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国2014年01月24日讯】合家团聚是每个人垂手可得的幸福,为何在中国对一极大的人群却是如此的遥不可及呢?
以下是梁桂芬23岁的女儿李松蓉,最近写信给中央第八巡视组人员及茂名公检法人员,泣诉这14年来她们家庭所受的残酷打击,并告诫茂名公检法人员,立即无条件释放她母亲回家;同时呼吁看到这封信的乡亲们伸出援手救救她的母亲。
蜜罐里长大
一九九零年十一月份,我出生在一个经济条件不好的农村家庭,因为实在没有能力支持我长大成人,刚出生的我,即被生母的姐姐一家收养。
爷爷奶奶宠,阿爸阿妈疼,因为是家中最小的,哥哥们也要让着我。又因为家庭条件比较好,比起其他小朋友来,我有更多好吃的、好玩的,有更漂亮的衣服,也更早就开始上学,我真真可谓是蜜罐里长大的。
1997年奶奶和阿妈开始走上了法轮功的修炼之路,后来阿爸也开始修炼法轮功。炼法轮功前,阿爸脾气很暴躁,曾因大哥迷上了打游戏机,还从家里偷了钱而把大哥绑起来,整个人倒吊在房门上又打又骂的。那个时候阿爸吸烟很厉害,他的牙齿是黑的,左手食指和中指的第一个关节处都是黄的。但阿爸炼功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吸烟,脾气也好了很多。那是我二十三年的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在1999年即十四年前,中共开始打压法轮功,我的快乐时光开始破灭了。
没吸毒的阿爸被关戒毒所
1999年的夏末初秋,那时的我才九岁,阿爸刚从田里干活回来。这时,一群陌生的男人冲上了我家二楼,他们自称是派出所的人。把家里的32寸彩电、录音机抢走并把阿爸带走了。
后来,阿妈带我去了一个地方,那里有一堵长长的围墙,上面刷着三个字:“戒毒所”。我很疑惑,阿爸又没吸毒,为什么要在这里?
有一天,放学刚回到家,有人来家里说,爸爸反迫害绝食昏倒了,被送去医院。我慌慌张张跟着大人跑到医院,只见到躺在推车上的阿爸,一脸苍白,我以为他就快死了,怕的想哭。阿爸也看到了我,想跟我说话,抬手示意我靠前,我把耳朵贴近他的嘴边才听到他说:“不要怕,阿爸没事,很快就回家。”再后来,阿爸真的回家了。
“阿爸就快回来了” 从九岁说到二十三岁
可是没多久,他再次离开。隐隐约约听到大人们说,镇长开出一万五千元的悬赏金要抓我阿爸,还说要搞死他。我很想见阿爸,可是又不敢看到他回家。隔了很久很久,我才见到了阿爸,但是是在监狱里。每一次去见阿爸,我都忐忑不安:不知可否见到阿爸,不知阿爸身体如何。每一次见面时间都很短,大清早起床搭车、转车再步行到监狱,为的是能在监狱的人员中午下班前请示到接见批准,得到批准时多半已是下午三四点,然后排队等待会见安排,最后和阿爸见面的时间却连半个钟都不到。可即使只是短短的二十分钟却是来得那么不容易。
在某次请求接见的批准被拒绝后,我心情很是低落。想起当派出所的人来抄家、绑架阿爸时,有一个警察跟我说:“你爸爸是好人,我是坏人,所以我要抓你爸爸。”我想问他:为什么?
看到其他家属直奔会见楼进行登记排队,而我们的会见请示总是迟迟不见批准条时,我想问警察:为什么?看到其他家属自由自在在聊天通话,而阿爸身后站着一个戴着耳机的狱警,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们时,我想问他:为什么?拿起话筒正要和阿爸笑笑、打声招呼,就有声音挤进来要求不能用家乡语通话时,我真想问他:为什么?遇到不会说的粤语用家乡语替代,又有声音打断谈话警告。
大人们总是对我说:“不要担心,你爸很快就会回来。”我不断地对自己说:“阿爸就快回来了,就快了,就快了。”就这样,从九岁说到二十三岁。
半夜阿妈被带走 再回来已是一年后
小学四年级那年,我十岁,记不清爸妈他们前前后后被绑架了几次,只记得那时候阿爸不在家。每到晚上我都不敢睡觉,我害怕了睡着之后又突然被抄家的人吓醒。一天半夜里我被吵醒了。屋外有人大声地喊着阿妈的名字,要她开门。我不敢说话,阿妈没应他们,只是不停地哄着我睡觉。那些人喊了一会终于停了,接着就听到了从一楼传来很重很重的砸门声,砸了很久,感觉大门就快被砸烂,阿妈下去开门了。我不敢爬起床。紧接着我听见一群男人重重的脚步声蹬上了二楼到了客厅,还听见阿妈和他们的谈话。“这样三更半夜的,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大动静的是为什么事呢?”阿妈问。其中一个声音说:“不用多久的,开个会大家聊聊,等下就回来了。”那天晚上阿妈走后,再回来,已是一年后的夏天,那时我快要升上小学六年级了。
阿妈被绑架入狱时,阿爸被迫流离失所,不能回家。阿妈出狱后,阿爸和前去探望的二哥一起被绑架。从那时开始,家里的主要开支和我的学费都由爷爷支持,而阿妈每天起早贪黑,到田里干农活,贴补我的生活费。
阿妈在家又被绑架 没有任何逮捕证
2013年上半年,我毕业了,找到了相对满意的工作,既能养活自己,又能减轻阿妈的负担,想着阿爸就快回家。想着一家即将团聚,幸福的生活重新开启,我满心欢喜。
然而愿望美好,现实残酷。正当我满心期盼着这即将到来的幸福时,2013年11月初,我临出差之际,却听闻阿妈在家被绑架的消息:那天上午阿妈陪小姨看完病后回到家门口,却被当地派出所警察绑架,警察抢走钥匙,闯进家里,随后又从阿妈身上搜走所有的人民币、手机等,在家中没收了若干物品,没有开具出任何没收物资的相关记录,没有合法的搜捕令和逮捕证,阿妈最后也被他们强行带走。
捏造伪证定阿妈罪
2013年12月23日,阿妈被非法开庭,从开庭到休庭,只匆匆见了阿妈两眼,阿妈走到被告席时以及退庭时转过头来的那一剎那。明明是咫尺之距,却远甚天涯!从开庭到休庭,我由紧张期待阿妈当庭被宣判无罪释放而后转为悲愤无奈。
阿妈脸色苍白、神态恍惚、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上被告席。阿妈一向十分乐观,气色红润,走路健步如飞,说话中气十足。为何被抓入狱,才一个多月,却有如此之大的变化?
听着庭上公诉人一条条地罗列不利于阿妈的所谓人证的口供时,同在旁听席上的证人之一脱口而出:“你们这是伪证,我不是这样说的。”我的心越来越凉。最后阿妈被以“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的罪名非法判了三年六个月的有期徒刑。
我上网查询相关法律条例:
根据相关数据,我国已公布的邪教组织名单其中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文件明确的邪教组织有七种;公安部认定和明确的邪教组织也有七种,都没有说到法轮功是邪教。无一条能够作为根据宣判我阿妈构成这一罪名。
我阿妈天天早出晚归,勤奋耕作,努力按“真、善、忍”去做个好人,何时有做出什么危害社会危害他人之事?而她在被绑架时都是好端端的在家,却被派出所的警察私闯民宅,非法抄家,非法逮捕。这罪名真是莫须有。
记得第一次开庭中,公诉人在总结陈词时说:“为了起到教育之效,请法官准许判刑。”教育?要教育众人什么?教育警察可以想抄家就抄家,想抓人就抓人?还是教育大家:不管你有错没错,只要我说你是犯罪就可以给你安上一个罪名予以判刑?
肝肠欲断之痛
眼见阿爸即将结束冤狱归家,而年近花甲的阿妈又被冤枉入狱。我想要的不是功名利禄,我想要的只是简简单单的合家团聚,全家安乐,可是在中国却是如此的困难?
十四年前,警察们多次非法闯入我家,绑架我的家人,非法抄家,非法没收财产物品并一直无法讨回。那时我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对世界毫无所知,对法律毫无概念,重复而糟糕的经历让我对人群、对社会心生恐惧,对被绑架的家人只能暗暗抹泪思念。当同学议论我阿爸是罪犯,说不要和我交朋友时,我因为那些可怖的经历而不敢出言反驳,为此自卑自闭多年。
十四年后的今天,警察做法同以往如出一辙,时间似乎并未让这社会有所改变,而我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说服自己要放手过去的痛苦直面现实,学校的所学不断告诉我要相信国家,相信法律,相信生活会越来越美好。而今阿妈再次被绑架,残酷的现实狠狠地打击着自己重建的信心。
十四年了,十四年的光阴好长,一路走来,很是痛苦挣扎。虽然现实残酷,可是我不愿不想放弃那么艰难才建立起来的信心,不愿也不想再次被锁进自己的内心围墙。
以前看书,每看至“肝肠寸断”“伤心至极吐血而亡”,总觉得作者为文学艺术而采用的夸张。至阿妈被绑架以来,我时刻挂忧,茶饭不思,夜不成寐。着手写这封信时,那些宁愿忘记的痛苦犹如历历在目,先是恸哭,肝肠欲断之痛如今是深有体会;哭到最后,竟咳出些血块来,全身无力,只是泪流不止。我不甘!我不服!
姨丈得知我要写这封信时,很是担心,极力反对。他说这不是普通的杀人放火的事,你不能说,不能写。杀人放火犯了罪,可以堂堂正正的说,可是好人无辜被冤枉的事却不能说,这又是为何?
在此,我要求茂名法院立即无条件释放我母亲:广东省茂名市茂港区坡心镇红十月管区的梁桂芬回家;同时呼吁看到这封信的乡亲们伸出援手 救救我的母亲。还我母亲清白,还我一家团聚!
梁桂芬之女:李松蓉
二零一四年一月一日
(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来源:看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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