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昭画像。(网络图片)
河北之战徐河战役力挫后辽国后,宋朝河北的边境形势趋向缓和,宋辽近十年未再爆发大规模战役。至道三年(公元998年)三月宋太宗驾崩,新君宋真宗即位,宋真宗名赵恒,和所有男孩子一样,小时候喜爱玩打仗游戏,扮演成大元帅。然而造化弄人,长大成人后的宋真宗作为一国之君,却将面临一场场真实的战争考验。
北宋的北方防御体系经过十来年努力,到了宋真宗时代已经基本成形,为了阻挡辽军骑兵,当年宋太宗采取了何承矩的建议,在顺安军(治高阳,在今河北省高阳县东二十五里)以东兴修河渠水田,取得了较好效果。
但是顺安军以西,尤其静戎军到威虏军及长城口一线,则依然可以称为敌人的突破口。对此北宋在军事上将河北前沿防御大致分为镇、定、高阳关三个帅司路,并以威虏军、保、莫、雄、霸等州军为前沿防御的屏障,屯以重兵,作为第一线防御。第二线以高阳关、中山(定州)、真定(镇州),构成整个北方三路防御体系的中坚。定州、镇州二个都部署司主力围绕唐河构筑大阵,预防辽军南下,唐河大阵也是宋军在河北实力最为雄厚的防御体系,集团兵力高达六万到十万之间,高阳关都部署司则防御辽军东进。最后以大名为核心,加上贝、冀、澶诸州人马,总兵力数万人,作为河北第三道防线。如果辽军突破了所有的河北防线,那么他们还将面对的是拥有十余万精锐的京畿守备部队。宋帝国煞费苦心的北方防御能经受契丹人铁骑的进攻吗?宋辽之间的战局又将如何演变?
鉴于宋朝君主的变更,辽国似乎又嗅到战机。咸平二年(公元999年,辽统和十七年)七月,萧太后、辽圣宗母子发出了讨伐宋朝的诏喻。咸平二年八月宋朝边境传来了消息,河北边境辽军大量囤积军队,又屡次进犯宋朝山西的瓶形寨、宁化军。开封方面隐隐感到了风暴的来临,军事准备也紧锣密鼓展开了。宋真宗分别任命猛将葛霸、范廷诏、康保裔分别出任镇、定、高阳关都部署,出身于太宗藩邸的老将傅潜被任命为第一任统帅三路大军的镇、定、高阳关三路都部署。宋真宗为了向辽国展示实力,还动员了京畿附近的所有武装力量二十万人,由殿前指挥使王超指挥,进行了大规模的阅兵。
九月,萧太后抵达幽州,金坛拜将,作了最终的战争动员后,十余万大辽精锐浩浩荡荡开始了征服的旅程。九月二十日左右,辽军先头部队自威虏军长城口一带突入进逼保州一带。宋军保州守将是田绍斌、石普和杨嗣。杨嗣是民间小说《杨家将演义》中杨业第七子杨延嗣之原型,当然实际这位杨嗣和杨业并无关系。田绍斌和杨嗣一样也是老将,骁勇善战,久经战场,经验丰富,而且体格健壮,据说老头战后随真宗封禅泰山,这次石将军见辽军来犯,当然手心痒痒要去过瘾,于是和老将杨嗣暗下商议后,就背着田绍斌前去迎战辽军,准备杀他个痛快。田绍斌留守在城,发现两人出战后只好苦等,可是左等右盼等到了天黑,这一老一少依然未归,心里一琢磨估计有麻烦了,于是带领留守部队前去增援。田绍斌在廉良河(漕河以北徐水以南)一带遇到了杨嗣和石普,果然不出所料两人已经败下阵来,而且损失不小,辽兵不依不饶,在后头紧追不舍。没过上瘾却遭追杀的石普和杨嗣正如丧家之犬,一眼瞅见田老伯来助阵,顿时又有了底气,两支部队会合在一起,展开反击,所谓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辽军很快被杀得纷纷溃败,宋军转败为胜,暂时打退了辽兵,此战宋军杀敌两千人,获首级五百级,俘虏一百余人。不过田绍斌见辽兵来势极大,也不乘胜追击,赶紧回城,一面给朝廷奏上捷报,一面连写数封急函给三路都部署河北大帅傅潜,云:“边众大至,但列兵唐河南,背城与战,慎无穷追”,原本田绍斌好意要傅潜谨慎行事,没想傅潜看到信竟然被吓破了胆,不敢和敌军交锋,此信不久被人揭发,可怜田老伯因此丢了乌纱,当然这是后话,此处不表。
数天后宋真宗接到捷报,在崇德殿接受群臣朝贺,而大辽萧太后那边则接到了一份丧报,名将耶律斜轸在军中不幸去世。辽军初战不利,又损大将,但这并没有动摇萧燕燕这个女人钢铁般的意志,辽军按计划举行了出征前的射鬼箭仪式,将几名宋军俘虏射死,她还任命韩德让出任兼知北院枢密使事接替斜轸。十月辽国铁骑再次全面攻入宋境,萧太后亲领主力精锐攻击威虏军治所遂城。面对大辽的入侵,此时在唐河大营的八万宋军将士们早就跃跃欲试,毕竟宋辽在河北已经十年未打大仗了,很多人自备了铁锤之类的武器等着为国效命。可是没想到满腔的热血却被浇了一盆冰水,三路都部署傅潜吓破了胆,消极避战,凡是有人请战等到的必然是一顿臭骂,这下子遂城就孤立无援危如累卵了。不过遂城向来被称为“铁遂城”,它之所以如钢铁般不可征服,是因为其守将是一位传奇般的将领杨六郎杨延昭,此人确确实实乃杨业之子,和杨业一样被人誉为“杨无敌”。杨六郎见辽军来攻而遂城兵弱城小,急中生智,下令士兵把水浇在城上,由于当时北方已经比较冷了,水马上结了冰,辽军虽然勇猛但由于脚底打滑,怎么也无法攀上城头。十月下旬辽军经过两天两夜的苦战始终无法攻克遂城,只好悻悻撤退,杨六郎乘机杀出,缴获了大批物资。辽军攻遂城无果,就派北府宰相萧继远攻击狼山寨。狼山寨就没这么幸运了,在坚持了数日后就被萧继远攻破,契丹人在满城方向打开了一个缺口,大军蜂拥而入。然后辽军避开宋军唐河主力,顺着博野、祁州直插赵州、邢州、洺州一线,同时围攻蒲阴,犹如一把利刃切断中山真定与河间一带的联系。而傅潜的主力此刻依然只是死守唐河,任凭契丹肆无忌惮的行动。有一次擅长追袭战的骁将李继宣统帅机动骑兵部队,紧咬住了一支侵犯定州的契丹偏师,契丹人抵挡不住,只好放火烧了怀德桥逃跑,李继宣找了根横木架了个桥杀了过去,契丹军一见马上渡过滹沱河,又烧掉了常山桥,李继宣二话不说马上修桥,契丹军见被一个不要命的缠住了,赶紧拔寨逃跑。李继宣向傅潜请战继续追击穷寇,傅潜却坚决不肯,最后也没能扩大战果。
此时开封的宋真宗面对严峻的局面坐不住了,十二月二日下诏亲征,十五日抵达大名后,他亲披铠甲检阅了部队,同时不断派出使者催促傅潜应战。也许是受到亲征的鼓舞,虽然傅潜一如既往不战,但各地宋军还是顽强战斗取得一些小胜,冀州蔚昭敏击溃了一支五千人的契丹骑兵,杀死千人;开国大将石守信之子威虏军守将石保兴开仓库分散财物犒赏军兵,也再次击败来犯之敌。在河东府州战线上,宋军进入契丹境内攻破了黄太尉寨,斩获甚多。辽军见各路宋军抵抗顽强,唐河大阵一时无法攻破,而山西高琼所部也已经出土门,越过太行兵援镇州,只好主力转向东转进河间府,傅潜这才稍稍发动一些攻势,遣大将王汉忠追袭契丹,同时周仁美领万人解蒲阴之围,两军皆胜利完成使命,王汉忠还斩杀了一名契丹将领。
可是当宋真宗要求傅潜全力出击,会同各军围攻契丹时,傅潜依然不愿出战。定州都部署范廷召和宦官将领都监秦翰、都钤辖张昭允这些高级将领也看不下去,屡次催促,范廷召讥讽道“您胆小得还不如一个老太太”,没想傅潜还一本正经地说:“敌军势很强,如果和其作战一定会挫伤我军锐气”。众将听到主帅如此无能只好扼腕叹息,不过范廷召仍然不依不饶请战,傅潜实在没办法只好拨出骑兵八千,由范廷召、秦翰、桑赞为前阵,步兵二千由骁将荆嗣担任后卫,共万人前去河间,并允诺亲领大队人马作为后援。
范廷召带领步骑万人东进瀛州河间府,同时要求高阳关都部署康保裔与其会合,准备和辽军决战。不过范廷召的意图过于明显了,辽军自然不会没有觉察,当范廷召部推进到距离瀛州西约五十里的平敌城时,辽军先锋梁王耶律隆庆十万大军已经严阵以待了。按《宋会要辑稿》记载,宋辽大军于咸平三年(公元1000年)正月拉开了瀛州会战的序幕,宋将范廷召全军列为方阵向辽军杀来,辽军主将耶律隆庆向部下喝问:“谁愿意去抵挡?”勇士萧柳挺身而出说:“如果赐我骏马,我愿意打头阵。”耶律隆庆二话不说给了一匹好马。萧柳对众将说:“一旦敌人阵脚松动,大家马上尽力攻击!”说完领契丹精骑猛冲。耶律隆庆见范廷召有些抵挡不住,马上下令全军出击。勇士萧柳所向披靡,被流矢射中依然不下战场,包扎了伤口继续战斗。宋军受到猛攻后陷入混乱,部分溃散逃入空旷地带的宋兵被全数歼灭,就在危急时刻,勇将荆嗣带领后阵官兵加入战斗,暂时顶住了辽军。
范廷召死死苦战,傅潜允诺的大队人马却始终不见踪影,才明白自己被忽悠了,情急之下马上派出使者前去瀛州求救。此时瀛州高阳关都部署康保裔正领兵驻扎在瀛州西南的裴村,见使者前来,马上拨出部分精兵赶去救援,但是康保裔还是错估了局势,他见天色已晚并没有全军赴援,只是向使者约定明日和范廷召部会合再进行决战。夜深了,契丹骑兵猛攻并没有如康保裔预料的那样会停止,后阵的荆嗣部已经被辽军切割和主力分开,范廷召只好遣秦翰、桑赞二将赶去增援。二更时分,契丹军再向这支落单宋军发动围攻,荆嗣对秦翰说道:“敌人不擅长夜战,我应当攻破其军寨,赶上我主力大军。”荆嗣雄风不减当年,当即和秦、桑二人合兵,告诉部下向辽军火把最多处猛攻,战斗激烈地进行着。当天色渐亮的时候,疲惫的范廷召和荆嗣终于突围到了瀛州城,不过历经血战的他们已经无法再给康保裔任何帮助了。而此时正在瀛州西南裴村的康保裔,等来的不是友军,而是契丹铁骑践踏大地的雷霆轰鸣声。转眼之间宋军已经被团团围住数重,部下一看不妙,纷纷劝主将赶快换了衣甲突围逃跑。康保裔是将门之子,祖父和父亲均先后战死沙场,受父辈熏陶,康保裔也是勇猛异常、身经百战,全身有七十多道伤疤,他慷慨道:“面临危难岂能苟且偷生呢?现在就是我效死之时!”于是激励将士们和辽军决战。战斗异常激烈,宋兵打退了辽兵几十拨攻击,地面因为受到骑兵反复冲锋踩踏,陷下去近二尺深。康保裔虽然身陷绝境,不过手里还有一张牌,那就是驻扎在瀛州西“南杨瞳”的高阳关副都部署李重贵部正在南下,也许能够出其不意给辽军致命一击。李重贵的先锋、高阳关行营钤辖张凝果然在次日申时赶到了战场,开始夹击辽军,但辽军早有应对,立即进行反包围,张凝身陷其中,眼看就要覆没,此时李重贵也领兵赶到投入战斗,张凝之子张昭远年方十六,见父亲被围,单骑杀入将张凝救出。援兵的进攻没有奏效,康保裔自然也就败局已定了,其部下已经死伤累累,箭也已经射完了,辽兵蜂拥而上将康保裔擒拿。而李重贵部一直战斗到凌晨寅时,始终没能取得进展,此时精疲力尽的契丹人也逐渐散去,裴村会战以宋军大败而告终。辽军此战,俘高阳关都部署康保裔、监军宋顺,获“兵仗、器甲无算”。辽军取胜后,主力南下攻克乐寿游骑,进入山东一带大肆劫掠,造成了很大的破坏。不过宋军奋勇抵抗,所以辽军损失也不小,据宋方单方面公布的战报,杀敌近两万。
数日后宋真宗得到了败报,登基不久便有都部署级高层将领损失,其尴尬可想而知。当然宋军裴村之败的罪魁祸首,无疑是傅潜拥兵观望所致,随即宋真宗下令,并代都部署高琼赴定州宣布解除傅潜职务,傅潜被流放房州。宋真宗为鼓舞士气,任命范廷召为贝、冀、高阳关都部署,实际上成为主战场的指挥官,并重赏杨嗣、杨延昭等有功将士,大幅度提拔杨嗣为正任保州刺史,杨延昭为正任莫州刺史。辽国方面历经数月苦战,前有大名宋军御营主力,后有中山河东劲旅尚在,感到无法继续深入,开始撤军,契丹人主力从遂城长城口一带退出,并击溃一支企图拦截的宋军。
另有一路契丹偏师,估计走的是莫州以东,准备从霸州及保定军一带塘水较浅处(大约六尺深度)撤出,这一路撤退就很不顺利了,范廷召、张凝等宋军主力,已经在莫州以东三十里处静候埋伏,契丹军受到伏击后,他们掳掠的物资人口几乎损失殆荆宋朝单方面宣布斩首万级,多少挽回了一些颜面。
威虏军之战
瀛莫之战的较量,契丹略微占据了上风,于是厉兵秣马策划再次入侵,咸平四年(公元1001年)七月战火的气息再次弥漫在边境。宋朝得到契丹即将入侵的情报后,对河北镇、定、高阳关三路做了新的部署,范廷召已于当年去世,宋真宗只能派遣昔日宋太宗时代曾担任枢密使的王显,出任三路都部署兼定州都部署,同时任命王超出任镇州都部署,王汉忠出任高阳关都部署。镇、定、高阳关三路大军聚兵威虏军布下大阵,前阵钤辖张凝、魏能统领骑兵二万为先锋;又令杨延昭、杨嗣、秦翰、李继宣、田敏,秦翰各领三千精骑,阵于先锋之前犄角相应;石普为策先锋,领步战骑兵数千,位于先锋之后;王显亲领步骑十万余人为中军阵;另遣二万余人为殿后阵。宋军在威虏军可谓严阵以待,就等着辽兵前来决战,但却没想到被辽军忽悠了一把,望穿秋水也没见半个辽兵的影子。宋真宗一看再这么下去补给跟不上了,而且间谍又来报,辽军还在炭山一带没有南下,于是九月己巳下令部队回到镇、定一带待命,不过宋军前阵大约三万余骑兵依然留在了威虏军。十月八日鉴于宋和党项战事需要,前阵钤辖张凝被调往西北作战,由定州副都部署张斌接替前阵指挥任务。
宋军这面放松了戒备,而成功实施了战略欺骗的辽国此时却已经箭在弦上了,十月初一辽军主力抵达幽州,四天后进至涿州北的盐沟,十月九日耶律隆庆率领的先锋军向宋境迅速进发了!而辽圣宗的主力仍然未动以迷惑宋军。
宋军终于吃惊地发现契丹的铁骑正在迅速向长城口扑来,而自己的主力却还远在定州待命。现在唯一可用的就是他们驻扎在遂城一带的数万前阵骑兵。宋军前阵的高级军官们经过协商作出了部署,杨延昭、杨嗣带领各自三千人马赶赴遂城西北的羊山设伏,李继宣赴不远处的赤虏军待命作为预备队,魏能、秦翰、田敏领兵在遂城西列阵,而张斌亲领一支部队前往长城口迎战。十月十六日甲寅,大辽帝国的数万先锋军将士冒着寒冷的风雨,踏着泥泞的道路到达了长城口这个位于遂城西北十六里的要地,宋军前阵钤辖张斌带领骑兵率先发动了袭击,辽军猝不及防,损失不校张斌领军追杀,逐渐赶到宋辽边境的“界首”,眼看要逼近梁王耶律隆庆左右,不料辽军早有准备,号炮一响,伏兵四起。张斌部遭到伏击后,见势不妙,马上撤退。辽兵见宋军败退,马上催动大军直取遂城,却没有发现杨延昭和杨嗣已经在埋伏在了遂城西北的羊山。在遂城宋军摆开了阵势,为首的大将正是魏能。魏能原本是一名御前禁卫军,经提拔拜黄州刺史三路前阵钤辖,曾经镇守遂城附近的梁门。当杨延昭把守的遂城被人称为“铁遂城”时,魏能坐镇的梁门也因为防御有方被百姓们叫做“铜梁门”。魏能见辽兵一路追击而来,毫无惧色地带领田敏、秦翰二将迎战,契丹铁林军指挥官亲领骑兵冲击,魏能迎头一箭将其射杀。辽兵大将身亡,加上多日连绵阴雨,弓弦湿滑无法施展骑射特长,遭到宋军一阵猛攻后无法抵挡,丢盔弃甲向西北溃逃,准备从羊山方向撤退。此时驻扎在羊山的杨延昭和杨嗣已经“自北掩击”,向辽军杀来。战败的辽军先锋部队已经无路可走,唯有和宋军死战。二杨虽勇,面对困兽犹斗的辽军,也只能且战且退,退至羊山,杨延昭早就布置好的一支伏兵杀出,又给了契丹人重创。辽兵此时为了逃生已经杀红了眼,拼死作战,二杨六千余人逐渐抵挡不住,只好撤离,小校解刷杨光美、齐峦和一些士兵不及撤退,但仍然凭借地形“大诟杀贼”,最后全部战死。二杨虽然被击败,但却有效阻滞了辽军行动,此刻忠勇善战的宦官将领秦翰已经带领骑兵追杀而至,长于追袭的李继宣预备队也从赤虏军赶到,新的生力军投入了战常辽军虽然已经屡遭重创,却依然在边抵抗边撤退,双方从羊山南打到羊山北麓,李继宣的战马屡次受伤,而不得不多次更换马匹,最后秦翰部也精疲力尽,退出了战场,然而李继宣这位十七岁就曾经手刃二十余头猛虎的勇士,依然不退,一人带领部下与敌血战,一直追击到离界首八里的牟山谷,辽军终于被彻底击溃。天色暗了,宋军凭借智慧和勇猛,外加老天爷的眷顾,经过一天的激战,重创了大辽耶律隆庆先锋部队,宋军单方面战报杀敌二万人,斩获辽军十五名高级将领和官员,缴获军印两枚,筑京观于边境,宋史记载称此战为“大克捷”。一时间,契丹军残兵败将纷纷“号恸于野”。
不过辽军的进犯并没有结束,十月二十二日后,辽军位于盐沟的主力部队开始移动。而宋军此时由于前阵军的血战退敌,较为疲惫,退至唐河东侧宁边军桑赞部后方,并派出几路偏师进入辽境牵制敌军。大约七天后,辽军到达满城,前锋部距离唐河大阵只有五十里了,但是连日大雨,泥泞的道路,战败后低落的情绪不停地折磨着大辽帝国的军队,终于辽圣宗决定辽军结束此次沮丧的南征。虽然宋军此战获胜,但遗憾的是,中军阵因为情报失误未能及时赶到战场,三路都部署王显对此不得不对朝廷作出检讨,不久被王超取代。
次年四月,辽军在萧达凛和萧继远统领下,对宋保州、满城一带实施了突击,宋军杨延昭和杨嗣部仓促援救保州,不及列阵被重创,损失不小,并直接导致二杨暂时被免除职务,一年后才复职。魏能领兵出战,另派刘知训和魏子正从小路包抄,双方激战数十回合,辽军终于被击退,宋军缴获器甲等物资一十八万之多,双方各有斩获。
在宋辽边境沉寂了数年之后,烽火再次燃起,宋辽开始新的较量。瀛莫之战和威虏军战役双方各有所获,战略上辽国依然占据着主动权,取得了相当的战果,却未能像雍熙四年那样重创宋军,亦无法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宋军依然牢牢守卫着前沿的威虏军、满城一线,唐河大阵也极为稳固,并在防御作战中,使辽军亦蒙受了巨大损失,然而宋军在固守纵深防线还是前沿御敌上,仍然摇摆不定。三路都部署傅潜在战役第一阶段进行防御,第二阶段各路主力抵达后依然消极避战,终于导致裴村之败,从而受到朝廷上下一致的攻击。威虏军之战采取积极前沿防御,则因为情报失误导致作战计划落空,未能取得理想中的成绩,反映了前沿防御策略的情报和判断上的难题。正当宋帝国面临着如何抉择的困境,契丹铁骑又南下了!
责任编辑:润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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