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运用中医的“望、闻、问、切”的技巧,亲近熟悉古墨。(图片来源:《墨的故事・辑一:墨客列传》/时报出版提供)
古墨的收藏价值越来越高,拍卖市场里的成交价扶摇直上。有套清朝乾隆御制西湖十景集锦墨,二○○八年以四百四十八万元人民币(约合台币二千二百多万元)的高价成交。一些晚清的古墨,也动辄人民币万元以上。纵使赏墨之意不在致富,但看到自己欣赏收集的墨,兼具投资增值效果时,岂不是乐上加乐!
赏墨的门槛高吗?比起其他多被炒作的古玩,像陶瓷、玉器、佛像、古籍字画等,一般古墨的入门价算低的。说不定你家乡下老屋里都还找得到些晚清和民国时期的墨。而古墨的文化艺术内涵深厚,加上携带轻便及保养容易,能让你出差旅游时带些在身边把玩。
新拿到一锭墨,就像交到新朋友,想赶快认识它。墨在显示了它的基本资讯之余,而我们可以像以前的中医一样,运用“望、闻、问、切”的技巧,亲近熟悉它。但因墨不会应答,于是我们把顺序改为“望、闻、切、问”,最后才进行问。
望
望就是仔细看。之前在认识墨时,看的是上面的文字图案。而现在则要细看墨的颜色纹理和外观。好的墨色当然要均匀够黑,如有黑中泛紫的更好;另外看墨的纹理是否细致,墨身是否坚挺,有无扭曲变形;如有迸裂断面,要看内部是否光滑平整。(有的墨涂过漆,年代久会现冰裂纹,不是坏事。)
闻
放到鼻下闻闻看墨是否有宜人的淡淡清香?制墨的主要原料,是带有臭味的烟和易腐的动物胶,所以要加香料来掩盖中和。另为防腐、防虫、防霉等,也加些中药材,但含量必需适中,太多会降低煤与胶之成分;太少又达不到功效。好墨添加的香料通常是龙脑(冰片)和麝香,闻起来至为幽雅。
切
指的是用手来跟墨有肌肤之亲。包括1、扣墨:以手指(或硬币)轻弹墨锭,听听看声音是否清脆有金石声?沙哑发闷的品质要差些;2、掂墨:用手掂墨的轻重,同体积的墨来比,通常古墨较轻;3、抚墨:用手指在墨上抚摸游走,感觉它是否光滑细腻?质地是否坚硬?墨色脏不脏手?
问
虽然墨不能应答,但却有代答者。市面上谈墨的书,大致能帮人解惑,而且往往附有墨的图片,可供按图索骥参考对照。如果书上找不到呢?别急,还有网络!它可以让人上穷碧落下黄泉,古今中外绕指柔。而网络上相关墨的拍卖纪录和部落格等,更提供市场行情及与同好互动切磋的机会。除以上步骤,还可藉磨墨写字来熟悉墨。只是这会伤墨,故不推荐。
叶公诏制玄玉墨(直径9.5公分,墨厚1公分,重100公克)。(图片来源:《墨的故事・辑一:墨客列传》/时报出版提供)
再看这锭造型引人入胜的铁饼型圆墨。虽然无法透过“闻”和“切”熟知它,但光是用“望”,就会有很多收获:
看不看得出来,圆形的内心分为三圈,中间以横线对开,然后从左下方开始,逆时针以怪异的书体,隔线又隔圈反复地以阳文阴文交替写上字?伤脑筋的是那些字太难懂了!
对大多数人言,只有中间楷书的“叶公诏”三字明显可读。墨的另面则是还好辨认的钟鼎文“玄玉”两字。因此若有兴趣,何妨上网去用关键字:叶公诏+玄玉,来“问”这锭墨的相关资讯?
这锭墨还巧妙的在墨的粗边框上,用流动的细波浪纹和粗的云纹来对比,从而呼应内圈文字安排上所隐喻的太极阴阳的概念。它这出奇的构思,是不是柔化了内圈文字的道貌岸然?
此外,以墨的直径9.5公分,而它的粗框达1.8公分。因此框的总宽3.6公分:内圆直径5.9公分:墨直径9.5公分所产生的比例,分别为0.61和0.62,都接近完美的黄金分割比例0.618,神不神奇?它光润的外表,闻之有清香。再加上制作精美古意盎然,真让人顾盼流连爱不释手!
有位古人对好墨的主张是:像漆一样黑亮,如云一般轻巧;磨出的墨汁,能表达出似清水,如山岚的意境;散发出有如美人的体香,难以隐藏;夺目的光彩,就像古美人玄妻的头发,不须清洗就光亮照人。 (所贵墨者,黝如漆,轻如云,清如水,浑如岚,香如婕妤之体,不玉蕴而馨,光如玄妻之发,不膏沐而监。)叶公诏所制作的这锭玄玉墨,应该十分接近了。
(本文节录自《墨的故事・辑一:墨客列传》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