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到了公司,气鼓鼓地打了卡,从抽屉里找出仅存的一袋麦片开始冲泡。
收到老同学发来的邮件,向我确认是否将携准家眷参加同学聚会,这时候才想起这事还没跟冷枫商量呢,于是随手发了一条短信给他。
冷枫问了很多问题,具体时间?详细地点?持续多久?活动内容?其他同学有没有带家属?家属都是干什么的?
短信来短信去,手机不停地嘀嘀响,一气之下,干脆告诉他:如果不想去,尽可以直说。”
这次隔了很久,他才回了信息:“最后一个问题,田飞会参加吗?如果他去,我就不去了,否则太尴尬了。”
原来男人也都这么小气。
我说:“那就算了,因为他肯定去。”心情更加郁闷,就仿佛,关键时刻,没有人可以帮你。
俗话怎么说来着,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一份报告眼看就要写完,洋洋洒洒数千字,电脑啪的一声,鼠标定格不动了,“天呐,我不会这么背吧,怎么这时候死机?”我对着电脑又敲又打,始终不见反应,我看着屏幕上的那份报告,就是没办法保存或者复制。
只能懊悔万分地重新启动,居然启动不了?只好请网络中心的同事来瞧瞧,诊断结果是:可能是硬盘坏了。
电脑罢工了,报告又急若要交,同事们都在各自的电脑前噼里啪啦忙得不可开交,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借用。关键时刻,刘大成挺身而出,“老师,你用我的吧。’’
公司没有给见习生配电脑,小伙子将自己的手提电脑带来用,每天上下班都背着电脑包,仿佛IT人士。
“谢谢谢谢!”我一屁股坐到他的椅子上。
又是一通乱敲,忙活了一个钟头,终于写完。
(231)
继续用刘大成的电脑上网,居然发现一个秘密,向老天保证,我是无意中发现的,绝对不是刻意偷窥。电脑的收藏夹里很多有趣的链接,我随便点开来看,居然看到了他的博客。
最新的几篇是这样写的:
“记得刚进大学时,寝室的同学帮我算命,说我未来另一半特征是:挥霍。当时觉得很可笑,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没想到天真的遇到一个女人,除了挥霍这个特征,她真的很有趣,并且有魅力。”
看看日期,正是猴子姐姐造访,又是小偷又是骗子的跟人吵架,惹出无数事端的那天。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有只字片语
“开始想她,不知道算不算是一见钟情。” ?
“我知道无论是年龄还是其他,我们的相差都很悬殊,但是就是不可抑制地思念。”
“希望今天能够看见她。”
“每天上班都充满希望,五点半过后”心跳得愈加厉害,如果来,必定是在这个时候,希望今天遇见她。”
我在心里感叹,多么美好的单相思啊!
也许每个人,都曾经默默地喜欢过另一个人,一想到他觉觉得甜蜜,被他(她)看一眼就被幸福得晕了头。那种纯真的、羞涩的、美好的情感,滋润了少年的心。
正想着,刘大成从门外走了进来,我赶紧把网页给关了,回到自己座位上。
没想到猴子姐姐随随便便跑来这里一闹腾,就把人家大男孩弄得心神不宁。
这女人简直就是个祸害,我在心里给猴子姐姐下了定论。
想两个人不再会有交集,就让这个秘密灿在我心底吧。
(232)
午休时,刘大成凑到我座位边跟我谈中美关系的走向,我前天晚上一宿没睡,那有兴趣听他谈论这么宏大的话题啊。
我强打精神支支吾吾的应着,心想,这小孩怎么这么没有眼色啊?没看见我的眼睛都快闭上了吗?
刘大成继续高谈阔论,突然话话一转:“老师,你上次来的朋友是不是在美国长大?感觉很西化呢!”
我算彻底明白了,原来这小子跟我在这绕啊绕啊的,无非是想套取点儿猴子姐姐的资讯。“不是啊,她生在南京长在南京。”
“她多大啦?”很快刘大成又抛出第二个问题。
“1977年,多大你算算看”
“噢,比我大七岁”
“她做哪一行呢?”
“自由职业吧,做建筑设计”老实说,我觉得猴子姐姐就是一无业游民。
“她挺有钱?”
“看出来啦?”
“是自己赚的吗?还是靠老公?”刘大成终于问到了最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她有没有结婚。
“她还是单身”
我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刘大成的脸迅速红了,他自我解嘲,嘟囔了一句:“我随便问问的。”
(233)
眼看快下班了,我又接到了那个女孩子的短信,她如同鬼魅,时刻在暗处盯着呢。“我在你公司门口的星巴克等你,4号座位!”
我脑子转不过来,我们公司方圆一公里之内没有星巴克啊,突然意识到,她指的是阿文,通了几次电话,她始终以为我就是她的情敌。
火速电话阿文,告诉她情敌已经不甘心只打打电话了,已经杀上门了。
“她怎么知道我在哪家公司?”阿文即吃惊又疑惑。
“你能够知道她与闻易在哪里喝咖啡,人家自然也有门道知道你在哪里上班!”
“天呐,打仗吗?太可怕了。”阿文叹了一口气。
“你去见吗?”我小心地问。
“不见,没那工夫!”阿文干脆地说,真为她拍手叫好。
那天晚上,女孩不知道打了多少电话,发了多少信息给我。
有询问的:“什么时候到?”
有激将的:“我就知道你不敢来!”
有怀柔的:“我知道你心里很不好受,希望与你好好谈谈。”
有耍泼的:“你不来,我会一直等下去!”
……
我一个都没回,心中却暗想:这么个纠缠法,难怪男人吃不消。…
<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