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平、周恩来、毛泽东。(网络图片)
一九五○、五一年,提倡批评自我批评,动员知名文人学者下乡土改,先洗澡后洗脑,成效卓著,周恩来现身说法,征服众生,个个感激涕零,然后毛邓魔法显灵,逞暴神州。
一九五○年四月廿二日《人民日报》头版“中共中央关于在报纸刊物上展开批评和自我批评的决定”:规定列宁论我们的报纸、斯大林论自我批评及反对把自我批评口号庸俗化、毛泽东同志论自我批评,和俄共(布)八大关于党的和苏维埃的报刊的决议,作为各级党委和党报党刊的学习资料。
依此五份资料,对象好像是党委和党报党刊,实质却在“引导人民”。“使报纸成为群众的组织者、新民主主义的宣传者和热心的鼓动者,以及成为国家建设的战斗武器”;“接近群众,影响他们,作他们自觉的和领导的中心。组成巨网散布全国”;“反映群众生活、指导群众行动”——这大约是报纸的“喉舌”主导身份最早的显示。
大知识份子参加土改洗澡洗脑
其实,此五份资料公告前的五个月,朱光潜已《自我检讨》;之后两个月,老舍连写《美国人的苦闷》和《由三藩市到天津》——依然再三搞出“自我剖白”。亦即“实际与理论”齐头并进。
表面上,一九五一年九月二十九日周恩来应北京大学校长马寅初邀请,为京津高校“教师学习会”作五小时“关于知识份子的改造问题”报告,开始了“思想改造”运动,实际上,该年暑假马校长已经领导全校职员“进行”改造思想!而前一年的元月和二月,费孝通连续两篇,《我这一年》《解放以来》;一月六日,社会学家吴景超《除夕总结》。二月底,北大法律系助教李由义《最丰富最生动的一课——参加京郊土改工作的心得和感想》,非常仔细生动。
三月廿三,博物学家彭庆昭《知识份子改造自己思想的第一个战役》,自称“感到洗了澡的愉快”。次日,转载《光明日报》哲学家冯友兰《土改工作中的群众路线》。七月,北大文学教授金克木《学习学习再学习》。十月,梁漱溟《国庆日的一篇老实话》等等,已是自我改造的耀眼成果。
简单来说,一九五○年四月“规定学习资料”之前,解放军进北平古城的国还没有开之际,既教育群众又向人民学习的土改运动,几个月震撼高级知识份子灵魂的亲历,已逼出了不知多少份检讨。
周大厮现身说法感动众生
五一年九月,马寅初回应:“总理以自我批评的精神坦白地说出自己的社会关系,听者莫不感动。以这样的办法来领导知识份子改造思想,在我看来是最有效的。这不仅启发了知识份子学习的要求,而且巩固了学习者的信心,提高了学习者的情绪,推进了思想改造的过程”,但两天后更正为“原稿已改为:‘周总理恳切地详尽地介绍了自己的学习经验,听者莫不感动。’被抄写者抄错,特此更正,并向作者及读者致歉”。此更正显示中共对字眼的严厉异常。
周恩来恳切介绍学习经验之前的七月,冯友兰告白《我对于共产党员的认识》。总理超级报告不久,人民艺术家老舍(可能写最多)、北大工学院长马大猷(三个月两篇)、清华大学哲学系主任金岳霖、清华数学教授华罗庚、美学大师朱光潜(一连数篇)、梁启超儿子清华营建系主任梁思成、北大文科研究所所长罗常培、北大土木系主任陈士骅,除了他们,还有很多,纷纷表态,直到“过关”为止。
周自言错过机会帮南开大学张伯苓校长“提高认识”,因为要让他自觉。这位大厮如此“厚道”,难怪善男信女以之为“圣人”。
一九四二年,毛泽东整风文件三个月后的五月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是思想改造的理论源头,它厉害之处是:金科玉律之下,只准讨论怎么实行,而且使之冠冕堂皇,十全十美,促成它们“战无不胜”!无论倒行逆施至天怒人怨,千疮百孔至吃掉子孙,一样大摇大摆,趾高气扬,傲视全球。
毛邓毁灭性来自魔界 万劫莫复
平心而论,赤化世界既然是共产党员目标,而它又掌握了最高价值与权力,自然理直气壮“专制”“专政”,绝不放松!其他人除了紧跟,唯有防阻。设计五星旗,规定四坚持,正是摆明身份:万夫莫敌,永存天壤。从立党、被剿、内战、跃进、饥荒、文革、六四,到每年数以十万计的维权抗争,到海峡两岸和平合作框架协商,到国际大小国家经济外交博弈,策略调整有之,原则改变绝无。
毛泽东邓小平的毁灭性来自魔界,一个日上三竿高卧龙床,一个专人专机桥牌,都是为了绞尽脑汁,保持党天下。此事于党或许应该,于人则罪大恶极,万死不赎:
一、抗日为私,欺蒙国民。蒋中正背负骂名之余,复诱惑张学良兵谏,胁持委员长,提早抗战,使红军充分利用时间壮大。
二、民主为私,欺蒙民盟。国民党等同独裁贪污腐败无能,共产党代表廉洁进步,拉拢民主同盟否定行宪,借机成功夺权。
三、改革为私,欺蒙高知。以“批评和自我批评”强迫教授学者完美至善,毁损大师,摧折中华文化之栋梁,神州成鬼域。
四、开放为私,改革为虚。以“拨乱反正”赢取支持,置“六四反官倒”不顾,残杀主人翁,贪渎卷逃,“国破山河亦荡然”。
五、一胎恶策,妇孺遭殃。毛邓人口迷药,一极端放任,一极端恐怖,亿计婴灵夭折,母亲的哀恸愁苦谁人安慰抚平。
难以释怀的是:魔障缘何如此庞大,八个民主党派居然被它“肝胆相照”“包养”〈愚蠢悲哀远超二奶〉,面对思想改造,个人与集体数以千百万计地一概拥戴跪拜!尤其甚者,所谓“包养”并非私下谈话,而是公然文字。对待“奔赴延安”的“投诚”者,竟敢以“抢救”来打击杀戮。似乎染上“斯德哥尔摩症候”的患者遍布大陆海外。
吾人坐以待毙吗?当然不是,牢守信念,鼓励生者记录实况,慰藉虐死亡魂。胡年不满百,苏联七十一,它们而今何在?
(二○一二年六月二十三日爱国诗人屈大夫沉江纪念)
(原文有删节,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和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