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以前,在《韩寒,中国文坛的最大骗局?》一文中我写道:署名韩寒的东西(包括最近“韩寒”反驳质疑的博客文章),基本上都是韩寒父亲韩仁均一个人写的。韩寒的写作团队,大概只有韩仁均一个人。韩寒基本上不会写什么文章,最多能把他随便的谈话写通顺。韩寒参与的,是明星宣传效益部份。
经过一个多月各路网友的调查、挖掘和层出不穷的新质疑,加上我自己对一些视频和文本的分析,更加确定了上述判断,但有一点儿修正。现在我的结论是:韩寒的成名获奖作文《杯中窥人》,韩寒名下的全部小说、杂文集,以及大部份的韩寒博客,都出自韩仁均之手,少部份博客是韩寒的出版商路金波写的,也不排除还有零散的文章是其他人代笔。麦田质疑出来后,韩寒那篇用流氓语言骂麦田家人的博客,跟路金波本人那些回应博客几乎一模一样的文字水平,一模一样的逻辑方法,一模一样的痞子口气(包括都使用“泼粪”这种词)。所以基本上可以断定,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很多读者都知道,路金波以前也是写东西的,曾用“李寻欢”的笔名发表过不少作品。
我的上述文章发表之后,收到路金波发来的两封短信,威胁已经谘询美国法律,要起诉我,并“郑重警告阁下,不要玩火自焚!”该信用语、口气、思维方式,和路金波博客,以及韩寒某些文章(那种“你丫,我操”的流氓腔)非常相似。所以我判断,韩寒部份博客,出自路金波之手。
大家记住:文人要耍起流氓来,其能量是超出常人的;在那些没有大才却颇有大志的文人中,出流氓的可能性最大。
在韩寒被质疑“人造”之后,他的父亲韩仁均在韩寒博客发表一篇题为“说说我自己”的近八千字长文。韩仁均在文章中把自己描述成一个来自农村,没有多少文化,但却在七七年考上大学中文系;因病被退学后,在农村文化站当个小职员,“硬着头皮学写故事”,后来提前退休;这些年几乎无所事事,上上网,遛遛狗,打打麻将的混日子——以此证明,他从没有为“韩寒”勤奋笔耕过。
那么我们来看看,这个“少年文学天才”的父亲,真是他把自己贬损的那个样子吗?
第一,韩仁均是不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庸人?
中国人谁都知道,七七年考上大学不容易,竞争很激烈,全国平均录取率只有4.7%。韩仁均能从农村一下子考上“上海师范大学(现在的华东师大)”这间满有名气的四年制本科院校的中文系,没有一点中文底子是不可能的。我自己也是七七级的中文系的,当然对那届学生的情形很熟悉。我虽然在考大学之前已经发表过一些作品了,但在同学中,文字功底顶多算中等,比我好的太多了。他们中不少是多年的中学语文老师、宣传部门的笔杆子之类,讲起语法、古文什么的,很多中文系老师都弄不过他们。
另一个现象是,七七年的高考不是全国统考,而是各省范围内自己考的。韩仁均能在上海那种文化氛围、学习条件都远比其他地区好的地方(竞争对手自然水平也高一些)考进上海的本科院校,没有点文字基础更是不可能的。韩仁均也在《说说我自己》中写道:“进校后,在学生名单上看到了好几个当时已经非常有名的作者。”这足以说明,韩仁均能和那些“非常有名的作者”成为同学,绝非等闲之辈。
虽然今天回头来看,当年大家的水平都很可怜,但毕竟是文革十年的毕业生赶在一起,能考上的,不仅水平要高出一点点,更重要的是,那一届的人,个个摩拳擦掌,即使没有改变国家的雄心,起码也有改变自己命运的壮志。过来人都清楚,当年考上大学那一步,颇有点这辈子“穿草鞋,还是穿皮鞋”的分水岭味道。
韩仁均在这样的背景下从农村考上来了,但却因为肝炎被退学了。他的愤怒可想而知。毫无疑问,学校那种做法简直是混帐的,完全应该让他病好了之后再回去读的,耽误了一些课,也可以跟下一届一起读嘛。但被这么不合理地退学之后,韩仁均并没有自我颓废,而是继续发奋自学,拿到了该学院的专科毕业文凭。与此同时,他还一路在写作、发表作品,并几乎每年得到文学奖项。这说明他是一个既有文学抱负,也刻苦努力的人。一个小例子,韩仁均在这篇《说说我自己》中使用了“含饴弄孙”这么文雅的成语,来表示自己的悠闲,这大概也不是没文化之辈就可以随手拈来的吧?
第二,虽然韩仁均是有文化的人,可以写些东西,也可以获地方小奖,但水平还是相当有限的。
韩仁均文章的特色是琐碎,罗里啰嗦,思想脉络不清,没要点,没层次,没结构,更没文采。这在《儿子韩寒》和《说说我自己》中可以非常明显地看出。而且像《杯中窥人》那种不伦不类、不三不四的结尾是常态。韩仁均(韩寒)的东西,很像恐怖份子开飞机,只学了起飞,不必学降落。
《儿子韩寒》这本书,简直琐碎无聊到惊天动地的地步(连很恶心的上厕所都写了一大段!疯掉!)。他堆积一些平庸无聊的生活经历,把养狗之类都细细写来,对韩寒怎么练长跑也认真描述,但对韩寒怎么自幼读书成为少年作家的,却没有任何笔墨。他提到韩寒小学时读过的东西,只有《故事大王》这一本刊物。天才少年,必定得从童年开始。但韩寒从来都不是一个早熟、早识字、从小爱看书的孩子。从书中读者只看见一个没教养、不爱学习、非常让父母糟心的那类孩子形象。
但我这里不探讨这本书已经清楚证明的韩寒不是“少年文学天才”的问题,仅从文字角度,从描述一个自己养大的孩子的角度来看,如果不是因为写韩寒,这本书应该是连出版都没可能。鸡毛蒜皮的小事到处堆,却没有任何令人难忘的细节。对这本书到底要展示这个孩子的哪些可爱之处,哪些可让别的孩子学习、家长借鉴的东西,要怎么结构、怎么承上启下等等一本书的基本要求,他好像连想都没想过,就那么一溜烟地往下写。真是“韩寒”特色,不用思考,不用打底稿。
更有意思的是,在论述“文章要有思想”一部份中,韩仁均已经基本上不谈韩寒了,而是自然而然地大谈他自己的看法。他忘记了这是在写韩寒,他似乎应该告诉大家,韩寒的异类思想是从哪里来的呢?是一个什么成长过程导致少年的韩寒就有远比他的同代人更深一层的思考呢?韩仁均大概是给韩寒代笔已成自然,在把自己的一堆想法直接填了进去之后,连把那些思想装进韩寒的马甲都忘了。
《说说我自己》和《儿子韩寒》的全部特色一样。琐碎、平庸,当然也就毫无说服力。有人可能说,韩仁均是故意装成不会写文章的憨样。就算这篇是这样,但为什么不好好写《儿子韩寒》呢?没有比写自己天才的孩子更能展示一番自己(在文字上和做老子)的双重得意了,而且,写得好,更能张扬孩子,否则写这本书干嘛?但他为什么不好好写?因为自己没有能力,孩子也没有天才表现。
而写这篇《说说我自己》,目的是要说服读者,韩寒的书和文章都是他自己写的,不是被父亲代笔。但明显的是,韩仁均这篇文章出来之后,不仅一丝一毫都没有扭转韩寒的难堪局面,反而质疑“人造韩寒”之火越燃越烈。韩仁均文章不能说服人,足以证明是败笔。
总结上面谈的两点,一是说,韩仁均是个有抱负、有文化、可以写点东西的人;二是说,韩仁均虽然可以写,但写作水平并不出色。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了下一点:
第三,以自己名义发表作品,达不到自己期待的成就;以儿子名义发表,则完全另一番天地。更何况作文大赛提供了一块跳板。
新概念作文比赛之所以引起了韩仁均的兴趣,大概不像他说的那样,是因为没有参赛费这件小事,他能在韩寒上初中前就花一万块钱买台电脑,作文比赛那点钱算什么呢。吸引他的,恐怕是“获奖者可以保送进大学”这一条。由于韩寒功课一塌糊涂,七门功课不及格,考取大学明显没门,而只要作文得奖就可以进大学,实在是太大的诱惑力了。韩仁均自己的作品屡屡得奖,混在青少年里拿个奖应该是有把握的。至于怎么能做成,我就不往下推了,网上已有各种版本。最后要看法院怎么查了。不管怎么说,作文大赛使韩寒一举成名。
从《小镇生活》《书店》《求医》《杯中窥人》《三重门》等署名韩寒,但文中大量事实证明绝不可能出自14-17岁孩子之手的这些东西来看,作为成人作品,即使能发表,也完全不可能一炮打红、畅销全国。但说成是个青春少年写的,则有了完全不同的效果。据百度,《三重门》累计发行200万册,是中国近20年销量最大的文学类作品。
于是,韩仁均写作,推出自己的儿子出演这个作者的角色,起到了一举两得的“最佳效应”:其一,把自己不容易发表的作品,说成是17岁孩子写的,不仅能发表,还被认为是“少年天才”写的,更成为大卖几百万册的畅销书;其二,把一个七门功课不及格的孩子、一个上了高中还被父亲追着揍屁股的孩子、一个前途无望让父母发愁的孩子,弄成了一个青春偶像。
而有了这其一其二,随之而来的更是其三:大把的金钱利益。据《中国经营报》题为“从作家韩寒到商业韩寒”的报导,路金波曾在四年内付给了韩寒1700万元版税。据凤凰网“专访韩寒经纪人路金波:投机主义的绅士”一文,路金波说,韩寒给他妈买一张床,就花了17万(这够小城镇的人买一栋房子了),真想像不出用什么做的,大概可以和卡扎菲的床有得一比了。有了这么一笔万利的生意,所以韩仁均能得以在51岁的年龄就从工作单位提前退休了。韩仁均其实也真没亏待了自己,损失了点自己的小名,得了儿子的大名,更赚进了以他自己名义出书不可想像的金钱利益。
韩仁均绝对不是一个他今天希望人们解读的他——傻呼呼、无所事事、没头没脑地混日子。在《说说我自己》中他写道:“让韩寒的初中在罗星中学就读。我想等韩寒长大工作后,他的大部份同学将会是我们这个县里方方面面管事的头面人物,有这么一个人际关系基础,那对他的工作和发展会有所帮助。”这说明韩仁均是个很精明的人,对一个刚上初中的儿子,就考虑到要让他认识以后可能成为“头面人物”的人。
从署名“韩寒”的那些散文中(网上有很多)也可以清楚地看出,作者既愤世嫉俗,又精于算计,有一些才气,更有加倍怀才不遇的压抑和怒气。这种现状就导致韩仁均一种“边缘人”性格。所谓边缘人,就是哪边的“局儿”都进不去。做农民,不可能,他远比农民有文化;做文化人,他又被学校不合理地赶了出来,导致他只能在农村文化站当个小职员,而且多年都仍然是农村户口。这种罕见的不公平待遇(这是我听说的第一例因病被退学的77级学生。大家要记住当年的背景,大学生和农民,差一点就是在天堂和在地狱的不同了),自然会强化韩仁均的不忿和边缘人心态。这点上,韩仁均毫无疑问是制度的牺牲品。
但无论主观客观,他成了边缘人是事实。边缘人的特点是怀才不遇心态超强,对社会不公现状特敏感;而且心比天高,必要时胆也比天大。如果韩仁均在上海师大继续读下去,既得到了相当的心理安慰,也受到了学校的一些规范,毕业后又走一条正规有保障的文人公务员之路,情形应该是不一样的。他可能会四平八稳没太大出息,但起码,弄出那么大动静的歪门邪道是不敢想的。
如果说以前署名“韩寒”的作品出自韩仁均之手有可能的话,那么后来韩寒那些博客还有可能是韩仁均写的吗?当然可能。仅仅从这篇《说说我自己》中,就有露出韩寒博客口气、思维逻辑的句式,更何况,韩仁均自己说,“我自然年龄56岁,社会年龄就是你们看上来的年龄大概要小10岁,心理年龄也许还要小10岁。”这不正好和今年30岁的韩寒在心理上是同代人了吗?
而且,如果1999年以后他有意识地以韩寒的口气写东西的话,很快就会习惯那一代人的口气,尤其是脏话,快着呢。比如:
韩寒可以随口说“牛X、装X、傻X、傻X呵呵”。韩仁均在《说说我自己》中也非常自然地使用了韩寒文章中那种表达:“他比较牛X的是作文”,甚至有“洗洗睡去”这种东西。
我们五十年代出生的这一代人这样写文章吗?可以随口用“牛X”这种字眼吗?
当然,如果你仔细看“韩寒”的文字会发现,其中更自然而然地使用中年人口吻的东西其实远多过使用年轻人语言的。他刻意起来完全可以“流”成韩寒的口气,不经意、自然而然的时候,那个平庸的中年男人就露了出来。就说韩三篇吧,仅从语言来看,实在是太韩仁均了。文字黏糊的快成坨了,没有一点爽快、清晰简洁的透明度,而且层次不清,逻辑混乱。后来索性为了容易,不必构思文章,也不必承上启下地转折,干脆用了问答式(自问自答)。
如果从思想上来看,韩三篇那种“中国人素质差,不适合快速走向民主”的观点,在我们这一代人中大概很普遍,但在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中并不多见。以我个人的粗略观察和收到的读者反馈来看,其中支持“中国完全有条件立刻实行一人一票选举制度”观点的,绝大多数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而持韩三篇观点的,基本上是我的大学同学那一代人(真悲惨,正在关键位置上的这一代。当然也可以理解,屁股决定脑袋)。有意思的是,再年纪大一点的,七十多岁以上的,支持“应该迅速民主化”的人又多了起来。总之,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持韩三篇观点的人当然会有,但怎么可能(怎么应该)是“韩寒”这个一路反叛,一路不忿政府的“青年思想领袖”呢?所以,韩三篇是韩仁均的。
有人会问,照你这说法,那韩寒以前那些嘲讽时弊、骂政府的文章又怎么来的呢?这就是有一类“精英”的狡猾了。他的目的就是要通过说大众喜欢听的话来获得“power”。这种东西就是当大众捧的时候,他会得意地玩,得意地“特”,怎么特怎么来。因为“特”得到的是掌声、喝采声。当反叛、异议、骂政府既能赢得大众欢呼、又没有太大危险的时候,尽管去骂。对他们来说,掌声可是远比内容、真实价值更更重要的东西。一个玩法!如果一旦有危险了,利益受损了,他可以立刻180度转身,抽身。这种例子大家见过的还少吗?
这点没有谁比韩寒自己说的更清楚了。在《南都周刊》今年一月份对韩寒的专访中,韩寒说:“在中国为了安全起见,我肯定站在发出呼声最多的派系里,我比他们都有名,如果我跟他们说的一样,那些人肯定会觉得找到了代言人,就会纷纷夸我,太牛X了,太对了。”南都周刊:“那你就是安全的。”韩寒说:“对,因为他们都痛恨权贵,批评政府,这些事本质上都是没错的。”韩寒还曾直言:“我是说真话的既得利益者。”
中国文化人中,不同层次的“玩家”实在太多了。不能说他们一点理想、理念都没有,但一点底线都没有是肯定的。怎么能“赢”怎么玩。这是最重要的。这些人比沉默的、诚实的怯懦者可怕多了,所带来的恶果也大多了。重复前面的观点,在无大才却有大志的文人中,这类玩家最多。但这种杂耍,玩不好就砸死自己。
“韩寒”玩了13年,好像是玩得春风得意,但只要是“玩”,就迟早有败露的时刻,而且一定都是败在自己手里。在《儿子韩寒》中,韩仁均坦承,“韩寒的语文成绩经常不及格,以致有人认为,韩寒连偏科都算不上,他也没有偏什么文,他只是作文而且也不是应试作文写得好罢了。”韩寒自己也说,“我参加过很多次学校的作文比赛,成绩之差,让人发指。”
以一个小时写出《杯中窥人》的能力,对付任何中学生作文考试,都是博士对小学生的东西,怎么可能不会写应试作文。难道《杯中窥人》不是应试作文吗?这是多简单、多简单的常识?
“韩寒”在题为“正常文一篇”的博客中写道:“小学的时候我的阅读量已经超过了五百本课外书。当然都是一些少儿科普和童话寓言,我几乎每两个晚上都要看掉一本书。到了初中高中,我拚命的读各种书,这点我的同桌和老师都可以证明,到了高中更加病态,彻夜阅读《管锥编》《二十四史》《论法的精神》《悲剧的诞生》。”
在《儿子韩寒》中,韩仁均写道,“小学的时候,韩寒经常‘创作’一些笑话,并在《故事会》和《故事大王》上发表过几则小幽默和笑话。”原来只读过《故事大王》的韩寒在小学时就开始发表作品了!
对于这样一个热爱读书,阅读能力超常,并且在小学时就发表了作品的优秀孩子,那个一路都热爱文学、一直都在写作并获奖的韩仁均,难道不会打心眼里为之高兴,为之自豪吗?但是他却因韩寒在学校表现不好,经常追着打屁股,甚至到他上初三时,还曾对他拳打脚踢地暴揍(见《儿子韩寒》和《南方周末》“差生韩寒”)。这可能吗?符合最基本的人之常情吗?天下有第二个家长会相信吗?
韩寒多次在接受采访时很自然地表示,他不喜欢看书,不喜欢写东西,就喜欢玩。他为什么这么傻,这么坦白呢?很简单,名太大了,忘乎所以了,也忘记自己是假的了。反正无论在电视上笨到何种地步,说多蠢的话,都因是“天才”而变成了“酷”。
今天韩仁均出来给韩寒辩护说“他几乎每天晚上的八点开始写作或者看书,一直到早上六点,连续十个小时都在书房里……虽然他口头上不承认,一直说他在玩,但这个就好像一个考试很好的学生喜欢说他在家里从来不复习一样。”
真的吗?可惜不只是韩寒一个人说他自己都是在玩,《南都周刊》的报导中引用和韩寒一起办过杂志的朋友的话说,“就每天陪韩寒玩,有点陪太子读书的意思。韩寒精力旺盛,一群人每天打游戏到凌晨四五点,小饭们回去倒头就睡,早上醒来一看韩寒又发了一篇博客,或者已经在哪儿试车了,此人一天只需要三四个小时睡眠。” “韩寒确实不看书,他家里的书柜都是用来放赛车头盔的。”
大家都知道,要圆一个谎,得再编10个新谎。而且,韩寒父子面对的,是数不清的网民。如果过去这13年是一个大谎(用无数的小谎撑起来),那是韩寒雇10个团队也堵不住质疑的。这么大的谎,其中得有多少漏洞?又怎么能经得住全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的无数志愿福尔摩斯的侦探呢?
韩仁均说,麦田的质疑,让韩寒一夜睡不着。韩寒说回应麦田的文章从半夜两点写到上午十点。当有人提出,韩寒不是笔头飞快吗?一个小时就可以写出“杯中窥人”的能耐,怎么一篇那么差的回应麦田,却写了那么久呢?韩仁均在《说说我自己》中回应说,“其实写了两个小时,但是4点,6点,8点,甚至10点又修改过。”他清楚到如此地步,只能是自己写、自己改的吧?难道韩寒有必要记住并向父亲报告他的文章是在几点写完,几点,几点,又几点改过的吗?
韩仁均是那个制度的一个可怜、可悲、更可恨的牺牲品。那个制度下怀才不遇的人很多,倒楣遇上不用功的孩子的父母也很多,但敢靠撒如此弥天大谎来圆父子俩的“成功”梦的,实在天下罕见。
事到如今,应该已是梦醒时。赶紧道歉,就此把这个大谎、这个面具摘下来是唯一出路。否则,韩寒父子今后一路继续背这么可怕的“恶梦”,哪天不把自己压出病来吗?更何况,这个已被太多人识破的梦,背不住了呵!
今后继续代笔,怎么写下去呢?装老成,一个摇羽毛扇的韩仁均就在读者脑海出现;装痞子,路金波那张脸就撕破了露出来。骂政府太不够厚道,中宣部都下令不报导韩寒造假事件;更何况,此前已到危险边缘,所以才韩三篇悬崖勒马,岂敢再往前一步,栽进深渊。而给政府护局子呢,韩粉们也会造反了,更别指望他们继续“纷纷夸我,太牛X了,太对了”。就此罢笔了呢,那更等于宣告:韩寒确实是人造的。天呢,怎么办呵?
有位网友说,“韩寒,你要是有人代笔,就痛痛快快承认了,又没犯死罪。中国人民会给你出路的。”我看也是。
2012年2月28日于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