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大诗仙---李白。(图片来源:維基百科)
李白,字太白,十岁精通书史,出口成章,传说他是神仙降生,故称为谪(zhe)仙,他自称青莲居士,生性好酒,人称酒仙,杜甫称赞他“落笔惊风雨,诗成泣鬼神”。而今也是家喻户晓的唐代大诗人。
才华盖世 应试却受考官羞辱
唐玄宗时,李白不求功名仕进,志欲遨游四海,看尽天下名山,尝尽天下美酒。李白登过了峨嵋,居云梦山之后,他又与孔巣父等隐居于徂(cu)莱山竹溪边。听有人说湖州乌程酒甚佳,李白不远千里前往品尝。这一天,李白正在乌程酒肆开怀畅饮,边饮酒,边旁若无人地狂歌,正逢迦叶司马路过,问何人高歌,李白随口吟诗答道:“青莲居士谪仙人,酒肆逃名三十春。湖州司马何须问?金粟如来是后身。”迦叶司马对李白久闻其名,甚喜。随留李白,邀之家中数日,好酒款待。临别,司马问李白为何不去长安参加科举,李白答道:“今朝政紊乱,公道全无。”并说“白之所以流连诗酒,乃为免受盲试官之气耳。”迦叶司马力劝李白游长安应举,并说:“以青莲高才,取青紫如拾芥。”“足下谁人不知,如若到长安,必有人荐拔。”于是李白从其言,乃去京城长安。
一日李白在紫极宫游玩,遇到了翰林学士贺知章。二人早就相互慕名,经互通姓名,贺知章急忙邀李白到酒肆,因身未带银两,解下金貂(有的传说是系在腰带上的金龟)当酒同饮,遂留李白至家中下榻。二人结为兄弟,每日谈诗饮酒。
时光荏苒,不觉考期临近,贺知章告诉李白,南省试官是杨贵妃之兄杨国忠,监考官是高力士,此二人乃贪财之人,贺躭心李白无金银行贿,受他俩掣肘,出了个主意,由贺知章写一封推荐信先递过去,李白应允。不料贺内翰的柬帖到了杨高二人手中,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志,猜忌李白向贺行过贿,于是嫉妒之心上来,誓言:“如有李白卷子,不问好歹,即时批落!”
三月三日会试那天,李白才思有余,一笔挥就,第一个交卷。杨国忠见到李白卷子,边批边贬道:“这样的书生,只配与我磨墨!”高力士在一旁道:“磨墨也不中,只配与我着袜脱靴!”于是喝令将李白轰了出去。李白回去,发誓道:“久后吾若得志,定教杨国忠磨墨,高力士与我脱靴。”贺知章劝曰:“贤弟且休烦恼,权在舍下安歇,待三年再试,换别试官,必然登第。”终日与李白饮酒赋诗。
旷世奇才 醉草国书威震番邦
一年后,有番使来唐,朝廷令贺内翰陪接。将来使安置在驿馆住下后,次日,来使呈国书。唐玄宗令翰林学士拆开番书,学士回奏说:“此书皆是鸟兽之迹,臣等学识浅短,不识一字。”皇上又令杨国忠开看。杨国忠也不识。天子于是宣问满朝文武,也无人知晓。龙颜大怒:“枉有许多文武,竟无一个饱学之士与朕分忧!此书识不得,将如何回答,如何发落番使?却被番邦耻笑,欺侮南朝,必动干戈,若来侵边界,如之奈何!”于是圣旨下,赦限三日,若朝中无人识此番书,一概停俸;六日无人,一概停职;九日无人一概问罪。
贺知章朝散回家,将此事告诉李白。李白冷叹道:“可惜阿,我李某去年不曾及第为官,不得与天子分忧!”贺内翰大惊:“想必贤弟博学,能辨识番书,下官殿前保奏。”第二天贺知章入朝,越班奏道:“臣启奏陛下,臣家有一秀才,姓李名白,博学多能,要辨番书,非此人不可。”天子准奏。皇帝令人去贺宅传李白。李白道:“臣乃远方布衣,无才无识,今朝中有许多官僚,都是饱学之儒,何必问及草莽?臣不敢奉诏,恐得罪于朝贵。”皇帝问贺知章:“李白不肯奉诏,其意云何?”贺将去年李白应试,被杨高羞辱出门之事回奏。玄宗钦赐李白进士及第,紫袍金带,纱帽象简,令贺知章迎取见驾。
李白穿了御赐袍服,骑马随贺知章入朝见驾。李白观番书后,随译出宣读,此乃渤海国大可毒书。可毒者乃国王也。此书是战书,言称要大唐将高丽让予渤海国,否则将兴兵强占大唐属国高丽。唐玄宗问两班文武官员,有何良策?无人敢应。贺知章进言:“陛下可试问李白。”
天子乃诏李白问之。李白奏道:“臣启陛下,此事不劳圣虑。来日宣番使入朝,臣当面书写吓(he)蛮书回答番书,与他一般字迹,书中言语,羞辱番邦,须要番国可毒拱手来降。”玄宗大悦,拜李白为翰林学士并在金銮殿设宴。宴席上宫商迭奏,琴瑟喧阗,嫔妃进酒,玄宗令李白开怀畅饮,李白酒醉,天子令人将李白扶于殿侧安寝。
次日天子升殿,文武官员朝见已毕,召李白上殿。此时李白酒醉犹未醒,皇帝令御厨做醒酒酸鱼羹,玄宗亲自调凉递给李白,李白跪而食之。圣旨传番使进见。李白手捧番书朗读一字不差。番使大惊。李白道:“小邦失礼,圣上洪度如天,置而不较,有诏批答,汝宜静听。”笔墨具备后,玄宗赐李白御榻前坐锦墩草诏。李白奏道:“臣靴不净,有污前席,望圣上宽恩,赐臣脱靴结袜而登。”天子准。李白又奏道:“臣有一言,乞陛下赦臣狂妄,臣方敢奏。”天子道:“任卿失言,朕亦不罪。”李白奏道:“臣前入试春闱,被杨太师批落,高太尉赶逐,今日臣神气不旺,乞玉音吩咐杨国忠与臣捧砚磨墨,高力士脱靴结袜,臣意气始得自豪,举笔草诏,口代天言,方可不辱君命。”天子只好应允。杨高二位有苦难言,也只好从命。李白看准备就绪,提笔狂书,草就吓蛮书。天子看了字画整齐,照样番书,一字不识,递与百官看了个个大惊。天子命李白诵之,李白就在御前朗诵一遍,只见番使面色如土。李白随后将译文道给众人听。玄宗闻后大喜。番使辞朝回去与可毒述之,这国王看了大唐国书,大惊道:“天朝有神仙赞助,如何敌得!”在与国人商议后,向大唐递了降表,愿年年进贡,岁岁来朝。
参考书:《警世通言》第九卷《李谪仙醉草吓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