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谶很有神通,所说的都非常灵验。西域称他为“大咒师”。(绘图:志清/看中国)
昙无谶,或称:云昙摩忏,或称:云昙无忏。他是中天竺人。六岁父亲去世,跟随母亲以织毯为生。后来,母亲见到了僧人达摩耶舍,看其供养十分丰厚,便让无谶做了他的弟子。
无谶十岁时就显露出了聪敏出群,每日可诵经万余言。初时学小乘佛法兼览五明诸论。后来改学大乘佛法。年二十岁时可以诵大小乘经文二百余万言。
无谶的兄长善于侍弄大象,不想偶然间将国王喜爱的白耳大象弄死了。国王非常生气,将他杀死,而且下令说,胆敢有来收尸者,祸灭三族。亲人没有敢前往的。无谶痛苦地将其收殓埋葬。国王大怒,欲将无谶杀死。无谶神色自若的说:“王以法故杀之,我以亲而葬之,并不违大义。何为见怒?旁人为之寒心。”国王十分敬佩他的勇气,于是将其留下供养。
大咒师
无谶很有神通,所说的都非常灵验。西域称他为“大咒师”。一次他跟随国王进入山中,国王口渴却找不到水喝。无谶就默念咒语使水从石头缝中涌出。国王对其更加优宠。
不过,时间一长,国王对无谶渐渐冷淡起来。无谶乃辞别国王带着经书前往临宾、龟兹、姑臧等地游历。刚到姑臧,无谶住在旅店里。他担心经书失窃,就将经书枕在头下。结果一连三夜他都被拉到床下。无谶以为是盗贼,醒来却根本没有任何人在屋内。正困惑间,忽然听到空中传来声音:“这是如来佛救度众生之法,你为什么要枕在头下呢?”无谶恍然大悟,既骇然又惭愧,改将经书放在高处。他知道那是捍卫佛法者在提醒他!一夜,真的来了一个小偷,将经书拿了几次都拿不动。次日清晨,小偷见无谶轻松的将经文提着离开旅店,以为遇见了圣人,赶忙过来谢罪。
河西王沮渠蒙逊占据凉州,自称为王。他平素信奉佛法,非常想将之弘扬,当听说了无谶的名声后,就与他相见,想请他翻译佛经。无谶答应用三年时间学好汉语后就开始翻译。三年后,他翻译出了《初分》十卷。后来在僧人慧嵩、道朗的帮助下,无谶又翻译了许多经书。从玄始三年开始,到玄始十年停止,无谶共翻译了三十三卷之多。
无谶与道进
一次,张掖一个叫道进的僧人想跟从无谶受菩萨戒。无谶让他竭诚悔过七日七夜。到了第八日,去见无谶。无谶忽然很生气。道进认为是自己的业障未消的原因。于是又忏悔了三年。一天,他在禅定中见到释迦佛与诸位大士传授自己戒法。当晚与他在一起的十余人都在梦中见到了同样的情形。道进想把梦中所见告诉无谶。离无谶还有数十步,他就惊起唱言:“善哉善哉!你已经感受到戒法了,我当进一步为你作证。”于是无谶在佛像前为他解说戒法。此后,享誉关西的僧人道朗等千余人都跟从道进受戒。
奇僧难敌宿世缘
还有一次。他告诉蒙逊说:“有成群疫鬼聚集在这里,灾疫一定避免不了。”蒙逊不相信,想要亲见。无谶便施展神通,让其见到了疫鬼,蒙逊十分惊骇。无谶告诉他,一定要诚心斋戒,默念神咒驱之。于是无谶念了三日咒语后,告诉蒙逊,疫鬼都已经走了。在边境上,有可以看到另外空间的人称,看到了数百疫鬼奔骤而逝。蒙逊益加信奉佛法。
公元429年,蒙逊过黄河去讨伐在抱罕的乞伏的暮末,并派儿子兴国为前驱。兴国为暮末所败,被俘。其后乞伏失守,暮末与兴国都被赫连定俘获,后又为吐谷浑所破。兴国死于乱军中。蒙逊大怒,称事佛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乃下令遣散僧人,五十以下的必须还俗。此事发生后,蒙逊以前为母亲造的石像突然流泪;无谶亦乘机劝谏蒙逊,蒙逊醒悟,收回了命令。
当时北魏的拓跋焘听说无谶很有神通,两次派使节来邀请。但蒙逊不愿意让无谶走,百般阻止;但又迫于北魏的强大,而左右为难。这时无谶却提出西行寻经。蒙逊对他的离去十分恼怒,故密图杀害他。蒙逊假装帮助无谶准备资粮,暗中却派了杀手。
无谶出发那天,对众人说:“无谶的宿世对头要来,众圣也不能拯救啊。”不久,无谶在路上遇刺,年仅四十九岁。远近众生都十分惋惜。而蒙逊自此神情恍惚,常常白日见鬼,一个月后也死了。
(《梁高僧传・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