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词早始于南方,而又盛行之南方,也称作为南词。古人作诗以寓意,今人作词以赏心。诗更词,词变曲,曲化弹词,所以创善惩恶。女弹词始于咸丰,盛于同治,至光绪时渐渐衰落。都是以弹唱说书形式,除了书场中登台弹唱外,住处陈设富丽,接待客人,称为书寓。还有出局侑酒,称为校书。大家如看过张春帆所著的《九尾龟》小说,其中就有对女弹词的种种描写。女弹词后来逐渐变质,成为任客纳资点唱的青楼女子,再一变而成为妓院中既卖艺又卖色的妓女。正式的女弹词家,也就销声匿迹了。经过了前期的衰落,但没有被根绝。还有一部分,凭着她们的技艺,继续在各地弹唱。直到民国初年,“游戏场”兴起,才又有固定的书场。可是力量微弱得很,也仅也是娥等几个人。
六十年风水轮流转,在书场奏唱的女弹词家,又一度蓬勃起来。三十年代,无线电事业兴起,女弹词艺人逐渐汇合到上海,成为一种新生力量。她们不但有电台,也有不少的书场。清末的女弹词,后来成为妓女的副业;现在的女弹词则是专门卖艺,而且有了自己的行会组织——“普余社”。不过“普余社”并非单纯的女弹词组织,而有不少年轻弹词男艺人退出“光裕社”,参加了“普余社”。成为男女档弹词的共同合作体,于抗战前成立之苏州。“普余社”阵容甚盛,说书的生意空前火红。而“光裕社”的说书生意为之低落清淡。“光裕社”乃具状控告于当局,谓男女弹唱“风化攸关“,要求禁绝。“普余社”同人不服,于是全体请愿,哭泣阵词,要达到继续弹唱之目的。
“光裕社”是苏州评弹界最大的一个行会组织。从成立起就不许“光裕社”的成员教授女弟子,也不允女艺人登台说书等多种限制和禁令。并一再告示其现定“并非摧残女权,无非为防微杜渐,免涉淫亵之嫌,为个人的洁身自好计,为团体的悠久美誉计耳。”还要求当局不予核准女艺人《说书执照》,取缔女艺人在苏州地界说书。
“光裕社”的历史局限就是到了上个世纪的四十年代依然歧视女性登台,更有甚者,即使书场偶而有女听客,一些保守的艺人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那就是自己的艺术卖给女人。我们可以在马如飞留下的很多有关的传说和他创作开篇等资料中了解这一历史现象,民国年间的苏州弹词的前辈艺人张云亭,如果看到书场里面有女客,他一定要以污秽之语将女听客挤兑了出去才开始弹唱正本,可见传统势力的顽固。为争取男女同台弹唱的钱锦章(弹词名家徐丽仙的养父)因为在解放之初被压了,所以他的那些历史的进步也就没有人再提及。
前面所讲述的弹词女艺人,如:祁莲芳、朱雪琴、侯莉君、徐丽仙、蒋云仙等,能在书坛上独创出一片天地,要归功于一位妇女界领袖人物的干预。
这些弹词女艺人上书台是非常不容易的,因为整个评弹界当权是“光裕社。“光裕社”是不容许收女弟子的,谁收女弟子就“开除”。以前叫“出格条”,老师的“格条”一出,你只好转业,这个行当你就站不住脚。“光裕社”因不收女弟子,所以一些“外道”【注】女说书人集中起来成立了“普余社”。“光裕社”就告“普余社”,你们搞歪门邪道,骂女档谓“妖档”,骂女说书谓“妖怪”,就打官司。双方都请了有名的律师,而且不用出钞票格,因为这些律师都是听书的书迷,有的是迷“光裕社”的书迷,有的是迷“普余社”的书迷,两派律师打官司。从上海打到南京,一堂一堂打下来,一直打到最高法院。最后一堂双方辩论激烈得不得了,到时候辩论结束,合议庭要合议一下。有人送上去一张条子,主审法官接到条子一看,就当堂就宣布了,现在有委员长夫人蒋宋美龄女士要发言,大家欢迎!宋美龄并未走上台去,而是站在座位前发言了。她没用普通话发言,而是用标准的浦东川沙话发言。巧了,我祖籍浦东川沙人氏,小时候在川沙农村待过,我就用普通话来翻译这段方言浓厚的发言。
宋美龄说:“今天我来参加这一场旁听,觉得非常有意义,一方讲:说书这个行当是男人的职业,还有一方讲:不管男人或女人是个人都可以说,为啥男人可以工作而女人不可以工作?”她指指挂在法庭当中孙中山先生的遗像,说:“中山先生遗像上头有四个大字‘天下为公’,这四个字中国人全都晓得。还有四个字法庭上没有,但是每个中国人的心里都有格,是哪四个字?叫‘男女平等’。让我们听听中山先生临死之前的遗嘱吧!”
她背了一段总理遗嘱:“余致力国民革命,凡四十年,其目的在求中国之自由平等。积四十年之经验,深知欲达到此目的,必须唤起民众,及联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奋斗。”宋美龄当场背诵时,引得全场一片掌声。她接着继续说:“立这张遗嘱的日子是1925年2月24日,16天以后,3月12日中山先生就离世长逝了。临死的时候还念念不忘平等待我之民族,男女平等。所以,我们大家听中山先生说的话吧!有几句话我要讲一讲,男档、女档、双档、单档,拿女档讲成是“妖档”,拿女人讲成是“妖怪”,是很不妥当的。请讲的人回去问一问你们家中的母亲、阿姐、妹子,她们同意吗!”说到此地,宋美龄发言结束。
合议庭议下来之后,“光裕社”败诉,“普余社”胜诉。女艺人的上台说书而且合法地上台说书,是由于宋美龄的干预,因此有合法的地位。这样一来,女说书艺人之中后来出了不少的名家,而且其书艺应该讲勿输于男艺人,从此评弹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
被中共一贯称之为的“万恶旧社会”,妇女受到屈辱可以集会请愿,甚至可以用民主权力上法院打官司,在法厅上申诉自己的冤屈。国民政府的第一夫人,为妇女的合法权益公开仗义执言。看看,所谓的既“光荣”,又“伟大”,还“正确”的中国共产党,六十年来视中国人民如草芥,恣意凌辱,任意屠杀。中共党魁、头目的老婆们,有哪一个为有冤屈的妇女讲过一句公道话?!甚至发生了,活摘有信仰妇女的器官贩卖,件件血案驚世骇俗。党内及党外,上下一致,集体装聋作哑。被人民养活了六十年,戤在那里的“八只花瓶党”更是闭口藏舌一言不发。人民养了这群废物有何用?!还不如百姓家里养的一条狗,家里有什么动静狗还能叫唤两声。而被中共的无耻文人和学术恶棍,誉为千年盛世的中国,实质是当今世上最黑暗的奴隶社会。因为,这块土地上罪恶昭彰的中国共产党,就是集一切邪恶大成的噬血邪教组织。
注:外道是指“光裕社”之外的男、女说书人。“光裕社”对外道说书人设置种种限制,是保护“光裕社”内部成员的利益。但“光裕社”内部矛盾也很多,有过几次重大的分化。1912年,“光裕社”中的一部分青年艺人,宣布退社,与外道说书人,在上海联合成立了“润余社”。创始人有前文提到的李文彬,社址设在上海南市木梳弄,并向当局相关部门备案。1916年,又有一批青年艺人从“光裕社”里退出,联合外道说书人,在上海成立了“同义社”。1936年有一批“光裕社”的成员,收了女徒,拼男女双档;或拼为夫妻档;或和外道女艺人拼档。这些为“光裕社”的社规所不容,于是纷纷退出“光裕社”,另行成了“普裕社”,以男女双档为其特色。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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