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记载奇异奥妙的水族世界。(图片来源:Adobe Stock)
神州中土,自有文字以来,记载了琳琅满目的希奇事儿,上自天文星象、宇宙奇观,下至龙宫水族、虾兵蟹将等等,无一欠缺,其庞大与长度,肯定让老外瞠目结舌;其奇异奥妙的事迹,能使人联想到是上天所赋予的。笔者就手边的古籍资料,选择几件翻成白话,一窥中华古代令人叹为观止的水族世界。
三原湾之鲇
南朝宋郑辑之《永嘉郡记》里,有此段记载:乐城县的三原亭,距离郡城百二十里。那亭下的三原湾,溪水清澈如镜,据说昔日,有人在溪边拾得一条死鲇,脊鳍大约五六围,一个脊鳍就可制成数十斛(古代度量衡名称)的鱼肉。由此可见此湾之深邃,真是无所不容,有人大肚能吃的,常常自我譬喻:腹如三原湾,无所不容。
南海大鱼
岭南节度使何履光这个人,是朱崖(今海南)人。所居住的地方依傍大海,说他亲眼见到的超奇异事件有三样:
其一是:海中有二座山,相去六七百里,晴朗的早晨远望,葱郁青翠有如近在眼前。开元末年,海中出现大雷雨,而且那雨是泥巴,那状况就像是吹泥巴泡沫似的,天地晦暗漆黑达七日。后来有人从山边来,说:“原因是有条大鱼,乘着海流游入二山之间,卡在那儿进退不得。久而久之,那大鱼的鱼鳃挂在其中一山的山崖上,七天之后,那山崖被大鱼挣扎的力度拆解、崩塌了,大鱼因而脱困得以离去。”那雷,是大鱼发出的声音呢;那下的雨泥,是大鱼口中所吹出的泡沫呢;天地昏黑的缘故,是大鱼挣扎时接连吐气哪。
其二是:海中有洲渚,宽广数千里。洲上有个物种,形状如蟾蜍一般,好几个,其中大的,身躯周围四五百里,小的身躯,或约百余里大。每到月的十五望夜,就会口吐白气,上达明月,与月争光。
其三是:海中有山,周围数十里。每年初夏,就有大蛇,身躯堆叠起来像百仞之山似的高,那伸展开来的长度,不知有几百里哪。开元末年,蛇饮其地的海水,因而有十几天海水逐日减低,那意味着大蛇口渴极了,以自己的身躯,绕着那一座山数十匝,然后低头饮水。不久之后,却被海中大物所吞没。经过半日多,那座山就被拆除了,蛇及山都被吞没俱尽。也不知能吞噬这蛇与山两样庞然大物的,是啥东西呢。
鲤鱼
开元中,台州地区因为地势临海,发生了大蛇与鲤鱼争斗事件。那条蛇大如屋宅,蛇身长度能够环绕孤岛好几圈儿,蛇头面向海水;那鱼大如小山,鱼鳍、鱼目都呈赤红。
蛇鱼两造,在方圆五六里内,移动往来,相互攻击,作生死斗。大鱼用身上尖锐的鱼鳞、鱼鳍去触击蛇躯;蛇以大口往下铡鱼,如此这般缠斗了三日,那蛇竟然被鱼触击而死。
南海大蟹
近代,经常流传几个波斯人的说法,说他们乘船舶泛海,往来天竺国已有六七次了。而其中最后一次,船舶却遇到大风浪,在大海中随波漂流,不知漂了几千里,漂至一个海岛。岛中之人看见胡人,都穿着树皮草叶,面目可怕因而询问。胡人说:“昔日与同行伙伴数十人在海上遇到风浪,舟船漂流沉没,人都死了,唯有自己一人,随着海流漂浮,命大得以至此,因而上岸采集树叶木皮当衣穿,再摘些果实、草根吃食,所以才得以不死。”岛上众人都哀怜他,就共同以船舶载他回去。
胡人又说:“岛上大山里,悉数出产车渠、玛瑙、玻璃等多种宝物,多得不可胜数。”操舟的人,立刻抛弃自身携带的贱货来换取这些珍宝。等到装满了整船,胡立刻下令:“快走!倘若山神来到,必定会怀念与珍惜这些山中宝藏。”于是大伙儿随风挂帆,一下航行了四十余里。
远远望见山峰上,有赤色物体如蛇般形态,时间一久渐渐扩大。胡者说:“这是山神珍惜它的宝贝,追逐我们来了,咋办?无可奈何呀!”一舟之人没有不战栗恐惧的。
可是一瞬间,却瞅见两座山从海中升出,高数百丈。胡者大喜说:“这两座山,是大蟹的蟹螯哪。这蟹常好与山神相斗,山神每回都胜不了,甚为惧怕它。如今这蟹螯一伸出,咱们就无愁无忧啦。”
那大蛇追寻到大蟹踪迹,俩个盘旋缠斗了许久,最后,大蟹的两只蟹螯,紧紧夹住了蛇头,于是大蛇死于水上,尸体如连山似的遍布海面。一船人因祸得福,得以脱困。(事据唐戴孚《广异记》)
五代后蜀时人何光远着的《鉴诫录》里,还有这么一则记载:
天复初年,任可芝担任戎州刺史的当时,有个鱼人叫赵阿奴,善钓大鱼,常常在马湖江边,垂下粗巨绳索大钓,号称“掣拔”,钓上的鱼,都不下百斤重。
他常告诉人说:“我愿意钓上一条千斤之鱼,以达成我作为男子的生平之志,然后立即改业。”有人回答说:“这儿并非江左,哪有此鱼?”他说:“不是我非这样做不可,而是命中注定者它就会上钩呢。”
那年秋天,忽然钓获一条蹰子鱼,果然重达千斤,背上自然有字,其文金色,围观者都替它感伤。赵阿奴也因此达成平生之志,停止了钓业,改行从军去了。那大鱼背上的金字,是:“三曾到杨府,五转归马湖。身上千斤肉。今还赵阿奴。(三次曾被杨府钓到而遭放生,五次三番的随波逐流回归马湖江。如今我以身上这千斤肉,拿来抵还欠赵阿奴的前生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