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湃是杀人如麻的大魔头。(网络图片)
“海陆丰农民运动和革命根据地的创始人”,被毛泽东誉为“农民运动大王”,有“菩萨”美名的彭湃,毅然背叛自己的阶级,为穷人打天下,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家庭诚可贵,革命价更高,多少热血青年因彭湃而澎湃,义无返顾地步其后尘。
1921年10月,25岁的彭湃从日本留学归来,在海丰县赤山建立了中国第一个农会。1922年冬,彭湃在海丰县龙蛇埔召开农民大会,把自己分家所得的田契、铺约全部拿出来,先公布田契的地点、亩数和佃户的姓名,然后一张张地当众烧毁。彭湃站在弱者的立场上,与自己的家族公开决裂,在当地引起极大的轰动;其事迹后被写入大陆小学课本,感动了“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几代人。
彭湃这样推崇列宁:“他的法律,是没有什么详细的,反动的就杀,他的工人农民,不用报告什么工会、农会、政府,直可把土豪、劣绅、地主、资本家杀却”,“准群众自由杀人。杀人是暴动顶重要的工作,宁可杀错,不要使其漏网”,“将这批豪绅地主剖腹割头,无论任何反动分子,都毫不客气的就地杀戮,直无丝毫的情感”。
海陆丰在的短短两个月中,一万多人被残酷处死,“反动的乡村有些全乡焚烧”[1];彭湃提出要对“土豪劣绅”“大杀特杀,杀到他干干净净”,杀到海港的水“都成赤色”,各人的衫裤“都给反动派的血溅的通红”,并要参加海丰县工农兵代表大会的代表每人负责去杀20人[2]。
1958年7月30日,《人民日报》发表中共元帅徐向前撰写的《奔向海陆丰》(曾收入全国中学语文统一教材):“苏维埃主席彭湃同志在会上讲了话。他只有二十多岁,身材不高,脸长而白,完全像一个百分之百的文弱书生。他身穿普通的农民衣服,脚着一双草鞋。海陆丰的农民都称他为'彭菩萨'。他宏亮的声音,革命的热情,坚强的意志,对革命的前途充满着必胜的信心,都使我们永怀不忘。”
费正清、费维恺主编的《剑桥中华民国史1912─1949年下卷》,在“第六章农民运动”里,专门有一节“彭湃与海陆丰农民(1922─1928)”:在彭湃的领导下,苏维埃“有计划地采取恐怖活动──像往常一样,着眼于动员农民。农民既需要鼓励,从心理上摆脱屈从的枷锁,也需要使之参加破坏和屠杀的行动,使他们不可能后退或开小差。”苏维埃显然更要残酷:“更大量的不公开示众的处决,到两星期过了以后,苏维埃政府也无需给行刑者以报酬:赤卫队员(大多是青年农民)非常乐于执行这种令人羡慕的光荣任务。对一个反革命来说,没有受拷问就被杀死是一种恩典。比那些被砍下一肢,亲眼看到他人被煮熟吃掉,然后被杀死的人是幸运的。有些人被大卸四块,另一些人(例如捷胜地区的一个地方官)被关在一个板箱里,被慢条斯理地锯成一块块,而行刑者们还不时停下来喝茶休息,以延长其痛苦。”
“彭菩萨”原是杀人如麻的大魔头,由于罪孽深重,令人发指,在中共建政之后仍然招人痛恨:成千上万被虐杀的亡魂的后代,借助政治运动开始了对彭氏家族的疯狂复仇。
1966年6月19日,在几个中共海丰县委常委的支持下,华南农学院党委委员、水稻生态研究所副主任兼党支部书记、彭湃之子彭洪,从华农校园被拉回海丰批斗,9月1日被活活打死。
1967年8月26日,“反彭”进入高潮,5000多人携带机枪、冲锋枪、步枪进入海城镇,对彭湃的亲属、当年的战友及家属展开血腥镇压和长达半月的围剿,100多名干部群众被杀害,800多人被打成残废或重伤,3000多人被打伤;8月29日下午,彭湃侄儿彭科逃到郊外的将军帽山,一个姓洪的中年男人,听到彭科的名字,大声喊道:“我要报仇!”举着篾刀,连砍带割砍下彭科的头颅,挂在城东门的电线杆上,示众三天;彭湃的堂弟彭劲、彭湃的堂侄彭株等彭家亲属也相继遇害[3]。
好一个“我要报仇”!南都的记者隐讳而又直白地道出了惨案发生的缘由,“反彭”动机至此浮出水面。彭家后人未要求严惩凶手,反倒一致认为要向前看,不应怨怨相报,否则永无了结,可谓痛定思痛。
注释:
[1]张戎《毛泽东─鲜为人知的故事》,开放出版社,2006年9月。
[2]郭德宏《彭湃的农民运动及土地革命思想》,《党史研究与教学》,1991年第5期。
[3]许黎娜、肖雪龙《提棺验尸十年沉冤终得雪》,《南方都市报》,2008年5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