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国2014年02月20日讯】看中国编辑注:项守信是根据吕加平揭发江泽民的二奸、二假的材料“一奸是其父江世俊是伪满汉奸。二奸,江泽民是苏俄奸细,一假是早期的假地下党员,二是假烈士遗孤”所创作。
四、假革命烈士子弟与政治诈骗问题
江的父亲江世俊明明是日伪大汉奸,而江本人也是一个有汉奸问题而被国民党政府追查通辑的汉奸伪学生,可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后江的公开身份却是革命烈士子弟了。之所以会有这种根本性改变,是因为据江自己说他的生父江世俊在解放前就已把他过继给了他的六叔江上青成为其养子了。而1929年入党的江上青是一位在抗日战争爆发初期即1939年8月牺牲的中共革命烈士,因为江是江上青的养子,所以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了中共革命烈士子弟了。然而更重要的是,他的这个江上青养子之说在八十年代初首先得到了张爱萍上将的认可。
江上青是江的养父或者江是江上青的养子之说,据说是这么来的:在八十年代初的一次全国性会议上,出席会议的江在散会时有意在会场门口守候张爱萍将军,当张出来被他拦住后他恭谦客气地问张是否认识江上青。张听后一惊,并很是诧异地打量江,然后说,他不仅认识江上青,而且江上青是他的好战友。又说江上青是一位很好的同志,后来不幸牺牲了,他一直在怀念这位好战友。接着他问江是江上青的什么人,江立刻回答说他是江上青的儿子,但又马上改口说江上青是他的养父,他是江上青的养子,他在江上青牺牲后就被生父母过继给江上青做儿子了。张听后非常高兴和激动,热情地拉着江的手连连地说:这太好了,江上青同志牺牲以后我们一直在找他的家人,想表示哀悼和慰问,但一直没有找到。没有想到你是他的养子,总算找到他的亲人了,这太好了!你要继承你父亲江上青革命烈士的遗志,好好为党工作。
在这次江、张会面时对江是江上青养子之事经江这么一说,再由张爱萍将军热情有余却未经调查了解地听信江的这一面之词以后就加以认可肯定,于是江是江上青养子和江是革命家庭出身的革命烈士子弟之说也就不胫而走了。
张爱萍是怎么认识江上青并会对他如此赞扬的呢?原来抗日战争爆发后江上青在由王明建立并由项英主持的中共中央长江局工作,1938年8月调到中共安徽省委工委民众动员委员会第八团在大别山开展抗日宣传工作,当年秋天因皖东北地区被日寇占领,他被派遣到皖东北泗县。11月时任中共安徽省委工委宣传部长的张劲夫以动委会名义派他率赵敏、周邨、吕振球、王毓贞等组织中共皖东北特别支部,与国民党皖第六行政区专员兼保安司令盛子瑾取得了联系。因盛也有与中共合作抗日之意,所以允许该以江上青为支部书记的中共特别支部来皖东北,并委任江上青为自己的专员秘书兼第五战区保安副司令和第五游击区司令部政治部主任之职,以便使他以此合法身份公开与盛部进行合作抗日的统战工作。1939年3月中共皖东北特委成立,江上青为特委委员,当年5月至7月的春夏之际,八路军苏鲁豫支队一部进入皖东北开辟抗日根据地,新四军各部也先后向苏皖鄂豫敌后实行了战略展开,其中彭雪枫的新四军第六支队创建了豫皖苏抗日根据地,而江上青统战工作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促成八路军、新四军到皖东北地区与国民党盛子瑾部合作抗日的局面。为了尽快促进中共与盛部合作抗日,时任中共豫皖苏省委书记、八路军高级参谋兼八路军、新四军驻皖东北办事处主任的张爱萍将军赴皖东北与盛会谈,而江上青在协助张爱萍做国民党地方实力派工作对促成这次张、盛会谈起到了重要作用,并取得了园满成功。
但不幸的是,这次张、盛会谈园满结束三天后于8月29日与盛子瑾等率部返回盛部专署司令部的途中,在安徽省泗县小湾西口遭到企图破坏国共合作抗日的日伪顽地主反动武装的夜间伏击而身中数弹,壮烈牺牲,年仅28岁。张闻讯后非常悲痛,而由于江上青在这次张、盛会谈中的出色表现和重要作用,给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张在他牺牲后始终记得他,怀念他,并给予了很高的评价。现在经江这么一提,张也就回忆起了这桩历史往事并称赞江上青,同时也在高兴激动的情绪中,怀着对战友和烈士江上青的怀念之情和对他家人的关怀之意,无意间脱口认同了江自己说的他已过继给江上青做养子的说法。于是江就拿着张将军这个亲口的公开认同当作金口圣言,到处宣称江上青是他的父亲,他是革命烈士家庭出身。1982年江上青的墓址从埋葬地安徽省东北部的泗县管镇崔集迁到了毗邻江苏省西北部的泗洪县烈士陵园,1985年张爱萍将军亲自为江上青烈士题写墓碑,江立即于当年四月与其妻王治坪率领江上青的两个女儿泽慧、泽玲夫妇和江氏家族的一些亲属第一次到泗洪县烈士陵园祭奠瞻仰,这样一来,江也就从一个汉奸高干子弟并且自己也是汉奸的敌伪身份,冠冕堂皇、名正言顺地摇身一变,正式成了地位崇高、金光灿灿的革命烈士子弟了。
那么江是否像他自己说的他是过继给江上青做养子的呢?如果真的如他所说的江上青是他的养父,他又是怎样过继和在什么时候过继过去的呢?对于这个问题,江上青的亲生女儿、也就是江的堂妹江泽慧撰写并发表在今年9月22日人民日报要闻版上的《纪念江上青烈士牺牲七十周年》一文中有这样的具体叙述描写:
“父亲的牺牲使党和皖东北地区失去了一位德才兼备的领导干部。对我们大家庭来说,全家上下,悲痛万分,在祖父去世后,我们的祖母已经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父亲留下妻子和两个年幼的女儿,母亲王者兰悲痛欲绝。此情此景,大伯父江世俊和大伯母吴月卿手足情深,将次子泽民继承上青为子,按传统习俗戴孝祭奠,大伯母吴月卿陪伴母亲王者兰由管镇邮差欧阳甫带路到安葬地崔集扫墓。”
江泽慧这段叙述描写的文字(以下简称慧文—笔者)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江是在江上青牺牲以后不久过继给江上青的。也就是如她文中所说的,江上青牺牲以后,江的生父母,也就是江泽慧的大伯父江世俊和大伯母吴月卿念与其弟的手足情深,所以决定将自己的亲子江过继给已经去世的亡弟江上青,而且还按照传统的过继习俗要江为已故小叔披麻戴孝上坟扫墓,以这种祭奠仪式表明他从此以后正式过继给了江上青而成为其养子了。
这篇慧文是对于江被其生父母过继给江上青做养在报刊上、尤其在极具影响力和权威性的人民日报上第一次有文字记录的权威性公开发布,但如果细读此文,却可以发现事实却并不是如此。
在中国子嗣继承传宗接代的传统世俗里,要把自家之子过继给本家族或同宗族内的亲戚人家做养子,不是愿过继者一句话说一下就可以作算的,而是要召集本家族和同宗族的人,尤其比自己辈份高的长辈族长要到场,主持举行公开隆重的过继拜礼和过继与被过继双方长辈立据签字仪式,并且还要大摆宴席庆贺,方能得到本家族和同宗族的认可,同时还要到当地官方有关部门进行变更亲属关系的公证和登记造册方能正式生效。就像新人结婚男女双方必须要到当地政府有关部门办理结婚登记手续,然后还要举行婚庆典礼,并大办酒席宴请本家族宗族亲朋友好以示证婚,方能成为合法夫妻组成正式家庭一样。
那么江世俊在将其子江过继给亡弟江上青时有没有请来本家兄弟姊妹和本宗族长辈族长、同辈与晚辈族人到江家祠堂举行这种正式签字立据的过继仪式呢?在举办这个过继仪式之前或事后有没有到当时杨州市有关官方部门去办理变更江的亲属关系的过继公证和登记造册手续呢?显然没有,因为如果真的举办过这种按照嗣承传统习俗的正宗过继礼仪和办理过继的官方登记注册手续的话,这篇慧文是绝对不会不提的,而是必定是要大书特书地描写渲染一番的,因为这是江的正式过继而名正言顺、合理合法地成为江上青养子的大事,同时也是江是江上青养子最具权威性和说服力的佐证。何况江家是当时杨州城里有钱有势的望族大户,江世俊本人就是日本人麾下南京梁鸿志维新政府的显赫高官,因此这个过继礼仪一定是会办得非常排场风光的,其到杨州市政府有关部门办理过继登记手续也非常方便容易。可是江世俊却并没有为江的过继去办这种符合传统嗣承世俗的隆重仪式,这就不能不使人感到有些奇怪和不解了。
既然江世俊没有举办这种正式过继的礼仪程序手续,那么他又是怎么把其子江过继给亡弟江上青的呢?慧文中说是按照传统习俗由江戴孝到江上青坟上扫墓祭典,就算是把江正式过继给其小叔做养子了。慧文的这种说法显然缺乏过继规矩的起码常识,因为在进行过继礼仪时被过继者的男性长辈或本宗族族长必须在场主持仪式,也必须当着本家族宗族履行包括立据签字在内的过继手续并得其认同,而且还应该在事先或事后办理官方继承关系变更登记。但是这次把江过继给江上青做养子而去戴孝扫墓祭奠,只有他生母吴月卿和婶母王者兰陪同去了,而决定和主持这次过继的他的生父江世俊却没有去,其他一切过继的规矩、礼仪和手续更是一项都没有。而本家亲戚,尤其是兄弟子侄直系之亲,在随同本家族死者家属上坟扫墓祭典时也要披白戴孝,这是殡丧礼仪的正常规矩,所以这次在生父不出面的情况下江戴孝为叔叔江上青祭奠扫墓,只能看成是他和生母作为江上青的本家亲戚随江上青的遗属王者兰等一同去给江上青上坟扫墓而已,而并不是在办理江过继的礼仪和手续,因此这不能算是过继,也根本不是过继。因为哪有随同死者遗孀遣孤上坟扫个墓,而且又没有其生父和族长同去举行过继仪式,就算是把亲子过继给亡弟了,这真是欺人不懂过继规矩常识的天大荒唐和笑话,因此慧文中“大伯父江世俊和大伯母吴月卿手足情深,将次子泽民继承上青为子”的说法并不能成立。
其次,这次江由生母和婶母一起到安徽泗县去给已故小叔扫墓,是由管镇的一个名叫欧阳甫的邮差带路才找到在崔集的江上青墓地的,可见这时江上青已埋葬他乡多年,连其妻王者兰都找不到他的坟地了,而是要请人带路才找到。也就是说江等的这次由人带路去江上青安葬地扫墓,肯定是在江上青牺牲埋葬多年以后才去的,这表明即使江被过继给了江上青,也是他牺牲多年以后才办理的,而不是在他牺牲以后不久过继的。
再者,江上青仅比江大十五岁,江上青遗孀王者兰如果比其夫小的话,她只比江大十来岁,年龄相差不大的他们之间甚至可以以姐弟相称,因此江如果要过继到这位已故小叔家当养子,他可以当他姐姐的年轻寡妇养母不仅要抚养两个幼小的孤女,而且还要负担已经十三岁并已是中学生的江的全部生活和学业费用,已经悲痛欲绝、不堪重负的寡妇王者兰此时有这样的家境条件和经济能力供养得起江吗?如果没有,这种更会加重王者兰全家困难的过继对江上青家又有什么好处呢?
因此,透过慧文可以看到的真实情况和问题是:
1、即使江被过继给江上青做养子,也不是在江上青牺牲不久后过继的,而是在江上青牺牲多年后过继的,慧文在这个过继时间上却是用一种似有似无、似近非远的模糊描述,使人误以为江是在江上青死后不久被他亲生父母过继过去的,这显然是为了与江向张爱萍所说的他在江上青牺牲后就被过继给江上青做儿子的说法保持统一口径;
2、江的祖父中医江石溪早在1933年就已去世了,因此他与江的所谓“过继”没有任何关系,但慧文中特意提到江的祖父去世和祖母悲痛的情景,想以此来突出和渲染江的父母念与其弟手足之情而要把江过继给上青为子的必要性,这显然是在做悲情过继秀;
3、此时王者兰一家根本负担不起江的生活和学业的费用,因此江世俊没有必要再把江过继给已很困难的寡妇弟媳王者兰而加重她家的负担;
4、过继的目的是为了使本家族或同宗族无子嗣兄弟获有养子代亲子去传宗接代,使该被过继之家的血脉香火和家业家产得到继承延续。但江世俊将其亲子江过继给江上青的理由,却是因为看到母亲过于悲伤、亡弟遗孀悲痛欲绝、幼小遗孤非常可怜,于是看在自己与亡弟“手足情深”的份上而动了侧隐之心的感情原因,也就是江世俊是因为与江上青感情深厚才把亲子江过继给他的。应该说兄弟之间感情深厚可以是多子者向无子者过继其子的一个原因,但一般来说这不是主要原因,因为它不符合传宗接代、继承家产家业的主要目的,因此兄弟情谊的“感情原因”不能成为过继的主要理由而使这个过继之说不能成立。
5、江世俊是老大,原名江世候的江上青是老六,按照中国历来厚长薄幼的传统嗣承世俗,长子之子是不能过继给其弟的,尤其长子之长子即长孙,更是不能过继给他人的。慧文中说江是她大伯父江世俊的次子,但社会上广为流传的说法是江是江世俊的长子而不是次子,即是江的祖父江石溪的长孙。那么江究竟是江世俊的次子呢还是长子呢?如果真是次子,那么那位长子也就是他的亲哥哥又是谁呢?慧文中提到,1985年江率领江氏家族到泗洪县烈士陵园为江上青扫墓时,所去的人中有一位名叫江蛰君的,慧文称他为大哥,而将江称为三哥,同去的人中还有一位叫江泽宽的四哥,可见江石溪孙子辈兄弟之间的前后排序实行的是全家族的大排行,而不是以各家为单元的亲兄弟小排行。这也就意味着排行老三的江前面有排行老大的江蛰君和排行老二的江某某,这两人中的一位是江的亲兄长,另一位是江世俊的二弟或三弟之子,即是江的堂兄。根据长子如父的中国家族权力分配排位的传统规矩,江世俊要把江过继给江上青而要江去为其戴孝扫墓祭典时,即使自己因种种原因不能同去,也应该委托自己的长子即江蛰君和江某某中的一位随同前去,代替他作父亲的长辈身份主持这个次子的过继仪式,这也算是履行了一部分过继程序手续。然而这位江的亲兄长却并没有一起去,这是为什么呢?是否因为大排行的老大江蛰君和老二江某某都不是江的亲兄长,所以才不同去呢?如果真是这样,这又可以证明江就是江世俊的长子,而长子是不能过继他人做养子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