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皆知,蒋之成为基督徒,与他和宋美龄的婚姻有关。据中国社科院研究蒋介石权威学者杨天石指出,蒋宋结婚前,宋家并未以蒋入教作为条件。直到两人婚后,宋母倪桂珍才希望蒋受洗成为基督徒。当时蒋回答说:「我对基督教没有研究,要先研究再说。」
后来倪桂珍病重,蒋有感于岳母的慈爱,加上当时研究基督教已有一段时间,对教义有了一定的认识与好感,这才受洗入了教。
蒋受洗后,一开始还不是虔诚的基督徒。一九三六年西安事变发生,蒋于圣诞节当天脱险,此一亲身经历,坚定了蒋对天父的依赖与信靠。
抗战期间,《圣经》和《荒漠甘泉》是蒋最重要的精神支撑。一九四三年当湖南战役失利,整个抗战一筹莫展之时,蒋曾把最后希望寄托于天父。日记中写道:「如能领导抗战胜利,将在衡山建一大十字架,以谢主洪恩。」
然而蒋的基督教信仰,似和一般的基督徒有所不同,而比较接近于求神拜佛的传统信仰。所不同者,他是向天父祷告,而非拿香拜神。譬如在一九四七年底东北战况危急时,蒋即在日记写道:「至十时祷告三次,天父许我明年圣诞节可消灭山海关以内各省之共匪,并令我不可放弃永吉、长春各要据点。可知天父之意者皆合实际与必然之理,凡遵照天意者必皆成功也。」
另如十二月廿九日的日记记载:「十日来各战区告急,失败电报如雪片飞来,诚令人有应接不遑之感。但此心反无忧惧,夜间安眠胜常。以存亡大事,上帝必有意者,绝非人力所能强制,故自问无愧。」
即使战况持续恶化,蒋对天父并无怨尤,而以多祷告表达虔敬之心。四七年五月长春危急之后,蒋除了每日的朝课与晚课之外,午未之间与子丑之间又各增加祷告一次。日记中记载:「自觉对天父、对基督皆专诚无贰,故时势虽艰危万分,而心神安定如常。」
最足以显现蒋对基督信仰之虔敬者,当属一九四九年五月的普陀之行。
普陀山是中国四大佛教圣地之一,一九一六年八月廿五日,国父孙中山乘建康舰察看象山、舟山军港后,曾顺道游览了普陀。据文献记载,当国父一行来到慧济寺附近一处丛林时,国父忽瞥见若干僧侣,合什作欢迎状,只见空中宝幢,随风招展,隐然簇拥,尊神在后。国父凝眸注视,则一切空幻,了无迹象,乃甚惊异之。
到了慧济寺,国父依序问随行者:若等亦见众僧,集丛林中作场乎?其上宝幢飘扬,酷似堂厅高悬者!国父口讲指授,目炯炯然,同仁咸瞠目结舌,不知所对。
四九年初蒋第三次下野,国家与个人前途皆已陷入空前危机。五月间他乘舰巡视定海、舟山等地,十四日来到普陀山。蒋显然听过国父的这段事迹,故此不免担心:到了普陀之后,他的基督信仰会否禁不起诱惑与考验?
当天的日记就记载:「以往昔总理到普陀曾有神话,甚恐余来此对上帝与基督教理之信心动摇为虑,时以此为戒。余既信奉基督,决不能再事他神,此为人格之试金石也。」
结果,蒋通过了考验。日记上自叙:「在山游览一日,幸未殒越,此乃信心进步之重要阶段乎!」此后,他的信仰更加坚定,终于成为真正的基督徒。
来源:中国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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