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今年波士顿是个暖冬,但这几天却意外地冷到零下十几摄氏度,冻得人直打哆嗦。从夏威夷回来,我居然忘记了这里是北半球的冬天,穿着一双在夏威夷穿习惯了的凉鞋就下飞机了。
回来的第二天,波士顿结结实实地下了一场大雪。一下子,我从终年24摄氏度的阳光天堂里,“扑通”一声,掉到了一个大雪洞里。睡了6个小时后,我就开始忙着研究选课,向老师申请,完全忘记了5个小时的时差和20多摄氏度的温差。
这些天,因为忙着太多事情,吃饭有一顿没一顿的,睡眠也不足。那天下午,我突然感觉头疼,全身冷得直哆嗦。开始不以为然,以为是天气太冷了,躺在图书馆沙发上睡了一个小时,还是不见好转,直到身体的温度逐渐升高,才突然意识到:原来在发烧!本想依靠身体的能量抵抗一下,希望能抗过去。可晚上12点,实在烧得不行,脑袋滚烫。我找同学借了一个温度计,量了一下体温,显示39.1摄氏度。看来,这回是抗不过去了,只能求助学校医院。
美国实行医疗保险制,包括国际学生都是交了医疗保险的,每年大概2400美元左右。来美国后,我还没有去过一次医院,这次不得已要尝试一下了。我给学校急诊室打了一个电话,大致描述了一下症状。电话那头的护士记下了我的房间号,说:“天气冷了,你千万别自己出来,我让警车来接你,等5分钟。”——发烧出动救护车似乎“级别”不够,这么晚了,也只有警车了。
过了两分钟,手机响起,一个警察打来的。他说:“你好,Alex,我们听说你生病了,我们马上过来接你去医院。不过,有一点很抱歉,我们查了一下,离你最近的警车是一个Wagon(带笼子的车),你会介意吗?”我说没事,只要能早到医院,我坐什么车都不介意。
两分钟以后,Wagon到了。我这才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问我是否介意?原来,美国的PoliceWagon是那种带笼子的。不过,警察先生很幽默地说:“小伙子,没关系,这里面暖和。”
坐在警车里,的确很温暖,因为严实嘛。这辈子第一次坐在严严实实的“铁笼子”里,体验了一回被“押解”的滋味。
到了学校医院,警察先生送我上楼,见到护士后,他才放心离开。于是,护士、医生接踵而至,听诊器、口腔测温枪“觥筹交错”……最后,医生给我一个包装精致的类似于礼品袋的盒子,里面有我的药,还有感冒发烧知识的小册子,包括痊愈周期、下次如何预防等等,甚至还整齐地放着6瓶橘汁。医生嘱托我,一定要多喝橘汁,今天晚上别出去买了,太冷了,我们都给你准备好了。最后,护士小姐打电话叫来出租车,送我回家。她递给我一张voucher。原来,急诊出租车的钱也是保险出的,自己不用掏钱。
我回到家,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虽然高烧并没有完全退下,但回想起昨晚坐警车去医院和医生给我送橘汁的经历,感觉还是很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