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图片来源:公用领域)
〈相思〉
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
几番细思量,情愿相思苦。
〈梦与诗〉
都是平常经验
都是平常影像
偶然涌到梦中来
变幻出多少新奇花样
都是平常情感
都是平常言语
偶然碰著个诗人
变幻出多少新奇诗句
醉过才知酒浓
爱过才知情重——
你不能做我的诗
正如我不能做你的梦
介绍
胡适(1891-1962),原名嗣穈,行名洪骍,字希彊,后改名适,字适之,笔名天风、铁儿等。胡适提倡文学革命,倡导“白话文”,并为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之一。他曾担任国立北京大学校长、中央研究院院长、中华民国驻美大使等职。胡适兴趣广泛,著述丰富,在文学、哲学、史学等诸多领域都有研究。主要著作有《中国哲学史大纲》(上)、《尝试集》、《白话文学史》(上)和《胡适文存》(四集)等。主张少谈主义,主张先疑后信,主张科学佐证,尽信书不如无书。他在学术上影响最大的是提倡“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的治学方法。
胡适的这首〈梦与诗〉,道出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之理。在胡适眼中,写诗与做梦是类似、相通的,因为写诗就仿佛在作梦般,唯有自己置身其中,方能体会其中道理。然而,私人经验却因为那是属于个人最原初的,所以即使写诗与作梦是能够互相牵引,却不能真正的取而代之。这首诗,曾被改为歌曲受到歌手们传唱。
〈爱情——你很高〉(Love—thou art high)
爱情——你很高——
我无法爬上你——
但,如果有两人——
除了我们有谁知——
轮番上阵——在钦博拉索山顶——
公爵般——终于——与你并立——
爱情——你很深——
我无法越过你——
但,如果有两人
而不是一人——
划手与轻舟——某个至高无上的夏天——
谁知道——我们将抵达太阳?
爱情——你蒙着面纱——
一些人——得见你的容颜——
微笑——变化——痴语——而后死去——
极乐——将成古怪的东西——如果少了你——
被上帝暱称为——
永恒——
介绍
狄瑾荪(Emily Dickinson,1830-1886,美国)她一生几乎都在麻萨诸塞州安默斯特镇(Amherst)家中度过,在女子学院就读一年后,即因想家和健康问题辍学。在她五十六年生命中,这段短暂的求学生涯,以及几趟波士顿、费城、华盛顿之行,是她仅有的离家时刻。随着年岁日增,狄瑾荪的生活更形隐遁,几乎足不出户:她不再上教堂,待在房间写诗的时间越来越长。狄瑾荪似乎安于这样的生活,也自得其乐。她曾在一篇短文里写道:“我在生活中找到狂喜,光是活着的感觉就足以让人欢喜。”她死后,家人依其吩咐将她葬于住家视线范围内的墓园。
狄瑾荪一共写了1775首诗,但生前只发表过七首。她逝世后,家人在阁楼发现她的诗稿,即若干本用针线缝合的小本诗册。1890年到二十世纪中叶,她的亲朋好友陆续将其诗结集成册,出版了九本,却将若干诗作改写或变更标点符号。一直到1955年,她的诗全集(由 T. H. Johnson编辑)才得以最佳面貌问世。
在〈爱情——你很高〉中,(诗中的钦博拉索山是厄瓜多尔最高峰),狄瑾荪认为爱情高高在上又深不可测,但她相信只要两人有心,爱情的极限是可以挑战的。然而她并不因此天真地信仰爱情,她以为人类是难以窥见爱情全貌的(爱情——你蒙着面纱)。
不要因为也许会分离,就不敢求一次倾心的相遇。(图片来源:公用领域)
〈印记〉
不要因为也许会改变,就不肯说那句美丽的誓言,
不要因为也许会分离,就不敢求一次倾心的相遇,
总有一些什么,会留下来的吧,
留下来作一件不灭的印记,好让,
好让那些,不相识的人也能知道,
我曾经怎样深深的爱过你。
介绍
席慕蓉(1943年10月15日-),出生于中国重庆,成长于台湾,父母皆为来自内蒙古的蒙古人,蒙古语名为穆伦•席连勃,意即大江河,“慕蓉”是“穆伦”的谐译。台湾现代中文散文家、女诗人、知名画家。1981年,出版第一本诗集《七里香》,造成轰动。知名诗集有:《无怨的青春》、《时光九篇》、《我折叠着我的爱》等。
〈印记〉读来,颇有激励人浪漫许诺,留下永恒的作用:一个人在一生中不会只爱过一次,除非除非你的初恋极为永恒,否则你将有可能爱上第二个人、第三个人。因此不要为了日后可能即将到来的别离,而选择不吐露爱意,选择不诉说承诺。即使在爱情中,不确定的因素占据过多,使得稳固与动荡的因素互相交杂,也别吝啬说出浓情密意,那样的甜蜜与深刻,能够在日后回顾时,再度感受,当下留下的永恒印记,已经刻划了那时候的深深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