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能有几个22年?秦永敏先生在暴政的铁蹄下,同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为争取民主和人权,前后被当局监禁了22年。水滴石穿,梧桐断角,棱角分明的石头经过22年风雨的打磨,按理说该早已化作了浑圆的卵石。但人毕竟不是石头,饱遭摧残的秦永敏仍在风雨如磐中抗争。
当局把法律当作扑灭异议的工具,用大牢前后招呼了一位“民主老人”22年,终究是一场徒劳,还是得不到一种合作的态度。秦永敏的“闭嘴”,对当局而言就是梦寐以求的合作。然而被压迫者与压迫者之间,永无真正的合作可言,我相信他会向当局继续印证这一朴素的定律。
“坐牢专业户”秦永敏近期又被武汉当局拘留了10天,“出来”的次日,他在网上重新出现,揭露着当局这次在迫害他时,所显露的种种狰狞和丑恶。在这样反复循环的交锋过程中,暴政的不可理喻被不断展示在全世界面前。物极必反,中国的严冬,迟早会被春暖花开所替代。
凶残在文明面前野调无腔。“你再胡说八道乱写文章,我就要砍你的手砍你的脚”,“你活不了几天了,你迟早会死在我手里”……在秦永敏先生面前穷凶极恶的暴政鹰犬,表现得俨如地痞流氓,完全不记得头上顶着的是国徽。暴政倚重的是这种人,掩面而泣的又何止是法律?
在未知的某一天,暴政会像一座蛀空的老屋那样轰然坍塌,但一定不会是坍塌于“胡说八道乱写文章”的秦永敏之辈,而恰恰会是坍塌于暴政大面积地施以压迫,以及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公门匪类。寄望通过压迫得到某种程度的合作,合作就必将幻化成镜中花和水中月。
被压迫者与压迫者之间无合作。一个善治的社会,首先会是一个合作和宽容的社会,一个秩序和法治的社会,一个统治者和被统治者能够以心换心的社会。倘使不能做到这些,那么善治便也无从谈起。毛泽东说过不少胡话,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显见说的是真理。
压迫换不来秦永敏先生与暴政的合作。只要专制仍在凶狂,只要人权依然缺稀,只要压迫具体存在,只要他还活着,他就必会为着他的社会理想而抗争,这是一定的。当然暴政也可以干脆一了百了,对其予以肉体上的消灭,但数量达到了十几亿的中国人,不是谁能捂住嘴巴的。
22年的铁窗生涯,对秦永敏先生而言是一种刻骨铭心的人生历练,也是一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反抗暴政的力量源泉。而那些在血腥强拆中失去了祖屋甚而失去了亲人的被强拆户,在“天子脚下”总也追寻不到公道的访民等等,在有形和无形的压迫中,同样也会是抗争不止。
群体性的压迫和凌辱已是无处不在。面临了生之艰难的国人,在一天比一天更加沉重的群体压迫面前,所展示的不合作的姿态,虽然并不一定都是自觉地走向抗争,但仅只是在内心产生了对吃人社会的怀疑或不认同,也已同样是某种程度上的不合作,这会酝酿一个时代的新生。
把农民赖以生存的土地,一次次转换成“卖地政府”的盈利,遭遇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成群结队以锄头、耙子宣示不合作时,当局总是集结军警报之以更高强度的压迫。压迫和反压迫之间的抗衡,虽然多以当局“获胜”复归平静,但埋下了深重的隐患,将加剧中国社会的动荡。
为何“维稳”经费高于国防开支仍换不来云淡风轻?因为没有谁喜欢被压迫。通过高强度的压迫换取的社会合作,注定只会是表皮的,暂时的。要将中国社会真正转化成一个合作的社会,当局首先要抛弃的就是滥用强权压迫的莽汉思维,在相互尊重的平台上去寻求心灵的契合。
这个国家到现在为止,压迫与被压迫仍然广泛存在,原因之一,是赤党受到了异端邪说长期的荼毒。马克思的理论竟将国家定义成阶级统治和阶级压迫的工具,是一个阶级镇压另一个阶级的暴力工具。尽管国家也管理一些公共的社会事物,但其目的是维护统治阶级的根本利益。
“美国不会忽视你们所受的压迫,或饶恕你们的压迫者。当你们为自由屹立时,美国将与你们站在一起。”前总统布什之语,使世人看到了美国的核心价值是什么。而“崛起”了的党国,核心价值体现在哪?被压迫者与压迫者之间无合作,乃人性使然,也该是一种浅显的道理。
写于2011年11月28日(廖梦君同学惨烈遇害于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黄岐中学,“伟光正”与绝人之后的恶魔连袂共舞第1961天!廖祖笙居所被反动当局连续断网、断电视262天!遇害学生的尸检报告、相关照片及“破案”卷宗是“国家机密”!作家廖祖笙在国内传媒和网络的表达权被党国非法剥夺!廖祖笙夫妇的出境自由被“执法”机关非法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