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搭乘的这架到处都被管制的迷航客机,是由香港飞来济南的,属于国际航班,所以,在没有办理入关手续之前,机上所有的乘客都不能下机休息,只能继续留在飞机上无奈的等待着下一次起飞的通知。
贵国同胞们坐在飞机上有的喊饿,有的喊渴,都跟空姐们伸手要吃喝,急的空姐们哭丧着脸跟大家解释道:飞机上真的是什么吃喝都没有了,就连白水也没有了,我们现在正和地面上联系,让他们尽快给我们的飞机上送一些吃的跟喝的。
又经过了一个小时的等待,地面终于派人给飞机上送来了饼干和瓶装水,机上每人获派发一包饼干和一瓶水。
贵国同胞们嘴里嚼着饼干喝着水,继续的大声追问着空姐:什么时候起飞啊?什么时候起飞啊······
鬼佬机师做事就是认真,丁是丁,卯是卯,一切都按飞行守则办事。
这时只听到鬼佬机师用广播通知大家:在半个小时之内,如果我们还没有接到北京方面可以继续飞行通知的话,我们今天的工作就正式结束了,因为我们连续工作的时间不能超过十个小时,我们下一次的工作,需要在休息十三个小时以后才能开始······
大家掐指一算,也就是说如果在半个小时之内还接不到北京方面可以起飞的命令,那下次起飞的时间,最快也是在明天的午后了?
机上的贵国同胞们一听到这个消息,又都炸开了锅了,喊的,叫的,打电话的,发牢骚的,骂大街的······我不再形容,你也应该知道当时那个场面了。
在午夜的十一点钟,鬼佬机师用广播正式的通知大家:取消今天的飞行,明天何时飞往北京,要等北京方面做出安排,祝各位晚安。
鬼佬就是鬼佬,说话办事总是客客气气的,你看贵国同胞们都已经急的火烧眉毛了,他还慢条斯理的祝福各位晚安呢。
唉!也难怪,人家鬼佬从小就没有上过一堂什么爱党爱国的国民教育课,所以这长大之后,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和代表一个国家什么样的形象,那也一定就会和贵国同胞们不一样嘛。
难怪前些日子,这香港的同胞们,从中小学生,到家长,到教师,再到校长,在同一天里,十几万人身穿黑色衣衫走上街头,包围政府大楼,抗议特首梁振英先生死皮赖脸推行的那个爱国爱党的国民教育课呢,原来大家都不想被洗脑之后变成白痴不是。
同胞们知道今天是彻底走的不了啦,嘴里一边嚼着饼干一边追问着空姐:既然都不走了,为什么还不让我们下飞机啊?
空姐苦笑着答道:正在和机场联系,他们正在找司机开云梯车呢。
又经过了一个小时无奈的等待,空姐终于用广播通知大家:请大家带好自己的手提行李,现在可以下飞机了,请准备好自己的护照,在大厅办理入境手续。
我跟着同胞们鱼贯的走下了飞机来到了入境大厅,只见几个武警睡眼惺忪的坐在柜台后面,无精打采的翻看着护照,看来警官同志们起床竟用了一个小时,现在还没醒过盹来呢,估计他们在心里不一定怎么骂我们这群人呢。
我排在队尾,大约三十分钟后,两百来号人全部都办完了入境手续。
当我办完入境手续来到行李提取处,却发现贵国的同胞们正在和济南机场的地勤人员们大吵大闹呢。
当我来到行李提取处,发现同胞们正在把机场的办事人员当成出气筒一样的给围在中间,正在给他们上教育课呢
同胞们正在大声的质问济南机场的一个小头头:我们什么时候能取行李啊?为什么行李手推车还拿铁链子给锁住啊?快点把铁链子给打开啊······
由于没有行李工人卸行李,所以大家都只能等在大厅里,这一等,又是一个小时,可想而知,在这一个小时里,那个倒霉催的济南机场的小头头,差一点就被这些贵国同胞们的口水给淹死。
其实说句良心话,也不能全怪贵国同胞们压不住火,您说说,这济南机场既然作为北京的备降机场,它应该有一套完整的备降机制,不管是临时备降一架飞机,或是同时备降几架飞机,它都应该有一套清晰完整的运作模式,可是让人感觉到的竟是,这济南机场完全是临时抓瞎,一点都没有处理突发事件经验的感觉。
你想想;当我们这班飞机备降后,既不能及时得到食物和水的补给;更没有得到任何正确的信息;边防的警官们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从床上爬起来上岗;并且,是一边用手揉着粘在眼睛上的痴麽糊,一边给客人们办理着入境手续;旅客们入境过关后一个小时,竟还没有行李工人来卸行李;就连客人们用的行李手推车,也用大铁链子串连起来上着大锁;当客人们需要用手推车时,却被告知:拿钥匙的工人下班了,无法打开······
唉,这就是贵国官僚体制的通病啊,做任何事情都没有一个长远的打算,说句不中听的话吧,万一这贵国的首堵北京有一天也遇到了像米国9·11那样的事情,真不知这些所谓的备降机场,到时都会慌乱成什么样子?
唉!贵国的航空备降机制啊,真犹如一句民间谚语说的那样:现用和尚现烧香,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混吧。
在无奈的继续等待了一个半小时之后,终于见到了行李工人们把行李一件件不耐烦的扔到了传送带上,那个被贵国同胞围着骂了一晚上的济南机场的小头头,这时又跑到了正在干活的行李工人们跟前,点头哈腰陪着笑脸的一个劲的说谢谢。
看来还真是备降机制不健全造成的,你说说,这搬运行李的工作,本身就是这些搬运工人的职责,他们拿了这份钱,就必须干好这些事,这个小头头用得着又跟屁催一样,还点头哈腰的跟他们说谢谢吗?真是贵国贵事多啊。
大家伙取好行李,分头上了三辆大巴,又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漫长车程,被稀里糊涂的拉到了一个充满着发霉味道的旅馆,哦,对了,贵国叫酒店。
贵国同胞们下车之后,又提着大包小包,一窝蜂似的挤到柜台前去登记拿房卡。
我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看着贵国同胞们喊着,挤着,抢着的样子,我在想:从这些人的年纪上来看,虽然有老有少,但他们绝对都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两三代人啊,他们绝对都是接受党国教育长大的啊,他们也都算是目前贵国的有钱人啊,可是这些有钱的人怎么就不知道排队呢?怎么就一定要挤呢?怎么就非要大声的喊叫呢?
从这些贵国有钱人的身上,我看到了贵国教育的失败,看到了贵国最基本文明道德的缺失,并且还从这些人的身上看到,大国崛起,只是个传说。
贵国同胞们都挤在前台,大声喊叫着登记拿房卡
当贵国同胞们拿着房卡陆续的离开酒店大堂之后,我发现柜台前开始出现了一条队形,再仔细一看,这些排队的人,都是手持外国护照的同机乘客,其中有二十来个大鼻子的鬼佬鬼婆,十五六个香港人的旅行团,七八个小日本,五六个韩国棒子,四五个持米国护照的香蕉人,只有我一人是手持加国护照的加拿大灿。
这旅馆也是看人下菜碟,前面的贵国同胞们必须两人一个房间,谁要是要求一人睡一个间房,必须要补交八十扪人民的那个B,可是当这些持外国护照的人,同样提出自己住一间房的要求时,酒店方面也不要求多交那八十扪人民的那个B了。
还有一个手持米国护照的香蕉人妈妈,带着两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要求给房间增加一张折叠床,柜台服务员干脆答道:不用加床了,再多给你一间房吧。
看来还是内外有别哈,当然了,本加拿大灿自然也是一人住一个间房了,自然那柜台小姐也没有跟我提出收取那八十扪人民的那个B了。
凌晨两点半钟,我终于疲惫的提着行李,进入了那间发着霉味的客房,顾不上许多了,倒头便睡,一夜无话。
如果说贵国同胞们的急脾气不是与生俱来的话,那就一定是受到了贵国的国民教育之后,落下的后遗症的结果。
你看我们这群迷航之旅的二百来号乘客,真正等到第二天下午三点半钟,正式登上大巴回到机场,又重新办理登机手续的,就只剩下我们这些手持外国护照的48个人了。
其他所有的贵国同胞们都已经改乘高铁回北京了,包括昨天那些闹得最凶的,而且还高喊着:“不赔偿损失,绝不善罢甘休”的那拨人,一个不剩的都走了。
我们48个外国灿,坐在空空荡荡的大巴里,重新被拉回到了济南机场
我们这48个应该被国人们视为傻帽的外国灿,从昨天下午在香港登上这班飞机开始,就都老老实实的等待着广州方面的航空管制;在北京方面禁止飞机降落之后,我们又都老老实实的飞往济南;我们老老实实的过关;老老实实的耐心等待着行李;老老实实的排队领取房卡;最后,还是我们这些人,老老实实的再一次登上每个人坐一排座位都有富余的飞机,又都老老实实的飞到雾都北京;最后,我们老老实实的各自提取行李,相互道别;然后又都老老实实的各奔东西······
48个手持外国护照的呆瓜,鱼贯而入的重新登上了飞机
我是最后一个登上飞机的,在进入机舱之前,听到手拿计数器的空姐对着报话器说道:登机的客人48人,人数正好
26个小时之后,我又重新坐上每人坐一排座位都有富裕的飞机,飞回雾都北京城
迷航之后,飞机终于飞回了雾都北京
从这件事情上我得出一个结论,贵国的航空部门缺少一个长远及完整的应急机制,总是抱着车到山前必有路的想法,可是你别忘了,你们经营的可是天上飞的飞机,而不是地上跑的火车,就算是地上跑的火车,那高铁不是还追尾呢嘛。
所以,各位在海外看新闻时,会时而看到有关贵国的同胞们,因为极度不满飞机的无序晚点,既而群起霸占飞机跑道,禁止飞机起降事情的发生,那也就都不足为奇了吧。
终于又回到了让我既熟悉又陌生的——首堵北京(摄于首都机场至东直门的地铁架空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