,腰间束着缎带,佩着一把宝剑,更显身材秀挺,儒雅俊美。黛玉一眼认出了良玉。良玉早看到,众人之中,一位美若仙子的女子,肯定是妹妹。两人抢前一步,拉着手,泪眼相望,接着抱头痛哭。周围的人也滴下泪来。大嫂说:“别尽站在院子里,进屋慢慢说话吧。”众人才进入客厅。干爹对黛玉说:“那就是你怀玉哥哥,这屋子里的人只有你没见过他。”俩人互相施礼。
黛玉擦干眼泪,对良玉说:“这是咱们的姑奶奶,这是咱们的干爹,干娘。”良玉连忙跪在地上,给三位老人磕头,并说:“感谢你们不辞劳苦,殚心竭虑,为我妹找药,熬药,治好了她的宿疾,这再造之恩,永记在心。”黛玉又说:“这是咱们的大哥大嫂。”良玉又要行大礼,二人止住了。良玉说:“感谢大哥大嫂在我妹走投无路之际,收留了她,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又悉心照料她,这大恩大德,良玉铭记在心。”黛玉又指了一群孩子说:“这是几个侄子,侄女!”良玉说:“感谢这几个可爱的侄子们,给了她欢乐。”小翠说:“还没有说完呢。”“还有谁?”黛玉问。“两个最要紧的人。”黛玉说:“这是吾妹紫娟。”良玉连忙向紫娟行礼,并说:“感谢贤妹,不离不弃,生死相陪。”黛玉说:“这是宝玉。”小翠望着黛玉说:“宝玉是你什么人?这位叔叔不知道啊!”黛玉红着脸,推了小翠一把,说:“他是我的夫君。”良玉,宝玉互相对视良久,两人情不自禁拥抱起来。
众人都笑了。大嫂笑着说:“良玉拜了一大圈,‘感谢’说了一大箩筐,都把我听晕了。要说谢,我倒要谢谢妹妹,妹妹给我们一个普通农家带来了富裕,带来了欢乐。几个孩子常说:自从姑姑来了,每天都像过年。”干爹说:“这谢来谢去的,没完没了。都是一家人,以后就不要再言谢了。”这时,忽听小翠又喊起来:“还没谢完呢,这里还有个小哥哥呢。”这时众人都向小僮望去,良玉给小僮使个眼色。小僮走到中间说:“我叫冬儿,是冬天生的,今年十五岁,我是我们家少爷外出跟班的,请以后多多关照。我谢谢在座的爷爷,奶奶,老姑奶奶,叔叔,婶婶,姑姑,哥哥,姐姐对我女主子的关照。我这位姑姑,虽然今天第一次见到,可我耳中早听得生茧子了。林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京城内还有一位女主子。”说完大家都笑了。
大嫂一把拉过来,抚着他的头:“好清秀,机灵的孩子!”这时,杏花,小翠又忙着为大家倒上滚热的香茶,众人边喝边聊。大嫂说:“昨儿一见到信,青儿就不断流泪。”怀玉接着说:“真是一家人,心有灵犀,这位良弟也是,下了船直奔我家,听说贾府出事,妹妹流落在乡下,现又到了深山,就一直泪流不止。不断说,妹妹从小身体娇弱,这乡下怎能受得了,这深山老林就更苦了。我一再说,不要把乡下想得那么苦,妹妹说不定比在贾府还开心呢,他硬是不信。你看,你这妹妹容光焕发,光彩照人,再看这穿的,戴的,像是个受苦的吗?”良玉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黛玉,说:“是的,想不到妹妹如此健旺,遇到这满屋子亲人,妹妹真是三生有幸,我代表林府上下再表感谢。”干娘说:“刚说不许再言谢,怎么又谢起来了,该罚。”“罚什么?”“罚酒。”大嫂说,“光顾说话,竟忘吃饭了。饭菜都凉了,快入席吧。”小翠说:“这么早就吃晚饭吗?”大嫂说:“边吃边聊吧。”
餐厅两张八仙桌上,早摆满了饭菜。正好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大嫂说:“城里大户人家男女吃饭也分开,说是男女要互相回避,咱们乡下人恰恰相反,就是要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饭,亲亲热热,红红火火。”秉义说:“庄户人家就那二,三间草房,男女怎么回避。”众人边吃边聊,小翠说:“大姑常说,要随乡入俗,这里的人,每天中午,男人们从田里回来,吃过午饭,大家就聚在村头井台边,槐树下,男女老少说说笑笑,可热闹了,可好玩了。没听说什么男女回避。”良玉听了,来了兴趣,说:“小翠,你明日中午,带我们去看看好吗?”“好啊!”怀玉,宝玉也说要去。怀玉,良玉吃得津津有味。大嫂问:“吃得惯吗?”良玉说:“大嫂的菜独具特色,好些菜我从来没吃过,太好吃了。”
吃完饭,众人又到厅里喝了茶。众人都知趣地离开,好让良玉兄妹单独说说话。两人对桌而坐。黛玉说:“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哥哥。我那时太想家了,就试着写了三封信,没抱任何希望。没承想这么快您就来了。”“哪里快?当时师父进山,捎信让我去,这一去就是八个月。回家时才看到你的三封信,仔细读来,竟一字未提贾府,而且要我往柳家回信,好生奇怪。去找母亲,母亲读了信,也是纳默。母亲说:‘难道贾府出了事?’这句话提醒了我。可是京城离苏州千里之遥,如何马上能得到消息。我说:‘贾家是豪门望族,贾家的千金又曾贵为妃子,贾家若出事,邸报上会有消息的,快找邸报。’母子二人连忙找邸报,一看,贾府确实出了事,说贾府的人皆已云散:有的坐牢,有的流放,有的为官宦人家当奴仆,有的被卖……看到这里,我和母亲五内俱焚,相对哭泣,我悔恨万分,早知如此,前几年就该把妹妹接回家的。我母亲更是痛悔不已,边哭边说:‘都怪我,你当初原是要接妹妹的,我当时想,妹妹当时才八,九岁,京城里有外祖母疼爱,又有几位舅舅,舅妈,更有众多姐妹相陪。不如让你发奋读几年书,进京求得功名,那时风风光光地把妹妹带回来。本是好意,没想到竟害了她。现在在柳家,是被卖,还是当了奴仆?……’母亲捶胸顿足。母亲说:‘快到京城去吧!快去救你妹妹!不管花多少钱,就是把家产全部变卖了,也要赎回你妹妹。’第二天我就匆忙上了路,怀玉让我歇一天,到京城逛逛,我哪有心情,第二天硬逼着怀玉送我进山。”黛玉听到这里,抓着哥哥的手,早已是泪流满面。黛玉说:“感谢上天,让我们兄妹重逢!”良玉问:“你怎么流落到乡下,又进了山里?”黛玉说:“我的事,以后慢慢告诉你。你先说说家里的事吧。”
良玉缓缓地说:“我父亲科考成名,到广州做官,由于政绩卓著,官职不断提升,最后做到两广总督。正是大展雄图之时,却英年早逝,不到四十岁,竟得病而亡。当时我只有十五岁,上有母亲,下有幼小的弟妹。父亲一生为官清廉,没有留下什么财产,家庭重担就落在我这个少年身上。我和母亲商量,决定回苏州老家。但又舍不得离开我师父。我师父文武全才,德高望重,能在他手下当弟子是无上荣光的,而且他的弟子都是大有出息的。还有田产百亩,房产一处,当时我年幼不知如何处置。就这样撑了两年,第三年李大伯来接我们了。李大伯是咱们林府的总管家,几世在咱们林家,对林家忠心耿耿。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林家,我们都像对待长辈似的尊重他。那年我叔,也就是你父亲去世后,苏州老家已经没有一个主人了,男女仆人还有二,三百人。人心浮动,很多人要离开,当时李大叔和王大伯商量了一夜,第二天把众人全部召集来,说:‘林家对我们下人向来宽厚仁慈,做人应当有恩必报,林家虽暂时无主人了,但广州还有少公子,京城还有女公子,咱们把他们接回来。而且林家还有良田千亩,盐庄,绸庄几十个,这些生意还在照常运营。林家绝不能倒下去,咱们要把它顶起来。如果想走的,每人给一百两银子,作为路费。”结果有近百人决定离开,剩下的二百人李大伯明确分工:王叔管田地收租,周叔专管店上的生意,李大伯总管。府内庭院,各个房间也有人洒扫。各就各位,井井有条。没想到几年下来,连年丰收,各大粮仓粮食堆如山,几十个店铺生意也是红红火火。把我们接到林家时,我和娘商量,我埋头读书,争取早日考取功名,早日把妹妹接回,别的事一概不管。我娘当时三十六、七岁,又知书达理,头脑还算清醒,就由她当家,就这样我娘主内,李大伯主外,林府又兴旺起来。”
听到这里,黛玉不由一笑说:“咱们林府向来是书香门第,清贵得很,如今倒成了富甲一方的大商人了。”良玉也笑了,“所以我要进京赶考,恢复咱们林家书香门第的清名。咱们祖父辈,是世袭的官员,咱们的父辈,大伯是武举出身,我父亲考上了进士前十名,你父亲中了探花,到了咱们这一辈,你是个女孩,只有我担此重任了。”黛玉点点头,说:“我支持你,咱们一齐努力。”两人像孩子般击起掌来。黛玉说:“你刚才说,大伯武举出身,我怎么没听说过。”
“大伯从小聪明过人,能文能武,尤其喜欢武功,也有这方面的天份,祖父就请来一位著名的师父,专攻武功。十七岁就中了武举。第二年北方匈奴入侵,大伯应征入伍,半年后官方来了文牒,说是伯父战死在疆场。消息传来,举家哀痛,咱们的祖母悲痛欲绝,大病一场,几乎送命。此后谁一提大伯,祖母就哭昏过去,此后再没人敢提。你那时还没出生呢,当然不知道了。后来,派人到北方,想把伯父的遗体运回安葬。回来的人说,那一仗,死伤众多,来不及一一查明,就几百人埋在一起了,大坟前一个大石碑,刻着人名,派去的人看到了大伯的名字。我这次来以前,李大伯和我娘都交代我,要到坟前去看看,对着石碑祭奠一番。”
黛玉思索一会说:“你离考期仅有四个多月了,地址也不知道,又要到处找,这样往返起码半个月。其实祭奠任何人,只要有一颗诚心,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索性明日求大哥做几个木头牌位,咱们把父辈和祖父辈的名字都写上,放在家里的祠堂里,咱们随时都可以去烧香,叩头。等考试一毕,咱们派人打听到位址,然后我和你一起去祭拜,你看如何?”良玉直点头,说:“好!”这时杏花走进屋,说:“大姑,天黑了,我把灯点上吧。”黛玉连忙站起来,“只顾说话,连时辰都忘了,你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早点歇息吧,我带你到你的房间。”
黛玉带良玉上了楼,在屋内转了一圈,问:“怎么样?满意吗?”“很好!我对衣食住行均不太在意,只要有一张床就够了。”“你的行李呢?我帮你料理一下。”良玉指指墙角的一个箱子。黛玉说:“这么简单!”良玉说:“我走的匆忙,只带了必读的几本书和换洗衣服,心想,京城有咱家的钱庄,到京城再买也来得及。谁知要急于见到你,竟连咱家的钱庄也没去看一眼。”“钱庄叫什么名字?”“恒丰钱庄。”黛玉一惊:“原来是咱们家的钱庄!”良玉问:“你听说过。”黛玉说:“这么大的钱庄,谁不知道?连农村集镇都有它的分店。”良玉说:“看来李大伯经营得不错。”黛玉打开箱子,取出衣服。这时楼下大嫂又喊良玉洗澡。等良玉洗澡回来,黛玉已把书放在书架上。良玉取出金表一看,说:“已二更天了,你快去睡吧。”
黛玉悄悄地走进自己的房子,只见宝玉坐在灯下发愣,黛玉从背后搂住宝玉的脖子,俯下身子,轻声问:“在想什么?”宝玉说:“满脑子都是你,还能想谁?”黛玉走到宝玉身前,拉着宝玉的手,说“我哥--”宝玉打断了她的话,“还你哥,从良玉进了这个院子,整整八个时辰了,你满脑子都是良玉,林府,早把我抛到脑后去了。”宝玉轻轻拍着黛玉的脸,“你醒醒吧,你看着我,看着我!”黛玉眨了眨眼睛,真像从梦中醒来,然后痴痴地望着宝玉的脸,半晌喃喃地说:“上天给了你这张完美的脸,光这张脸就让人心疼死。”宝玉听这话,喜得眉开眼笑,说:“这些年,从来没听你说过这样的话!”黛玉说:“姑娘家怎好说这样肉麻的话。”宝玉抱住黛玉,说:“我倒希望你往后每天都讲这样让我肉麻的话!”黛玉轻轻推开他,说:“别闹了,我真的累了。”宝玉说:“不行,今天是你先撩我。”边热烈地亲吻黛玉,边说:“不光你这张脸,你的全身到你每根头发,都让我心疼。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多疼你。”
次日,吃过午饭,小翠对良玉说:“你不是说今天要到村头看看吗?”良玉笑着说:“对!对!差点忘了。”小翠欢欢喜喜地拉着三位叔叔,又喊着冬儿,走出大门。三人兴致盎然地边走边望着路边的农舍,一律粉墙黑瓦,有的是平房小院,有的是独立小楼,门前均栽着花草,院后都种着修竹。怀玉说:“这里的农夫倒是情趣高雅。”向前望去,早看到村头一个黑石井台,一棵高大的槐树,如一把翠绿的巨伞,树荫足足遮住了半亩地。井边有石桌,石凳,木长椅。男人们在一起谈天说地,女人们边做针线,边说说笑笑,孩子们在大人间穿梭嬉闹。良玉感慨道:“一派欢乐,祥和,真是一幅农乐图。”村里人早看见村道上走来三位翩翩公子,一对金童玉女,老远就站起来打招呼。走到近处,双方作揖行礼。一位老者说:“这位原是新郎官,我们都认识。这两位公子想必也是玉楼的亲戚?”小翠连忙说:“他们也是我的玉叔!”“怎么都是玉叔?”良玉说:“可能我们的名字中都有个‘玉’字吧。”人们说:“真是名如其人,三位公子都是美玉般的人物。”三人说:“谬赞了,这里的父老乡亲才是神仙一流的人物。”说笑间,早有人让出石凳,三人在石桌旁坐下了。有人问:“是长住还是暂住?”怀玉说:“这位贤弟要住几个月,我明日就要回京。”“为什么不多住几天?”“我是个郎中,还有很多病人等着我。”小翠说:“他就是我神医爷爷的儿子,你们的柳奶奶就是他的姑奶奶!”
人们惊喜地说:“原来是医生世家!悬壶济世,祖辈积德,好!好!说起来都是自家人。”忽然身后传来银铃般的声音,三人转身一看,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梳着双髻,双手捧着一筐梨送了过来,说:“叔叔,尝尝我家的梨,刚摘下来的。”接着又有两个胖嘟嘟的男孩,送来了桃子和杏子。三个筐子摆在石桌上,梨子碧绿,桃子鲜红,杏子金黄,煞是好看。见三人没有动手,两位大嫂走了过来,把水果拿到井边,从井里摇上一桶清水,细细地洗了一遍,又让三个孩子送了过来。宝玉连说:“不用洗的,不用洗的。”旁边的人说:“远方的客人,尝尝我们山里的水果。”三人每人拿了个梨子,刚咬一口,顿觉甜汁满口,清香盈腮。良玉说:“又脆又甜,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梨子。”刚吃了半个梨子,忽然一阵风吹来,送来缕缕清香。宝玉说:“哪来的花香?”小姑娘往前一指,说:“你们看!”
只见几丈外,一片花田,像彩霞般艳丽。三人向花田走去,早有几个年轻人跟了来。只见田里牡丹,芍药,玫瑰,红黄紫白,竞相开放。色彩绚丽,花朵俊俏,香气袭人,更兼面积广大,气势夺人,是庭院的花儿无法比拟的。三人赞不绝口,喜不自禁。
身边的年轻人说:“这是柳奶奶家的地,这两亩地,不种粮食只种花。柳奶奶说一是给大家观赏,也是为了当药用,柳奶奶说每种花都能入药。”宝玉说:“难得的是这花田竟有小溪环绕。”年轻人说:“这是我们挖的,花儿娇贵,每天要浇水,我们就挖了这条小溪,把那边池塘的水引了过来。那边池塘和一条河相连。”良玉说:“这么大一块花田,柳奶奶怎么打理?”年轻人说:“这是柳奶奶的花田,也是我们全村人的宝贝,男女老幼都珍爱无比,每天到井边玩,我们顺便就把花儿浇了,野草拔了,多余的枝剪了,不用柳奶奶费心。任何人都不敢动这里的一根草,一朵花。”又见那边满塘翠绿,荷叶田田,正准备到池塘看看,忽见杏花跑来,说是有事,让他们快回家。
到了家,大嫂对怀玉说:“干爹找你。”怀玉告辞。黛玉说:“哥,你若有时间,把先辈的名字先写在纸上,大哥正在做木牌。”良玉点头回到房间。宝玉回到房内,看着黛玉,说:“还没玩尽兴哪,就把我们喊回来,是不是一时不见,想我了?”黛玉啐了他一口,说:“谁想你?一百年不见也不想!”宝玉走上前去,两手咯吱黛玉,黛玉笑着躲避,宝玉不依,嘴里边说:“真的不想,真的不想?”黛玉笑倒在床上,宝玉也顺势躺在床上,两人在床上打闹起来。黛玉笑得喘不过气来,直喊告饶,玩了一会。宝玉安静下来,说:“村头真的很好玩,明日我带你去。”黛玉说:“我才不跟你去,怪臊的。”“咱们是堂堂正正的夫妻,臊什么?”“我怕你又做出惊人的事来,什么怕风吹跑了之类,惹人笑话。”宝玉收了笑容,认真地说:“我真的怕在婚礼上又把你换了。”黛玉用指头戳着宝玉的额头说:“你的痴呆劲何时能改?”宝玉顺势抓住黛玉的手说:“别的都能改,唯独对你的痴心,至死也改不了。”黛玉一听此话,不由心中一动,两颗泪竟掉下来。宝玉说:“刚才还嬉皮笑脸,这一刻怎么又哭了。”正要给她擦泪,忽听轻轻的叩门声。两人忙开了门,只见良玉手拿一张纸站在门口。良玉看见宝黛二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自己倒先红了脸,说:“我来的不是时候。”宝玉忙把他拉入房间,说:“我们刚才在打架。”“打架?”良玉不解。宝玉说:“玩的。”良玉把纸放在桌上,说:“这是名单。”退了出去。心想:“新婚小夫妇都是这样的吗?”
晚饭后,干爹,干娘,怀玉都来了,大家在厅里喝茶,闲话。提起在村头游玩之事,三人犹激动不已。良玉一板正经地说:“我刚踏上这块土地,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怎么说呢?”良玉抓着后脑勺在斟词酌句,说:“就感觉有一种--‘气场’,暂叫它气场吧。这气场包围着我,感觉无限祥和,慈悲,温柔……非常舒服。”怀玉接着说:“我也有同感,就感觉这个气场非常纯净,人到了这里,一点坏念头没有,比如本来想骂人的,到此不想骂了;想发火的,到此心平气和了。”怀玉问身边的宝玉:“你到此很久了,没有这种感觉吗?”小翠连忙笑着说:“玉叔跟你们不一样,他是从那座高山上滚进来的,进来就昏睡了三天三夜,他哪里能感到什么气场!”众人都大笑起来。宝玉说:“你们说的什么‘场’,都是飘飘渺渺的,我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当时我的腿摔得粉碎,连神医干爹都说起码百日之后才能好,可是不到一个月,我的腿就好得利利索索。”干爹说:“确实罕见,我行医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还有青儿的病,虽说我找到了古方,但如果没有这里的新鲜空气,纯净的水,优美的环境,还有你们说的气场,她哪里能好得如此快。要知道,她这种病,在世人眼里可是绝症!”干娘说:“还有这玉楼的旧主人,听说这位将军的儿子哮喘,百治无效,到了这里才几天功夫就全好了。将军见儿子病好了,又从千里之遥把多年卧病在床的二老接来,不到一年两位老人就站了起来,而且身体越来越健旺。”“还有!”大嫂接着说:“你们仔细瞧瞧,这里的男女老少个个皮肤细嫩红润,身材不胖不瘦,很少有人生病。”怀玉,良玉听得着迷,不由感叹:“这真是一块神奇的地方!”直说到二更天,众人方散。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