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周作人的出生,有个美丽的传说:周作人是和尚转世的。周作人出生前,他的一位堂叔,半夜回家进屋时,看见一个白须飘然的老者站在那里,转眼就消失不见了;而到了下半夜周作人就诞生了。绍兴民间的说法是——投胎到大户人家的男孩,往往是前世修行得道的高僧。周作人不止一次在文中提及,和尚转世,其中最著名的一次是在50岁生日前两天,周作人写了两首自寿诗,引来了蔡元培、胡适之、钱玄同、刘半农等人的唱和,这两首自述心曲的诗分别用了和尚转世投胎的典故,不难窥见周氏受其影响之大:
其一:
前世出家今在家,不将袍子换袈裟。
街头终日听谈鬼,窗下通年学画蛇。
老去无端玩骨董,闲来随分种胡麻。
旁人若问其中意,且来寒斋吃苦茶。
其二:
半是儒家半释家,光头更不著袈裟。
中年意趣窗前草,外道生涯洞里蛇。
徒羡低头咬大蒜,未妨拍桌拾芝麻。
谈狐说鬼寻常事,只欠工夫吃讲茶。
中年以后,周作人著文自觉追求冲淡苦涩的审美风格,许多书名都有苦涩的含义,如《苦茶随笔》、《苦竹杂记》、《苦口甘口》、《药味集》、《药堂语录》、《药堂杂文》活以“苦”名之,或以接近“苦”味的字替之,不特如此,他还自号药堂,并以“苦雨斋”命名居所,显现出鲜明的审美倾向。而“苦(谛)”正是佛教“苦集灭道”四谛的理论基石。佛教认为众生皆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生别离,芸芸众生,谁也无法超越,只有完全解脱后方能抵达涅槃之境。佛教这种对世界认识在周作人那里引起了共鸣,从下面这首诗中我们不难发现他与佛教的关联:
苦人这两个字,
引起我许多亲密的感情。
我们谁不是苦人呢?
坐汽车的,穿狐皮的,
又何尝得到人间的幸福?
周作人最值得后人品味的还是他那独具一格的散文,他那冲淡平和的气象,自六朝而明清一路蜿蜒而来,并孱入了日本文学的物哀、古希腊的理性主义和蔼理士精神,形成了独特的精神气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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