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第十八大引起的回忆
这几天红帮正在忙碌召开第十八次全国大会。二千左右的各地头目喽罗们群集北京,吃喝玩乐,照本宣科,行礼如仪,最后再一起举手,抬出幕后决定好的新红帮老大。这场景让我想起已故著名音乐家,蹲过国共二朝监狱的倒楣蛋王洛宾的一首著名新疆民歌,“掀起你的盖头来。”不过,我只打算借用王洛宾这首歌曲的名字,再改一个辞汇,叫做“掀起你的屁簾来,”来形容红帮大拜把子之后的结果。红帮长老们密室讨价还价,终于达成分赃平衡,用大会名义正式端出来,不就是掀起屁簾露出猴子屁股那样么?
红帮开个大聚会也不容易啊。早年红帮初兴,被当时的朝廷严厉缉捕扑杀。怕被人一锅端,只好躲着藏着找个旮褴开会,名副其实的黑社会。后来红帮得天下,可以在新朝首都北京开会而不虞安危。为此还大兴土木盖了一个富丽堂皇的”人民大会堂。“可是,有了开会的场所和安全条件后,红帮偷摸聚会的传统依然没有改变。毛爷健在时候开会,我记忆的是九大和十大,都是排好座次聚餐完了才郑重向外公布。别说平头百姓不可能事先知道,就算红帮基层帮众也就只剩下会后山呼万岁的份儿了。江山在自己手中,党军党警党天下,还偷摸地聚会,大概天下只有咱党这么干吧?所谓贼性难改大概就是这意思吧?
看报导说,红帮大会前,北京和各地使劲抓治安。军警们有个风吹草动就胆战心惊,草木皆兵的。红帮历来有个在武林大聚会前营造喜庆气氛点缀太平的毛病。生怕积累的社会矛盾趁势爆发,影响红帮聚会的气氛。这就有点象神州社会现在流行的”人造处女膜“风气。说不定这”人造处女膜“的玩法就是跟咱党”人造和谐社会“的手法那里学来的讷。
毛爷密传召唤红帮九大时候,俺刚把开档裤缝死,在上小学三年级。被老师挑上参加学校红小兵宣传队。整天抹着红花脸,一身仿制的绿军衣,排练欢庆九大召开的节目。为什么要仿制绿军衣呢?因为俺们小学生个子小嘛。那仿制的绿军衣染的绿色不地道,当时大人们蔑称为”鸡屎黄。“我还记得很清楚,满大街还有不少穿这种鸡屎黄颜色”军服“的人群讷。不过,当时,毛爷把国家搞得千疮百孔的,人们真的是”一穷二白,“有件没有补丁的衣服穿,已经是大不易了。
俺们学校的音乐老师是文革前从某军队歌舞团开除下来的一位男性舞蹈演员。人长的很高大英俊,浓眉大眼。这人不是因为政治问题而是”作风“问题倒楣的。人长得有模有样的,自然会有人喜欢也理所当然会有风流不下流的韵事发生。只是当时政治环境严峻,所谓的生活作风问题也当做政治问题炒作。其实他那点私会女友在宿舍野合的事情,放在哪个朝代都根本不算什么的,只有毛爷朝代才算”问题“。毛爷不但抓真的枪杆子夺取政权,连男人下面的”枪杆子“问题也抓住不放不许乱用省得你不专心效劳卖命讷。
那年轻男老师很有才。自己编导舞蹈,自己作曲,自己弹琴,自己歌唱。样样拿的起,放的下。他指导学生们用硬纸板作葵花形状,后面安把手。再上红黄色。舞蹈部分,模仿”东方红“大歌舞里面有一段,学生们排成圆圈,从高到低转动。歌曲和歌词大概都是他创作的。歌词大意,”长江滚滚朝东流,葵花朵朵向阳开。满怀激情迎九大,我们放声来歌唱。“不过,这种肉麻的歌词,全国到处都是,自己创作也罢,跟着上面宣传也罢,意义都是八九不离十,趋炎附势,奉迎毛爷和红帮。
练了一段时间后,有个晚上,老师召集大家集合听广播。果然,红帮九大开锣了。上面布置下来要连夜上街庆祝。那老师立刻交代学生们,把”迎九大“改成”庆九大,“其他的一字不用改。原来这老师聪明过人,排练时候就想到”迎“和”庆“的问题,只把歌词改动一个字就可以作二件事儿;开会之前,莺歌燕舞地造气氛。开幕之后,敲锣打鼓迎高潮。
当夜,全北京大街小巷充满奉命上街游行的人群。灯火通明,人山人海,鞭炮声不绝于耳。全民欢庆的气氛被红帮搞的让人不信不行的。其实,红帮上下和百姓还不是一群大小道具,都是给毛爷林爷作垫背抬轿子的奴才,宛如古代皇帝用太监作为上马石那样的奴才罢了。唯一差别在于,过去的太监知道自己是奴才,任人宰割。而当时的红帮军民还以为翻身当家作”主人“了,被骗的一楞一楞的。很早,我就有了这种被用作道具摆设为他人作嫁衣装的感觉。后来,每次看到党军歌舞团们声嘶力竭满脸神圣地盛装演出歌颂红帮的节目,我总是会条件反射地出一身鸡皮疙瘩,再次勾起幼年时候庆祝红帮九大的回忆。等我小学毕业升初中,那男老师还是无奈地弹着一部破风琴,在一间塞满道具乐器的小屋子里歌唱着“伟大光荣正确的党”。彼时,他已经近三十岁,因为”生活作风问题“之累,还没有找到女人结婚,真正体验制造”生活作风问题“的乐趣呢。后来,数年后,毛爷在他晚年再次召集红帮第十大,我在一个街道欢庆聚会上再次看到他指挥一群小学生跳舞唱歌,只是神情上郁郁寡欢多了。有趣的是,毛爷召开九大时候的人马等到毛爷召开第十大的时候,多一半被毛爷打下台,从亲密战友,同志到成为阶下囚,黑帮,不过是毛爷一念之差,确是这些红帮倒楣蛋们有天壤之别的下场。这样看来,那位男老师虽然因为他的“小枪杆子”不老实而小有挫折,其实还是算福大命大的。不然,战功卓着荣华富贵如林彪者在毛爷手里不还落个死无藏身之地的下场嘛?
红帮十大开锣时候,已经是文革后期了。不论是朝廷还是百姓,文革初期的狂热劲头儿都消退了不少。起码,十大前后,我们中学生们没有准备上街游行也没有啥歌舞大会之类的。印象里,就是校党总支书在学校大会里作政治报告,宣讲了一通十大的伟大意义。看报纸上的照片,毛爷已经老得没样儿了,周相依然一副好奴才的样子,毛爷身边已经换了一群宠臣,其中有个英俊的王洪文副主席。看来,毛爷把身后事也预备好了。太子都选好了么。
一晃儿过了近三十年了。红帮的帮会已经开到第十八次了。其会前密室分赃,数人决定天下事的黑帮传统依然。神州大地百姓们依然只有“被当家作主人,被告知拥护党中央”的命。据说,红帮这次武林大聚会要抬出一个面貌忠厚的习大作为红帮新老大。而天下人都知道退位不退人的江爷和胡爷还会在习大的后面牵线,垂帘听政。看来这习大还是个”儿皇帝“半傀儡之类的角色。他得熬到江爷蹬腿儿胡爷老糊涂了才可能自己做主。看照片上,江爷走不动了,被人扶持上了主席台坐下。脸色可能因为没打底粉的缘故吧,没有血色,不太好看。估计朝廷可能早就给江爷找好了樟木材做棺材料了。而胡爷神采奕奕的,身体好着讷。我估计,习大这阿斗要好好忍耐一阵子才能“转正”啊。
不过,红帮十八大总算少了一个英俊高大野心勃勃的薄爷,为习大接班扫清了一堆狗屎状的东西。不然,薄爷在的话,习大的麻烦会不少的。
不知道哪代诗人留下一副对联,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红帮大聚会九十年里十八次。人来人往帮聚帮散。有诗为证: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梁,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人生诸事,不过乃过眼云烟。而江山依旧。唯一让我感到心哀的是,神州百姓依然不得作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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