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天空阴霾,彷佛雷暴将至,整形外科医生托尼·西科里拉(Tony Cicoria)想给亲爱的老妈打个电话。于是,他到电话亭与她通话。可是,毫不夸张地说,没等他说完话,他的生命就遭晴天霹雳。就像既恐怖又真实的都市传说,闪电击中了电话,并从话筒中窜出,击中了可怜的西科里拉的脸,杀了他。
至少在所有人看来,他好像死了,包括西科里拉自己。他回忆说,在缓过劲来之前,他想:“噢,倒霉,我死了。”
像大多数曾经被高电压穿身而过的人一样,西科里拉在意外发生后有些略微不适。一两个星期内,他一直感觉迟钝,记忆力也有问题。可是不久,那些症状消失了,而情况变得不可思议:西科里拉突然变得嗜欲无极地渴望听钢琴曲。
他在各种场合听钢琴曲,一直如此。而这个家伙以前对钢琴音乐从不感兴趣,因为比之拉赫玛尼诺夫(Rachmaninoff),他更喜欢摇滚乐,他甚至任何温文尔雅的艺术都不感冒。可是,你也许会说,那又怎么样?他有了改变生活的经历,决定从此另觅新欢。不过,他是在听脑子里的音乐——他以前从未听过的、新的原创音乐。永不停止,挥之不去。
于是,尽管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弹奏钢琴,也不懂怎样读写乐谱,西科里拉还是给自己买了一架钢琴,并且迫不及待地开始弹奏脑子里听到的一切。他甚至在早晨四点钟起来弹琴,一直弹到不得不去做整形外科医生的分内之事。就他的职业而言,在我们看来这似乎有点危险,但那又怎样。
被闪电击中之后不久,他创作了自己的第一首曲子,你猜到了吧,“闪电奏鸣曲”(The Lightning Sonata)
自西科里拉出事以来,哥伦比亚大学杰出的大脑学家奥利弗·萨克斯(Oliver Sachs)就一直在研究他,并在一本书和美国公共广播公司(PBS)的纪录片中以他为主角介绍了音乐如何在大脑中形成。虽然进行了多次检查,但是操作磁共振的人们始终没有得到有关西科里拉病症的确切医学解释。虽然他们承认,他受到的惊吓以及体外的打击也许导致了某些大脑皮质异常,但是,实际上,他们大都对这种现象感到迷惑。
无论如何,西科里拉的音乐生涯真正拉开了序幕。这位曾经五音不全的医生已经成为杂志和电视秀的主角,开办了数场独奏音乐会,演奏了一些经典曲目和他自己的作品。现在我们明白,宙斯并不想伤害西科里拉,他只是想听钢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