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国家”(即民族国家,英语:nation state)的概念,大约自十五世纪后期,在欧洲出现并发展起来。但此概念传入中国,并渐为国人接受,已是清末民初了。
时逢中华国力衰弱,日本有纳中原为己土之意,罗刹存变华夏为黄俄之心。遂使“亡国”成一敏感词汇,并常与“灭种”同现,使国人联想到一副山河破碎、尸横遍野的凄惨画面。
何为“亡国”?然而,此前华语中的“亡国”涵义却与此大不相同。依照明末清初著名学者顾炎武先生的说法:“易姓改号,谓之亡国”(《日知录•卷十三•正始》),意即——皇朝更替、国号变更,称为“亡国”,红朝时时恐惧叫嚷的“亡党亡国”,亦在此列。
因为“中国”原本指的是中原地区,作为国家的名称出现,至今不过百余年。在历史上,只有大秦帝国、大汉帝国……大唐帝国……大清帝国,因而,每一次“易姓改号”的改朝换代,便是“亡国”。然而,在红朝建政以前,神州沃土上数千年来,无论如何“易姓改号”,华夏民族都未灭亡。
值得一提的是,华夏民族与西方的nation(民族、国家)不同。追本溯源,nation(民族、国家)一词来自于拉丁语 natio (nātĭō),意为已经出生。后来其含义虽有些变动,但依然倾向于以血统与出生地来划分。而“华夏”则不同,“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 (《春秋左传正义》),“华夏”族是以文化划分的,因而,孔子的“华夷之辨”——判断某人是否属于华夏民族,不以种族血缘为标准,而以文化礼仪做度量。所以,元、清两代入主中原,于血统而言乃外族入侵,在文化上却奉中华正溯,因此,依然属华夏文明史的一部分。
由此观之,“亡国”——某一政权的灭亡——并不可怕,正如顾炎武先生所言“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卫政权,是当政者们的事情。尤其作为红朝“屁民”,不必用“吃地沟油的命,操中南海的心”。
天下已亡!
但是,顾老先生也提到了与我等升斗小民有关系的事——“亡天下”。
梁惠王向孟子请教为政之道,孟子问道:“用刀子杀人和用政权杀人,有区别吗?”梁惠王答道:“没有区别。”孟子说:“厨房里有肥嫩的肉,马厩里有健壮的马,而百姓吃不饱,郊外有饿死的人,这等于带着野兽一起吃人啊!”——“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孟子•梁惠王上》)。
所以,顾老的意思是,仁义的道路被阻塞(“仁义充塞”)——即当政者引领着社会道德败坏,到了“率兽食人”的地步时,民众之间也会互相残害(“人将相食”),这就叫“亡天下”。中华文明由释、道、儒三家融合而成,释教说慈悲普度,道家言返本归真,儒家讲“仁义礼智信”,因而,顾炎武先生所言之“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的“亡天下”,即是中华文明之亡。
此时,“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日知录•卷十三•正始》)——捍卫华夏文明,任何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都有责任——这句话后来被梁启超引述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反观红朝,岂止“率兽食人”而已?“马列教”为其邪说能得苟活,自窃取神器之日,便不遗余力破坏中华传统文化,华夏文明经历红朝六十余年摧残,至今虽尚存一息,然巍巍“华夏”之“亡天下”已从彼时始。
而今,党官贪占亿万、“屁民”身无立锥,早就司空见惯,“警察不打人,那养警察干嘛”(苏州信访局官员语)的叫嚣,亦已不足为奇。古训:“女慕贞洁,男效才良”(《千字文》),今现——官商影艺,男盗女娼。红朝淫官群体,流行强奸幼女,更是亘古亘今闻所未闻,岂非断绝我华夏未来之希望?
红朝以物欲摧毁道德、用淫乱蛊惑人心,才是今日九州“人将相食”的根源。似此等“亡天下”,又岂是“亡国”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