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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新一轮民主浪潮的推進,独裁者下台面临审判已成为大势所趋。
2011年4月14日,阿根廷前独裁者比尼奥内被判处无期徒刑。83岁的比尼奥内因30年前对反对派的残酷镇压被判终身监禁,当时军政府中还有800人因侵犯人权而被审判。无独有偶,同一天突尼斯的司法当局准备对前总统本阿里从贩毒到蓄意杀戮的18项控罪。而前不久,埃及前总统穆巴拉克也被拘押候审。据埃及官方媒体报道,前总统穆巴拉克若被证实曾下令杀害示威者,他可能被判监禁或是绞刑。
埃及《金字塔报》引述开罗上诉法院院长沙拉什的话说,穆巴拉克的审讯可能会持续至少1年,如果被定罪,他可能面临死刑。埃及检察官已经下令羁押穆巴拉克和他的两个儿子贾迈勒和阿拉15天,以调查他们是否有在今年1月至2月的动乱中,下令使用武力对付示威者。沙拉什说,前内政部长艾德利的供证如果证明属实,那穆巴拉克将难辞其咎。艾德利面对下令射杀反政府示威者的指控,声称他是奉穆巴拉克之命才对示威者使用暴力。
沙拉什说:“如果证明属实,他(穆巴拉克)受到的惩罚将同执行命令的人一样。如果证实他们是有预谋的杀害和平示威者,这可能导致死刑。”不过,沙拉什也指出,如果示威者被杀害的事件并非早有预谋,那穆巴拉克可能被判处终身监禁。若证明穆巴拉克下令对示威者使用暴力,并导致他们伤残,他也可能被判3到5年监禁。《金字塔报》报道,贪污调查委员会也将就穆巴拉克和其子涉及贪污的指控,对他们进行盘问。沙拉什指出,如果证明穆巴拉克真的涉及贪污和受贿,他可能被判处3到15年徒刑。
所谓独裁,在英文里也有“专政”的含义,在政治学中它是指一个人或一个集团拥有绝对的政治权力。独裁政权为了维护其独裁地位,往往对社会舆论进行操纵,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限制公民的自由,比如言论自由、出版自由、结社和集会自由、信仰自由等。温和一些的独裁政权会用暂时性的经济增长为其独裁地位辩护,比如穆巴拉克和卡扎菲。而暴戾的独裁政权则会对全体国民实行血腥的暴政,比如波尔布特和斯大林。独裁政府没有合法的权力来源,无法处理内部的意见分歧,总免不了陷入相互迫害、内乱、战争。冷战之后,全球范围内掀起了民主化浪潮,独裁政权纷纷覆灭,民主国家接连建立。到今天,世界上非民主国家只有40多个,民主国家却多达约150个。一些独裁政权覆灭了,还有一些独裁国家维护着其非法的统治。有学者将如下归类为“独裁国家”:
利比亚,苏丹,缅甸,朝鲜,土库曼斯坦,乌兹别克,厄立特里亚,赤道几内亚,索马里,叙利亚,沙特阿拉伯,科特迪瓦,乍得,老挝,古巴,白俄罗斯,突尼斯,伊朗,喀麦隆,斯威士兰,刚果(金),津巴布韦,埃塞俄比亚,越南,阿富汗,埃及,也门,约旦,阿尔及利亚,阿联酋,阿曼,卡塔尔,巴林,塔吉克斯坦,哈萨克斯坦,阿塞拜疆;柬埔寨,摩洛哥,俄罗斯,文莱,安哥拉,卢旺达,毛里塔尼亚,加蓬,刚果(布),吉布提,……。
近年来,世界民主的呼声日益高涨。就在2010年年底,位于中东的突尼斯爆发了茉莉花革命,独裁者本·阿里逃亡国外。埃及独裁者穆巴拉克也在人民的呼声下被迫下台。利比亚独裁者卡扎菲在做最后的挣扎。与此同时,阿尔及利亚、约旦、苏丹、阿曼、毛里塔尼亚、也门、摩洛哥也爆发了游行,要求自由选举和民主。
令人注意的是,40多个独裁国家中,有些是冷战结束时步入民主转型的国家,比如白俄罗斯,塔吉克斯坦,哈萨克斯坦,阿塞拜疆,柬埔寨,俄罗斯等国。在这些国家,极权专制势力还很强大,因此人民的反抗虽暂时不及中东和北非凶猛,但也很激烈,“维稳”成为这些国家的第一要务。比如4月11日下午,位于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市中心的一个地铁站内发生爆炸,至少造成12人死亡,150多人受伤。白俄罗斯总统亚历山大·卢卡申科立刻将这起事件定性为恐怖袭击事件并着手调查,12日逮捕了两名嫌疑人。该地铁站距离总统府只有100米远,俄罗斯《共青团真理报》报道称:“白俄罗斯和俄罗斯不同,伊斯兰极端主义分子不在白俄罗斯活动,一直没有发生过恐怖袭击事件,因此有人观测称,这起地铁爆炸事件针对的是掌权20年的卢卡申科总统。”
自白俄罗斯1991年从苏联独立出来后,卢卡申科连续进行了20年铁腕统治,他被称为“欧洲最后一位独裁者”。卢卡申科经常发表支持独裁者希特勒的言论,他2004年在一次演讲中指出:“如果没有希特勒这样强有力的领导人,德国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发达。”卢卡申科规定,除自己以外,别人不可使用“President”的职衔,所以无论是国营企业还是民营企业,首席执行官只能被称呼为“Chairman”。卢卡申科 2004年实施了有关修宪的国民投票,废除了禁止三次当选总统的规定。他于2006年第三次当选总统,并在2010年12月19日举行的总统选举中再次连任,实际上是在谋求永久执政。看到中东民主化示威将独裁者纷纷赶下台后,卢卡申科表示:“如果局势威胁到白俄罗斯,我将毫不犹豫地动用武力”;因此,也有人怀疑这起爆炸事件是陷入危机的卢卡申科自导自演的闹剧。
北非和中东地区,人民起来造反,推翻了一个又一个的独裁政府。其实,这些独裁者并非一开始就是独裁者,也有过光荣的革命史。比如在非洲,除了人们熟悉的卡扎菲之外,其中另一个南部非洲的津巴布韦的独裁者穆加贝(也是中国官方的铁哥儿们),就是典型例子。
1950年代初期,非洲各地开始出现民族独立运动,当时津巴布韦叫做南罗德西亚,是英国的殖民地。在此期间,二十几岁的穆加贝参加了各种各样的武装集团。1960年他回国,成立了一个叫做“津巴布韦非洲民族联盟”的组织,争取黑人多数派执政。当时罗德西亚由少数土生土长的白人后裔掌权,1965年11月11号这些白人宣布从英国独立。但是独立之后,大多数的黑人没有参政的权利。穆加贝组织武装反抗,并因此被关进了监狱,判了十年的徒刑。在监狱期间,他刻苦学习,一共拿下了6个大学学位。70年代中期他出狱之后,穆加贝又回到了他的游击队。苏联和中国趁机大力支持、培训穆加贝和他的游击队。穆加贝以邻近的葡萄牙殖民地莫桑比克为基地,向罗德西亚发起进攻。终于,1980年有了停火协议,当年举行了全国大选,穆加贝以压倒多数的选票,当选为总理。
穆加贝从1980年掌权之后,把国名改为“津巴布韦”。可是他的执政方针却按照苏联和中国,大搞社会主义和一党专制。穆加贝公开宣布他是一个马克思主义的信徒,并在津巴布韦的宪法中写上马克思、列宁主义和科学社会主义等条款。在他执政的头十年里面,穆加贝由一个反抗殖民统治的民族英雄,变成一个独裁者和暴君。他废除异己、搞一党专制,1987年又在“总理”的头衔上加上了“总统”的桂冠。不仅如此,穆加贝的社会主义经济政策给津巴布韦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到处出现饥荒。穆加贝还到处派兵去支持他的马列主义游击队兄弟们,比如说刚果的卡比拉和安哥拉的卡翁比。同时,他对艾滋病不仅一窍不通,而且根本不采取有效的预防、教育措施,使今天的津巴布韦面临亡国、灭种的大灾难。在艾滋病刚刚开始的时候,津巴布韦的平均寿命是65岁;由于艾滋病,今天的津巴布韦人的平均寿命只有39岁,一个人平均要少活26年。
对于津巴布韦的土改政策,穆加贝大搞共产、实行土地强制再分配。由于长期的殖民统治,目前津巴布韦三分之一的土地由大约4000名白人农场主占有。2000年2月穆加贝企图修改宪法,写进“没收所有白人土地”的条款,没想到在议会里面居然没有通过。穆加贝大动肝火,鼓励他的游击队兄弟们和贫苦农民强行占领白人农场,大搞打、砸、抢,对白人进行人身攻击。2002年3月13号,穆加贝在全国总统选举中,大范围作弊,用民兵的刺刀逼迫选民投他的票;而他的竞争对手、民运领袖摩根则被穆加贝以“叛国罪”抓起来,投进监狱。
从那个时候,穆加贝这个昔日的独立战士,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独裁的暴君。而中国大陆对于这样一个暴君,多年来不断地给与支持和鼓励,使穆加贝统治下的津巴布韦成为一个真真实实的水深火热的国家。津巴布韦现在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国家,穆加贝统治之下的津巴布韦经济非常糟糕,有90%的人口是失业,而且通货膨胀非常的剧烈。而中国大陆则宣布,要给穆加贝增加7亿美元的巨额贷款,支持这个独裁政府。
但是,现在有这么个趋势,各国的独裁者第一是纷纷倒台,第二面对被清算的局面,形成了世界上在中东北非开始的这场民主运动正在向纵深深度发展,各国的独裁者显得惶惶不可终日的局面。为了缓解国内外的压力,有不少独裁国家,除了铁血“维稳”外,也正在试图进行变革,以“满足”人民的需求。比如4月16日,在古巴共产党第六次全国党代会上,古巴总统劳尔·卡斯特罗说,包括总统在内的古巴政府高级职务应当限制为不超过两个五年任期,并许诺系统地推动政府“焕发朝气”。劳尔·卡斯特罗还说,党政领导层需要更换新鲜血液,并应当开展严厉的自我批评。
据BBC驻哈瓦那记者沃斯说,劳尔·卡斯特罗的讲话包含了不少令人感到吃惊的内容,有关党内高官任期限制的建议是古巴共产党执政以来前所未有的。今年6月将满80岁的劳尔·卡斯特罗2008年从其兄长菲德尔·卡斯特罗手中接掌最高权力,兄弟二人一共统治古巴达52年之久。劳尔·卡斯特罗在讲话中承认,古巴绝大部分民众对共产党和革命的信任面临着考验。他说,古巴人必须克服自身的“惰性”,并说,唯一能够给革命带来威胁的是“我们缺乏改正错误的能力”。 劳尔·卡斯特罗还说,古巴如果想实现发展,就必须在这次党代会上做出重要决定。古巴已于去年开始经济改革,此次“六大”的主要议题是讨论和通过“经济社会政策方针草案”,为古巴未来的经济改革制定政策。
针对劳尔·卡斯特罗所说包括总统在内的古巴政府高级职务应限制为不超过两个五年任期,人们嘲讽:笑话!传来传去还是家族近亲,党内大佬。事实上,这些小打小闹的所谓改革,并不能满足人民的需要,因为它不符合人类历史文明进步的方向,只有进行彻底的政治改革,还政于民,放弃专制独裁,才能得到国家和政权的稳定与发展。
在第三波民主化浪潮中,有些独裁国家的领导者能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主动进行改良,值得称赞;有些国家的独裁者在人民的压力下,被迫放弃了独裁地位,人民也能原谅他。比如1989年初,波兰统一工人党中央全会通过了政治多元化和工会多元化的决议;此后,波兰统一工人党、统一农民党、民主党、教会、各社会团体、群众组织和团结工会在华沙举行政治协商的圆桌会议,决定实施三权分立的原则,建立议会民主制、总统制、两院制。处于非法地位的“波兰独立团结工会”重新登记合法化。1989年秋,从东德一些教堂开始的和平守夜活动很快在几个大城市发展成和平抗议游行。10月9日,莱比锡大约7万名市民和平上街游行,高举“我们是人民”的标语牌,要求进行民主改革,进行自由选举。他们很清楚当权者仍然掌握着镇压手段,然而人民向往自由,东德人显然置危险于度外;10月18日,执政18年之久的昂纳克辞职,克伦茨接替了他的职务。11月9日晚,德国通过了新的旅行法,新闻发言人君特•沙博夫斯基说,“今天通过了一项规定,使每一个民主德国公民都能够穿过边境出境旅行”。一名意大利记者问道,该项规定何时能够生效?沙博夫斯基答:这项法案立即生效。几分钟内,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就传遍了全世界:树立起28年的柏林墙在这一天晚上被打开。从此,民主德国公民不需要任何手续就可以直接前往联邦德国。当时,立刻就有第一批人走向勃兰登堡门和柏林的另一个边境关卡。边境的官员被弄糊涂了,因为他们并没有接到打开关卡的指令。但是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关卡,墙的另一边人群也聚集了起来,于是边境的官员们放弃了阻拦,第一批东德公民踏上西德的土地,他们受到了热情的欢迎。陌生人都相互拥抱,喜极而泣。11月9日柏林墙打开后,仅11月11日一天,到西柏林的东德公民就超过50万。联邦德国总理科尔不失时机地在11月28日提出统一的“十点计划”,提出根据联邦德国的《基本法》,使民主德国并入联邦德国。12月1日,民主德国人民议院修改了宪法,随后16个党派召开圆桌会议,决定举行大选。东西德实现统一。1989年,在“东欧巨变”影响下,保加利亚共产党中央总书记日夫科夫辞职。保共主动取消宪法中有关保共的绝对领导条款,举行“自由选举”。……所有这些,都被记入人类历史的进步史册,人民也原谅了从前独裁者的罪恶。但有的独裁者,不但拒绝放弃独裁地位,甚至敢于向人民开枪,这样的独裁者最终不是受到人民的清算,就是被美国为首的人民自由解放军彻底消灭,绝对没有好下场。罗马尼亚、伊拉克的独裁者就是例子。极权主义统治一旦被人民革命所推翻,一个民主的政权也一定会审判这些犯有违反人道罪,摧残人权罪的责任人员,他们这些个人必须承担不可饶恕的民事责任和刑事责任。这个趋势,注定不可改变。
可以说,在自由民主的世界洪流面前,“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经济的利诱,并不能替代政治的自由;相反,越是经济有所发展,民主的力量就越是在增长,比如在第三波民主化浪潮中有31个国家实现了民主化,其中有27个国家在民主化之前属于中等收入国家,即不穷也不富,人均GDP在1000-3000美元之间。因为经济发展改变了经济阶层和权力中心,培养了中产阶级,推动了社会向民主的方向进展。这个趋势,也注定不可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