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国记者王沛平编译】(McClatchy报10月25日(周二)山东东师古村报导)上周四,当我们问一名身着黑衣的人士,沿着这条乡间小路是否能开到东师古村?那人警觉地问道:“你们去那里干什么?”
当这名便衣警卫一听说我们车后座上的一名乘客是记者,就以浓重的喉音大喊大叫,然后扑了上来,透过汽车半开的窗口,试图拖走这名记者的中文翻译。
该名记者与同伴立马加大油门离开。这名男子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附近的一辆银灰色大众汽车,该车的车牌被(有意)盖住。光天化日之下,这车以高达105英里的时速追赶我们。后来,它把车前的大灯闪来闪去后才慢了下来,可能是通知了路边的警方检查站—这条路开过来的车上有一名记者。
维持如此严密的安全警戒线,原因只有一个:就是阻止一位盲人(陈光诚)向世界发声。
自学成才的律师陈光诚,自去年9月刑满释放后就一直被(当局)软禁在家。他家四周被安上了泛光灯,其6岁的女儿每天上下学均遭跟踪。直到中共当局对其作出决定,39岁的陈光诚将继续被“藏”在一个无法无天的地狱之中。
陈光诚与当局的“过节”源于2005年,他试图组织山东东部遭强制堕胎和绝育的受害妇女集体诉讼。据报道,在地方官员野蛮执行“一胎政策”的过程中,一些妇女半夜被拖出去“绝育”,其他受害妇女则在其家人遭(当局)殴打后,被迫接受绝育手术。
一个政府委员会随后证实了陈光诚的陈述,“非法的计划生育”确曾发生过。不过,陈光诚这位自幼失明、说话轻声细语的人,2006年8月被以破坏财产罪和聚众堵塞交通罪判处4年零3个月的徒刑。
陈光诚经历的磨难是一个鲜明的例子,看看中国(大陆)官员在杜绝(民众)对专制权力的潜在挑战上要走多远。
随着陈光诚在监狱内服刑完毕,他发现自己在东师古村成了一名囚犯。最近,中国大陆活动人士和普通民众试图探访陈光诚,遭到了暴力阻碍,或在乡村野外冲刺,以避免巡逻的暴徒团伙。
30岁的王雪珍(Wang Xuezhen音译)是一个家具企业的采购代理和网上活动人士,她讲述了自己最近尝试进入东师古村的经历。
她描述“那些人把一个袋子套在我的头上,我倒在地上,他们就一遍又一遍地踢我。”
尚不能确定这些男子是否与公安局有瓜葛,或仅仅是被雇佣的打手。
王上周返回当地提出诉讼,并试图向临沂警方找回她失去的物品。东师古村在行政上归临沂市管。
王在一家肯德基餐厅内接受采访时,一名身材结实的短发男子坐在旁边的一张桌边,专注地聆听。王示意了一下该名男子,说他可能是跟踪她的。
上月,其他与王同行的人也证实了他们遭到粗暴对待。王说,一群身份不明的袭击者把她递交给地方当局后,她被告知,“陈光诚是个反党反社会的人”。
当被问道她为什么会被殴打、然后被拘留时,王无奈地说,警察称“村民们指责我试图偷一头牛”。
McClatchy报记者试图联系当地官员,想听听他们的看法,但没有成功。在临沂市宣传办,一名张姓男子称,他没有收到要求采访的传真,虽然McClatchy报记者此前给他们发送过四次传真。一位在临沂沂南县宣传办的女子说:“我很抱歉,但是我们的传真机坏了。”
当被问到她的上司什么时候有空时,这名也姓张的女子称“这很难说,也许我们将来可以谈这件事。”
一名与东师古村有联系的男子在帮助网上活动人士收集陈光诚的消息,他通常会建议游客不要去那里。
该男子在临沂大学校园内与记者会面时说:(东师古村)“每个路口都有守卫,这就像玩一个游戏,你没有任何办法达到最后一轮”。因顾及到家人安全,他要求不要透露他的名字。
他还说,他不清楚陈光诚的故事将会如何结局。他说:“情况已经变得太可笑了,这么多的人去看守一个瞎子”,他又补充道:“如果你想用谎言去掩盖真相,你必须保持制造出更多的谎言,谎言只会越做越大”。
(译文有删节,点击看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