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春的华盛顿阳光明媚,樱花盛开。二○一一年四月七日,占地面积二千七百英尺的中国劳改纪念馆在华盛顿西北区二十街一七三四号一座独立的楼房里正式开幕。来自港台、澳洲和美国本土的中共劳改制度的受害者,与美国政界和民间人士一百多人聚集一堂,参加迁入新址的劳改纪念馆的开幕仪式。
由于中共的封锁打压,中国大陆的广大受害者一个也无法参加。美国政坛知名人士国会人权委员会主席、国会众议员斯密斯,国会外交事务委员会委员冈比斯和著名国会议员、人权活动家兰托斯遗孀、人权和法律基金会主席兰托斯夫人参加了开幕式并讲了话。
二十世纪反人类的劳改制度
踏进劳改纪念馆,中共劣迹昭彰的人权记录以及有关二十世纪世界上最残酷、最惨无人道的四种残害无辜百姓的劳改制度的说明顿时映入眼帘。四种残酷的杀人机器,一种源自法西斯主义,另三种则源自共产主义。按其时间次序,它们是:
一九三三──一九四五年的纳粹德国集中营,受害者一千二百万人,曾创下一天杀死六千人的记录;
一九一七──一九八八年的前苏联古拉格劳改营,在苏共统治六十一年间,共有二千四百万人受害,占前苏联人口的十分之一;
柬埔寨的杀人营,一九七五──一九七九年短短的四年中,仅有六百万人口的柬埔寨,有一半人口三百万惨遭中共豢养的红色高棉毒手;
世界上时间最长、最为残酷的劳改营则发生在中国,自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中共建政之日起,已延续六十二年,至今为止,中共劳改和劳教制度的受害者已逾六千万人次。
不可理喻的是,前面三种杀人体制已经被扫进历史垃圾堆了,可是中共的劳改劳教制度至今仍在延续和发展,盛行不衰。
劳改基金会搜集中国劳改资料
现年七十四岁的劳改基金会执行主任吴弘达先生在北京地质学院上学时被划为右派分子,当年才二十岁。他在劳改劳教中度过十九年多,中共毁灭了他人生中最宝贵的青壮年时期。一九七九年他是中国最后一批摘掉右派帽子的人之一。一九八五年赴美后,专心致志从事揭露劳改真相的事业,于一九九二年一手创办了劳改基金会。
让吴弘达感到骄傲的莫过于二○○三年权威的牛津英语字典,将拼音的“LAOGAI”(劳改)一词收录入英语词库。英语词库中搜集了不少正面的中文词汇,唯有“劳改”一词十分负面。今天,英语国家的人民提起“LAOGAI”,便知中共惨无人道的劳改营了。
中共的劳改营完全是不透明的黑箱作业。一九九五年吴弘达曾化名从哈萨克斯坦斯坦潜回大陆秘密搜集中共劳改营资料,为此又一次付出自由的代价,被捕后诬告他犯间谍罪,判处十五年有期徒刑,随即驱逐出境。
经劳改基金会确认的大陆劳改劳教营超过一千座;中共建政以来囚禁犯人达四千至五千万。一九六九年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兼公安部长的谢富治称,劳改劳教犯历年来累计已达六千万人次;目前囚禁在押犯约四百至五百万;经审判定罪为“危害国家安全罪”者达百分之九十九;仅二○○八年被控犯有“危害国家安全罪”的便有一千三百案例,比二○○七年翻一倍。
在通常情况下,被任意拘押的嫌犯人数已达五十万人;每年中共当局处决犯人数千人,二○○七年处决五千人,占当年全世界死刑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犯人中判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和死刑者达百分之四十。有三百一十四座劳改企业被美国邓白氏商业数据库记录在案。当美国人发现来自中国的圣诞节饰物由劳改犯生产时,感到十分气愤。
累累罪行触目惊心
以上这些数据充分证明中国大陆尚处于中世纪黑暗野蛮时期。纪念馆里每张展出的照片、每件陈列的展览品都滴淌著血和泪,控诉著中共的法西斯暴行。3X3X6英尺的禁闭室模型、血衣血衫、手铐脚镣、沾血的皮鞭和各种刑具,显示出劳改营血腥的恐怖与残暴的虐待。
一件千疮百孔的百衲衣,是刘欣虎父亲刘壮寰在上海市白茅岭劳改场穿的衣服。刘欣虎十三岁时因为是“反革命之子”也被送往同一劳改场劳改,可是父亲病死在同一劳改场却未能见上一面。刘欣虎已移居美国,他在开幕式上现身说法控诉中共的罪行。
澳大利亚的齐家贞女士也是父女同为劳改犯。他们的“滔天罪行”滑稽可笑:父亲支持女儿出国留学。父亲齐尊周以“现行反革命罪”判处十五年徒刑,女儿以“判国投敌罪”判处十三年徒刑。齐家贞专程自澳洲赶来,是开幕式上发言的二位受害者之一。
搜集、记录、揭露、批判中共的劳改体制,搜集中共侵犯人权、揭发死刑与活摘囚犯器官、披露计划生育和封杀网络的真相、编辑出版劳改营犯下的滔天大罪和受害者的回忆录,是劳改基金会的主要工作。
按年度出版的“劳改手册”,详细介绍大陆各省市自治区劳改营的情况、劳改劳教法令、劳改企业及其产品。黑色文库己出版三十多种劳改犯的传记和回忆录,让受害者有一个说话的空间和揭露历史真相的园地。纪念馆内另辟一室陈列和出售劳改基金会历年来出版的书刊。
劳改劳教是中共统治重要工具
中共的独裁统治,离不开劳改劳教这两个专政工具,因此这个制度直到如今仍在继续延伸。
一九五七年七月十八日,鉴于反右派运动高潮中大批被开除公职的右派分子和其他各种“反党反社会主义分子”流落社会,无法安置,毛泽东在青岛举行的中共省委书记会议上说:“除了少数著名人士之外,把一些右派都搞去劳动教养,搞个劳动教养条例。”
毛泽东指令周恩来于当年八月一日向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七十八次会议递交并通过了《国务院关于劳动教养问题的决定》,对开除公职的右派分子和其他“反党反社会主义分子”同时执行劳动教养,顿时有十五万右派分子被押送进暗无天日的劳动教养营。臭名昭著的甘肃天水夹边沟劳教营,收容三千多名右派和其他“反党反社会主义分子”,三年后奄奄一息活着出来的不到四百人。
周恩来差强人意地向全国人大常委会解释了劳动改造与劳动教养两者之间的“本质性区别”:劳动教养是预防性的行政措施,解决人民内部矛盾;劳动改造则是犯罪刑罚执行措施,用来处理敌我矛盾。两者的区别在于罪与非罪,刑事犯定罪靠事实和根据,而政治犯和思想犯的界定,毛泽东靠区别香花毒草的意识形态去替代法律概念上的罪与非罪。
在中共党内,宁左勿右的极左思潮始终占统治地位。直到今天,劳动教养与劳动改造仍旧没有根本性区别,一律将改造和教养对象当作犯人。近两年来,尤其是在奥运、世博、亚运三大面子工程期间,不断地把访民、维权人士、不同政见者和中共当权者看不入眼的人士送去劳动教养,以维持表面稳定的“和谐社会”。
劳改劳教发生和继续发生在中共统治的中国大陆,而劳改纪念馆却不得不开设在万里之外的美国华盛顿,与开设在欧洲本土的奥斯威辛博物馆、莫斯科的古拉格博物馆和柬埔寨首都金边的红色高棉罪行博物馆相对照,对中共具有多大的讽刺!善良的中国人相信,中国的劳改博物馆开设在中国的日子为期不远了,民主自由必将战胜独裁专制,光明必将替代黑暗。
二○一一年四月十日记于华盛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