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起事件中的受害人都不是普通的升斗小民。陕西那个校长,放在明清时最低也是一个掌管文庙祭拜的教谕,虽然只是一个正八品的小官,但是古代读书人的地位尊崇,就是见了上官也是可以不拜的。至于那个朱文娜就更不了得了,《法制日报》可是被中共政法委钦定的喉舌啊!朱女士又是堂堂的主任记者,她的社会地位和人脉关系,恐怕都不是一个偏远地区的县委书记可以比拟的。但是就是这样一些有身分、有地位的人,仍然没有被猖狂惯了的县大老爷们放在眼里,只要觉得不顺眼,一样是说抓就抓。
县委书记论级别不过是个处级干部,无论放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真正的七品芝麻官,他们为何还如此猖狂呢?说穿了还是一个权。一县的政权体系虽然分为党委、政府、人大、政协四大班子,但是在党领导一切的中国,县委书记就是一个县的土皇帝。县委书记手中掌握着四大权力。一是人事权,一县大小官员的升迁无不通过县委书记拍板,他想让谁上就让谁上,他想让谁下谁就得下。其二是财政大权,一个几十万乃至百万人口的县,方圆几十万平方公里地盘上的经济资源,在县委书记眼里同他家的私产没有什么区别,特别是土地和矿产,他愿意怎么圈就怎么圈,愿意卖给谁就卖给谁;地方应当征收的税和费,只要有人送礼,他就以"优惠政策"的名义,想减多少减多少,愿意给谁免就给谁免。其三是司法权,现在的书记和县长虽然不象封建社会亲自升堂问案,但是,重大案件他都要随时过问。公安局长、法院院长、检察院检察长、政法委书记不过是县委书记的四条狗,他让咬谁就咬谁。象这次的"西丰进京拘记者事件",如果当地的公安机关还有一丝半点独立自主性,恐怕再借给当地公安局长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做如此违法的事情。最后一个是武装权,虽然县委书记没有权力调动正规军队,但是县委书记都兼任驻该县武警中队的第一书记,如果以维护地方治安为由,县委书记可以调动武警镇压他认为的"不稳定因素"。2003年,成都市郫县县委书记陈争鸣就曾出动一大批武警镇压红光镇反对拆迁的农民,这次冲突造成数十人受伤,六人被判处六个月到一年的有期徒刑。
由于县委书记除了外交、军事、国防外,拥有的权力几乎跟中央没有区别。更兼"上级监督太远、同级监督太弱、下级监督太难",导致县委书记成了"一方诸侯"乃至于"山大王"。于是,疯狂之下的权力就如一只出笼的猛兽,肆意吞噬着公民的权利和自由。就象这次的"西丰事件",商人赵俊萍不满意私有财产被无端剥夺,编了几句短信讽刺县委书记张志国,张志国竟然动用公权对赵俊萍打击报复,逼得赵出走他乡。为了构陷帮赵俊萍仗义执言的记者,竟故伎重演,以"群众举报"赵的姐姐赵俊华行贿记者,在其断然予以否认的情况下,仍以"莫须有"的受贿罪对朱文娜立案并进京拘传。在整个案件中,我们看到了当地公、检、法的集体性"出卖"和无耻"投靠"。
为了"媚权",他们视司法的公正不阿与良心理性于蔽履,甚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上下其手,无耻构陷。法律在他们手里,似乎成了面团儿要方则方,要圆则圆,以至于公然赴京拘传记者。把北京当西丰,把朱文娜当赵俊萍。想诬陷就诬陷,想拘传就拘传,就枉法判决就枉法判决,这样一种一权独大的政治权力场景,司法献媚权力的可耻交易,公民财产人身权利岌岌可危的愿景,实在是对当下民主法治建设的极大讽刺和挑衅。缚住县委书记权力疯狂的猛兽,祛除司法腐败的毒瘤,再也不能迟缓和延宕了。
但是,在共产党的统治下,又有谁来缚住县委书记这头疯狂的猛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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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民主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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