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东德女性选择“西迁”——为了事业,也为了爱情。因为在西德,等待她们的不仅有更多的工作机会,还有更为理想的终身伴侣。
难挡的“东女西迁”之风
在德国,西迁之风由来已久。早在冷战后期,东德的人们为了求得更好的生活便纷纷逃往西德,并最终推倒了横亘在东西德之间的柏林墙。1990年德国统一后,这种德国内部从东向西的人口迁徙也从未停止。
在这批“西迁大军”中,女性的比例要远高于男性。1991年到2005年,有大约四十万的在30岁以下的东德女性迁往西德,相对的,男性却只有二十七万多。“东女西迁”之势业已形成,并将在可预见的未来一段时间内愈演愈烈。
所幸的是,面对不断流失的人口、日益扩大的男女比例失衡,东德的居民仍然保持了一种幽默的心态。他们自嘲地将民主德国(Deutsche Demokratische Republik)的缩写“DDR”翻译成“无聊的休息”(Der Doofe Rest)。
西迁女性——为了事业,也为了爱情
朱莉安,19岁的东德女孩,她是如此急切地想要离开家乡。还有两个月就可以去布莱梅了,在那里,有着令人憧憬的、五彩缤纷的都市生活;在那里,有着自己想要的一切,朱莉安无比兴奋。而在她的家乡普伦茨劳,一个仅拥有21000人口的小城市,朱莉安找不到任何她想拥有的东西。到布莱梅后,朱莉安将在一家银行当实习生。她从未想过在自己的家乡寻找一份实习工作。她很清楚,她必须去西德。就像她的朋友们说的:“普伦茨劳不算太坏,但对任何一个渴望有所成就的人来说,它绝对不适合。”
女性、聪慧、西迁:这些词都适用于妲娜,一位30岁、来自萨克森的东德女性。2000年她毕业于德累斯顿综合大学信息学专业,专攻计算网络和数据库方向。高等教育、热门专业、出色的毕业论文,这一切让妲娜毫不费劲地便在西德谋得了一份理想工作,并成为西迁女性中的一个典型范例。
朱莉安、妲娜,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东德女性,她们选择了西迁,独自一人、背井离乡。她们渴望生活得更好,渴望在事业上有所成就,渴望寻找到一位和自己一样,对生活、对事业充满了强烈野心的男士,作为自己的终身伴侣。然而,东德的男士们是如此地令人失望。他们更愿意一切维持原样——无论生活方式、职业还是居住环境。正因为这样,东德女性选择了抛下这些“懒骨头”们,独自前往西德,去寻找自己的意中人,生下一到两个孩子,并且永远不再回来。
东德“剩男”——没有学历、没有工作、没有妻子、没有孩子
大卫,朱莉安18岁的表弟,他一点也不想去西德寻找幸福:“这儿是我的家乡,有我熟识的一切。这儿有我的朋友,我的家人。”对他来说,和一成不变的同性朋友聚在一成不变的房间内,过着如白开水一般的单调日子,并不算太无聊。那么女孩呢?“啊,女孩啊”,大卫满不在乎地说:“人们总是可以再找到女孩的嘛。”
和大卫一样,很多东德小伙子们对工作的态度亦是如此。他们中的许多人仍然相信,在东德,至少还有大量的力气活等着他们,比如在重工业、农业或建筑业领域。而只有当他们在经历长期失业、二度转行后,他们才能最终意识到,根本没有这样的工作,一切只是想当然而已。
被东德女性遗弃的男士们孤独地生活着——没有妻子,没有孩子。他们所有的大概只剩自我安慰和一点可怜的失业保险金。
男女比例失衡——严重的社会问题
根据德国联邦统一署的资料,东德的5个州内,年龄在15岁至50岁的男性要比同年龄段的女性多出近28万人。特别是在20-25岁的年龄段中,“男人过剩”现象尤为严重,男性比女性多出了近7万。平均而言,男女比例约为120∶100。而且,随着“东女西迁”之风日盛,男女人口之间的鸿沟还将进一步加大。
“东女西迁”在整个东德已演变成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在欧洲,没有哪个地方——即使在芬兰的极圈领域内——会有如此多的女性逃离家乡;也没有哪个地方会有如此多数量的“剩男”。从1995年到2005年的十年间,东德的儿童人口减少了近十万,因为他们都被母亲带去了西德。结果正如柏林研究所所长海勒?科林霍兹先生所说的:东德的人口正无可阻止地缩减着。到处都是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年轻小伙们,他们构成了新的社会最底层——一个极易为右翼极端党派所操控的危险阶层。
缓解之策——政府资助女性定居东部
政府正为努力改变这一现状而积极研究对策。不久前,德国运输部长沃尔夫冈?蒂芬泽公布了一项耗资523.8万美元的计划,以吸引年轻女性重新回到德国东部地区。年龄在19岁至39岁之间的女性到东部定居除了可以得到2,670多美元的“定居奖金”外,还会在就业与入学方面获得帮助。
但愿,这对东德愈发严重的性别失衡问题真的能起到缓解与改善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