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个星期就过新年了,好久不曾想起这些事。今天无意中与老人家谈及过年的种种,她说着她那年代的往事,而我脑海里交错着一个个儿时的画面。
记忆中,每年过年就是削一堆萝卜皮,并刨出一堆萝卜丝,准备蒸萝卜糕。到现在我依然不知道萝卜糕是怎么做出来的。记忆里是片段的画面,孩堤时好玩却要一个劲儿地刨萝卜丝,往往看着一大脸盆的白萝卜就心里犯嘀咕,好不容易双手不断的交换刨着,逐渐萝卜丝越来越高,萝卜越来越少。
记忆中,妈妈的身影担着两桶不知是什么东西,消失在巷口。再度出现时,换成了白白的一团硬硬的东西,不记得是做汤圆还是红龟粿的材料,到现在,我竟无法叫出那东西的名。
老人家说:一到做年糕的时候,小孩子通通被赶出去,因为小孩子乱说话,年糕就做不漂亮,发糕也都发不起来。
是啊,我也曾被赶出去呢!这突如其来的对话,让我又一次感叹古人的智慧。年糕竟像尊贵的仕女,看不得、说不得,也笑不得。
记忆中,当被大人赶出去时,心里很不以为然:不过是蒸年糕,又怕人家乱说什么!
现在则完全可以明白那背后的道理。如果以日本江本胜博士做的水结晶实验来解释,完全可以理解为什么蒸年糕时,一句不好的话,就会让年糕不漂亮。因为好的话能让水产生美丽的结晶,而骂人的话,则会让水结晶很丑。年糕似乎也反映着这样的现象。
出于好奇,于是上网查询关于年糕制作的过程。的确存在着禁忌。
根据传统年糕师傅的说法,年糕是给玉皇大帝的祭品,有一个主司年糕的神在掌管,因此,做年糕的过程要小心翼翼的,既不能让外人观看,有丧事、月事或刚生产完的人,也不能参与制作或观看。过程中不能乱说话,要是有人在蒸年糕时说:为什么是白色的?年糕会熟吗?这样做好吃吗?
据说,这样的问题,会让年糕很“小心眼”。可能真的蒸了20个小时,年糕还是白色的;也可能怎么蒸也蒸不熟。
此外,做年糕时气氛要和乐,如果有吵架、骂人等不和谐的情形,年糕也会出问题。据说蒸好的年糕就会溢出来,像哭过一样,把整个蒸笼弄得黏糊糊的。
这让我想到一部电影《浓情巧克力》,影片中,女主角制作的巧克力能传递她制作时的心情。当她难过时,所制作出来的巧克力让吃的人落泪。
现在的科学,似乎慢慢的在印证一些古代人就了解到的现象。古人呢,他们是怎么得出那些结论的?从这些简单的事中,我再次发觉:对古人,我们了解太少,总以为他们不科学、迷信,但似乎在我们不理解的当中,其实是有大智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