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提到“地主”,我们就会不由自主、不约而同地想到刘文彩、黄世仁、南霸天和周扒皮。不过,从现今已披露出来的有限资料来看,这些人物的原形,都有着他们的正反两面,而黄世仁,则是因创作需要虚构的。
刘文彩晚年济困热衷公益
四大地主中,唯一的真实人物是四川的刘文彩。1965年初,在大邑县刘文彩地主庄园陈列馆,四川美术学院的师生们以刘文彩为原型,塑造了一组名为《收租院》的泥塑,无言地诉说着刘文彩当年所干的种种坏事与罪恶——从小斗放贷、大斗收租、私设地牢、草菅人命,到喝人血、吃人奶……然而根据笑蜀先生所著的《刘文彩真相》一书和其他的诸多史实,真实的刘文彩绝对算不上好人,但也有他的另一面。
刘文彩的胞弟是大军阀刘文辉。20世纪30年代,刘文彩依仗其势力,垄断盐巴、药材、棉纱等行业,获取暴利。他还在刘文辉掩护下涉足鸦片贸易,成为毒品大王。20世纪40年代,巧取豪夺近十年的刘文彩开始济困扶危,他修建的文彩中学校产总值三亿五千多元法币,折合当时美金两百万以上,其教育规模当时在四川地区乃至在全国私立学校中都是最大最好的。刘文彩每遇逢年过节都要对贫困人家走访和接济,乡邻之间纠纷也都要请刘进行调解。他还投资修建街道,现在未拆除的两条街道仍不失当年之繁华。
“南霸天”出身教师世家
《红色娘子军》中南霸天是另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地主。南霸天的原型是海南陵水县当地一个叫张鸿猷的地主。张鸿猷的亲孙子张国梅说,在他爷爷死后4年,红色娘子军才组建。当时,拍电影的人说他家房子气派,又是大地主,选在这里拍电影真实。于是,就在他们家拍了几个镜头。
张鸿猷堂兄张鸿德的孙子张国强是目前唯一健在见过张鸿猷的人。他说教师世家出身的张鸿猷是个善人,他没有欺压百姓,家里也没家丁、枪支、碉堡,只有几个请来帮他四姨太带小孩的小姑娘。这些说法也与中国文联出版社2001年1月出版的《寻找英雄》一书相通。红色娘子军的第一任指导员王时香老人也曾回忆说:“我们连长庞琼花,就是电影里的吴琼花。她是贫农出身,并不是南霸天家的丫环,也没有南霸天这个人。”
“周扒皮”吝啬但却厚道
周扒皮的原型是今辽宁大连瓦房店的地主周春富。据当地的老人说,他虽然有小地主刻薄、吝啬的通病,但没有听说过半夜鸡叫的事情。
在当地,与周春富有过接触的老人都知道,“周春富这人无论吃的还是穿的,都很寒碜,裤腰带都不舍得买,是用破布条搓的”。周春富凭借自己多年的勤俭,为周家积攒了一大份家业,这份家业包括40天(约合2413亩)土地,还有“四大坊”——油坊、磨房、染坊、粉坊以及一个杂货铺。
随着土改的进行,1947年周春富的一些问题逐渐被“挖掘”出来,比如逼着儿女干活,“对家人他都这么抠,对我们扛大活的长工,你想想得狠到什么地步”。60多年过后,周春富的苛刻似乎被逐渐淡忘,而他为人“厚道”的一面却慢慢被追忆起来。老长工王义帧则说:“都说老头狠,那是对儿女狠,对伙计还行。没说过我什么,我单薄,但会干活。老头说,会使锄,能扛粮就行。”
“黄世仁”出自艺术创作
《白毛女》的题材来源于晋察冀民间一个关于“白毛仙姑”的传说。大意是讲在一个山洞里,住着一个浑身长满白毛的仙姑。仙姑法力无边,能主宰人间的一切祸福。抗战时,有些“根据地”的“斗争大会”常常开不起来,其原因就是村民们晚上都去给“仙姑”进贡。西北战地服务团的作家邵子南为配合“斗争”需要,把村民们从奶奶庙里拉回来,他编了一个戏曲剧本,主题是“破除迷信,发动群众”,此为《白毛女》的雏形。
不久,延安“鲁迅艺术学院”院长周扬看到了这个剧本。很快,周扬决定由“鲁艺”创作并演出一部大型舞台剧,就以“白毛仙姑”为题材。创作班子很快搭了起来,新剧本确立了“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这样一个新的主题。黄世仁这个地主形象是创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