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观四年(1110年)农历3月15日,刘河间出生在河北省肃宁县洋边村(今师素村),乳名天喜。幼年丧父,家景贫寒。政和七年(1117年)时,因水灾随母亲逃难到河间县十八里营(今刘守村)。后来他母亲生了病,因为家穷,去请了三次医生,医生都不愿来。结果,因为延误治疗,他母亲病死了。刘河间生活的时代,是南宋与金朝南北对峙、战乱频仍的时期。在这烽烟不熄的战火中,广大民众不但常遭流离之苦,还经常受到疫疠的侵害。当时的医学远远不能满足社会的需要,以致许多患者得不到治疗或因庸医误治而死。刘河间幼年时就聪慧好学,特别好读医书。由于母亲病逝,眼见许多百姓枉死,刘河间便立志学医,济世救人,决心为穷苦的病人治病。
刘河间学习十分刻苦,有独立钻研的精神。在长期读书探索和实践观察中,他认识到,要想济世愈疾,必须牢固掌握医学理论,打破一般医生只重实践,不问医理,墨守成规,不图進取,但求其末,不求其本的世俗习惯。他很反对晋唐以来不少医家注重搜集中药方剂,而忽视医学理论研究的倾向。他还進一步领悟到,“济世者凭乎术,愈疾者仗乎法,故法之与术,悉出《内经》之玄机,其余千经百论,皆非至道造化之用”。因此他对一般医书常常只是浏览,唯有对《黄帝内经》里的《素问》这部经书爱不释手,朝夕研读。但《黄帝内经》的文字简练,许多话说得很隐晦,还有明显的删节或断简的痕迹,所以要想研究透彻是十分困难的。他研习起《素问》来,往往达到废寝忘食的程度。他把该书作为自己“终身诵读”之书,从二十五岁一直读到六十多岁,日日不辍地读了三十五年![2]
刘河间早年开始学医时,曾经四方云游、到处寻师。一天,他出远门寻师没找到人,回家途中天已黑了,又突然下起雨来。他又冷又饿,想找个地方避避雨。借着电闪的光,他见前边有座很大的庙宇,就上去敲门。一位老和尚把他让進庙里,留他过夜,给他吃晚饭。饭间给他一种酒喝,香纯无比,好似醍醐灌顶,他喝得酩酊大醉。睡梦中,他看见一位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头,对他说: “小伙子,你不是要拜师学医吗 ? 我教给你吧。”刘河间一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磕头。于是老人授给他种种医术。等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座小庙的地上,身旁放着一本医书。捧起书一看,书名下方写着“陈希夷著”四个字。从此以后,他便对医术通晓明白,临证治疗,每每得心应手、随治而愈,于是医名远播。在他三十五岁时,已经名闻遐迩,远近地方的百姓都尊称他为 “河间神医刘完素”。
下面关于刘河间的小故事,已经在民间传了八百多年。这些故事至少从某一个角度反映了他当时医术的高超和神奇。不然,“神医”之名怎么会不胫而走呢?
息城李左衙的妻子得了白带病(一种妇科病),看过好些医生,都说是寒气引起的,用的都是姜、附、硫黄、起石之类的热药。治了三年,白带反而越来越多,病情越来越重,眼看难救了。刘河间到息城行医,李左衙就请他到家中诊治。刘河间认为是用药不当造成的,应该先开肺窍、除胸热,就给病人服寒凉药。一剂服后,吐痰三升;连服三天,白带污水不再流了。半年之后,身体完全康复了。两年之后,生下一个儿子。
金熙宗时,右丞相韩企先患病:发热、口渴、烦躁不安、小便不畅、大便泻痢。服了众医近百剂药,病势有增无减,只好在城门悬榜求医。当时才二十岁的刘河间去揭了榜。经过按脉察色及问诊后,他所言症状样样与韩企先之现症吻合。韩向他索方,他稍加思索便提笔写下:滑石六两,甘草一两,共研细末。告诉了韩服法后,他声称三日便能见效。韩企先照方服了三贴,果然小便通而泄泻止。韩感叹之余,便劝他弃医从政,但河间不愿意,只要求赐医书若干。以后此药就叫“六一散”。处方简单、效果显著,刘河间曾把它用于七十多种病症,并称其“热证之仙药也,不可阙之”[3]。后世医家对此方亦多青睐,对其药物的加味和处方的意义多有发挥,以至产生出许多不同的方名来。两味药的小方,有如此奇效和若大名声,实不多见。
有一次,刘河间外出行医,在山路上遇到一只老虎,冲着他大张着嘴巴。但看上去又不象要吃人的样子。河间老远看见,虎口里卡着一个东西,就想法把它拿了出来。老虎向他点点头就走了。原来那是个玉簪。他决定把它卖掉,换点钱花。这一卖就闯祸了:簪子是公主的,失踪好几天了。刘河间被抓起来了。他说玉簪是从虎口里得到的,没有人相信,就把他关進了监狱。有一天,娘娘突然得了病,看了许多名医也没治好。皇上就叫张贴告示:若有能治好娘娘病的,有重赏。刘河间就去把娘娘的病治好了,这才让他出狱回家去。
一天傍晚,有位年纪四十上下的病妇登门求医。刘河间为她号脉,发觉她不是人。病妇知道自己被看出来了,就告诉他:“我原是狐仙,可从没有伤害过人。” 刘河间说:“请把你得病的原因告诉我。”狐仙说:“我刚生过孩子,还没满月。前几天在河边洗脸,一只疯狗来咬我,我就急忙趟水过河,被凉水一激,就得了这病。”刘河间说:“治好你这病不难,但需要一味药材,咱北方没有,要到很远很远的交趾国去取。”狐仙说:“这不用愁,我让孩子们去取。” 次日天发亮,狐仙的儿子真的把药取回来了。刘河间为她处方配药,让狐仙拿回去煎服。一剂服下去,病就好了。狐仙不忘救命之恩,前来感谢说:“赠先生这匾镜子,日后如遇大灾大难,这面铜镜能帮你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刘河间被强留在皇宫里那段时间,药王就在皇宫里司药。有一次,皇上得了重病,经御医们多方治疗都不见效,于是诏请河间。刘河间诊断是伤寒。由于接到老母病重、乡邻多患伤寒的家信,他心中很不平静。在给皇上处方时,竟把一味关键的药落下了。晚上看到药方时,他脑子“轰”的一声:遭殃,把这味药落下,就成了毒药。皇上服下,等不到天明,就可能归天。这是弑君之罪。与其落个剿斩,不如自己吊死。”于是解下腰上的丝绦,拴在梁上。这时药王一脚踏進来,婉惜地说:“你怎么这么想不开,你就不想想你的助手是谁 ? 我已把你落下的那味药添上了。刚才听张内侍说,皇上服下药安静地睡了一觉,醒后觉得浑身轻松舒服,准备下诏请你明天進宫再诊。” 从此刘河间望、闻、问、切倍加细心,开出方子后,总是静心点念三、五遍。药王抓药也非常认真:每逢抓药,总用警木镇好药方,每味药都单包,总包时还细心核对,唯恐半点疏漏。据说开药方一式两分,就是刘河间留下的;用“警木”镇住药方,每味药单包就是药王传下的。
由于长期研读《素问》,刘河间对《素问》中的许多理论了然于心,而且往往有独到的见解,在后来他自己的著作中用起来得心应手,成为他创造新理论时的理论根据,使他在医学理论的研究中,能够独辟蹊径,开金、元医学争鸣之先河,并创立了对后世影响很大的“河间学派”。
运气学说,又称“五运六气”,是《黄帝内经》中观点较高、视野很大的一种理论。其理论体系的生发点是:“在天为气,在地成形。形气相感,而化生万物。”“气有多少,形有盛衰。上下相召,而损益彰矣。”“高下相召,升降相因,而变作矣。”也就是把天、地、人作为一个大系统来考虑其变化和互相之间的影响。其间出入升降的变化有其常规,“反常则灾害至矣”。它反映的是“天地之大纪,人神之通应”,也就是人、神对自然规律的顺应与和谐。汉儒的“天人合一”理论,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只不过在《黄帝内经》里把它用到病因学上,汉儒把它用到社会学上而已。[4][5]
运气学说在北宋大观年间又盛行起来,流传到北方金朝,使刘河间很受启发,并认识到,不了解运气学说而要医者无失是很难的。然而审视前代运气研究,又都是“歌、颂、钤、图而已,终未备其体用,及互有得失,而惑人志者也”。为此,他潜心研究五运六气学说,把它与脏腑病机、六气病机结合起来,新创五运主病、六气主病的疾病分类纲领,结合临床实际,去分析疾病发生、发展的机理和治疗规律,成为辨识临证病候的基本理论,为金元医学创新奠定了理论基础。
刘河间最突出的学术思想是“火热论”。他运用五运六气学说的基本原理,结合《黄帝内经》中有关病机的论述,提出“六气皆从火化”和“五志化火”的观点,成为认识临证病候的主要理论模式。他反对《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中好用辛温火热剂的风气,认为连伤寒临证中各种证候的出现也多与火热有关,因此他在治疗方法上侧重寒凉攻邪,强调养阴退热和“降心火、益肾水”的方法,喜用寒凉药物,如黄芩、栀子、石膏、大黄、芒硝等,典型的代表方剂有“防风通圣散”、“双解散”、“凉膈散”和“六一散”等。他” 理”和”法”破”以”长”沿”的”热”表”成”,”治”温”病”辩”论”学”具有极大影响,实为明清温病学说形成的先导。随着新“理论广泛流传,金元许多著名医家都师从或私淑刘河间,从运气角度探讨火热病机,善用寒凉药物和辛凉解表及泻热养阴的治法,最终形成了著名的“河间学派”,成为金元医学理论突破的先锋。由于他们处方遣药善用寒凉,后人也称他们为“寒凉派”,刘河间也就成为“寒凉派”的代表医家。
刘河间从《黄帝内经》中摘录出“病机十九条”[5],其中属于“火”“热”致病的有九条,共计十七种大的疾病类型。而属于“风”“寒”“湿”等原因致病的,只各有一条,几种类型。不仅如此,他还将火热病的类型从十七种扩充到五十多种。这就是他称为《素问玄机原病式》中的二百多字。刘河间对这二百多字做了两万多字的注解说明,使该书成为他的代表著作。在这本著作中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病都属于火热病,或与火热有关,由此体现了刘河间学术思想的核心“火热论”。
刘河间深研《内经》病机十九条,发现六气为病中缺少燥淫一条,他便加以补充:“诸涩枯涸,乾劲皴揭,皆属于燥”[6]。使《内经》六气病机终于完全了。在杂病方面,《素问玄机原病式》对消渴病有独到之处。他发展了伤寒学说,力倡寒凉治渴热,给中医治热病另辟一途,对其后“攻邪派”,“滋阴派”之形成有所启示。刘河间还很重视针灸治法,在临床施治时重视井穴、原穴,并喜欢用五腧穴。他以“火热论”思想指导针灸临床治疗,形成了以清热泻火为基点的针灸学术思想,对金元以后的医家影响很大。
对于妇科疾病,刘河间在《河间六书》中提出了著名的妇科“三期分治法”:“妇人童幼天癸未行之间,皆属少阴;天癸既行,皆属厥阴论之;天癸既绝,乃属太阴经也。”因此对妇科疾病的治疗提出了“少年治肾,中年治肝,老年治脾”的三大法则。这一认识,为中医治疗某些妇科疾病提供了理论根据和宝贵的临床经验。
刘河间对中国医学的另一贡献,是疾病分类。他把疾病分为风、热、伤寒、积聚、痰饮、水湿、劳、燥、痢、妇人、补养、眼目,小儿、诸痛、疟疾、痔廔、杂病等十七门,成为后来研究医学的人对疾病分科的重要参考。
前人有言:“儒之门户分于宋,医之门户分于金元。[7]”而金元时期第一个自立门户、创建学派的就是刘河间和他的“河间学派”。此后又相继产生了三大学派,但其中两个学派的创始人都是“河间学派”中的人。另一与“河间学派”对峙的“易水学派”的创始人张元素,虽然不是“河间学派”中人,但也曾借河间得名、采用过河间学派中的学术思想。
张元素,字洁古,河北易县人,比刘河间大约小三十一岁。二十七岁时去试考经义進士落第,便弃儒学医。一天晚上梦见有人用大斧头、长凿子凿开他的心窍,把几卷书给他放到心里面去了。从此以后,他对医术了然于心、朗朗洞彻。尽管如此,他的名声还是因刘河间而起的。
有一次刘河间得了伤寒病,卧床八日不起,一直头痛、发热、呕吐,不能進食,他自己开的处方也无效了。张元素听到后,就去他那里探视病情。但刘河间却摆出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把脸对着墙壁不理他。张元素说:“我来看你的病,你怎么能对我如此鄙视呢?”刘河间自知理亏,只好让他给自己诊脉。张元素诊脉后问他是否有过某类症状、服过某某药,他说确是那样。张元素就说:“你这就错了。你的药药性寒凉,下走太阴经,阳气被伤后汗发不出来。据你现在的脉象,你应该服某药某药就会有效。”刘河间大为折服,按他说的方法服药,果然就痊愈了。于是张元素医名大震。[1]
刘河间和张元素都是当时的名医。刘河间倡 “火热论”,处方以“降心火、益肾水”为主,好用寒凉药物;张元素则提出“古方今病不相能”的论点,“平素治病不用古方”,认为“运气不齐,古今异轨” [1],“化裁古方,创立新方”是他的主要特点。他们俩都重视运气学说,但张元素主要是结合临床,没有理论上的发展。他俩的共同之处是:都是药到病除的高手。刘河间和张元素都有许多追随者,刘河间立起了“河间学派”,张元素则建立起“易水学派”,这两个学派就展开了中国医学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理论争鸣”,并为另外几个重要学派的开创奠定了基础。
两大学派不但各有自己的学术特点和主张,而且培养了大批有成就的弟子。在传承师说的同时,这些弟子又发挥自己的特长,形成自己独特的学术创见,从旧派中创立起新的派别,形成金元“理论争鸣”的繁荣景象。
“河间学派”创始人刘河间,力倡“火热论”,处方用药趋于寒凉,被后世称之为“寒凉派”。其私淑弟子张子和,主张“病由邪生,攻邪已病”,提倡“汗、吐、下” 三法治百病,独倡“攻邪论”,被后世称为“攻下派”。刘河间的第三代登门弟子朱丹溪,强调“阳常有余,阴常不足”,以滋阴降火为主旨,创立“滋阴学说”,被后世称之为“滋阴派”。
“易水学派”创始人张元素重视刘河间运气学说的思想,将其基本原理作为建立药物理论体系及脏腑辨证学说的基础。其入门弟子李东垣,在接受其师“脏腑辨证论”的同时,提出“内伤脾胃,百病由生”的观点,撰著《脾胃论》,被后世称之为“补士派”。另一入门弟子王好古,提出“伤寒内感阴证”的理论,成为“阴证论”的倡导人物。
在上述两大学派最著名的六大医家中,刘河间、张子和、李东垣和朱丹溪四人,因其独创的理论体系、突出的学术成就、卓越的治疗效果和深远的历史影响,而被誉之为“金元四大家”。后世医家对刘河间的学术思想、医疗实践及其开创金元医学发展新局面的历史功绩,评价特高,因此尊之为“金元四大家”之首。
刘河间一生著述较多,其中最主要的有《黄帝素问宣明论方》,《素问玄机原病式》,《内经运气要旨论》(即《素问要旨论》),《伤寒直格》,《伤寒标本心法类萃》,《三消论》(附张子和《儒门事亲》),另有《素问药注》和《医方精要》已佚,其它以刘完素名义的著作还有不少,比如《习医要用直格并药方》、《河间刘先生十八剂》、《保童秘要》、《治病心印》、《刘河间医案》,《素问病机气宜保命集》等等。后人多把河间的主要著作统编成 《河间六书》、《河间十书》等,其中或加入金元其他医家的著作。
在刘河间晚年时,因其医学闻名、学有成就,医德又好,金代的章宗皇帝曾三次征召他去朝庭作医官,但他都坚决推辞了。他宁愿留在家乡为贫苦的百姓治病。金章宗(完颜景) “爱其淳素”,特别赐给他“高尚先生”的称号。他一生始终在民间行医,由于医德好,医术高明,活人无数,深受百姓爱戴。特别是在他长期行医的河间、肃宁、保州(今保定)等地,百姓中间一直流传着他治病的故事,人们至今还以庙会的形式持续着对他的记念活动。
刘河间辞世后,人们为了记念他,把他的出生地肃宁县洋边村改名师素村,把他长期生活的河间十八里营改名刘守村,而且在肃宁、河间和保州都建了庙宇、祠堂来纪念他。
他的家乡河间的老百姓特地建造了一座“守真祠”来供奉他。守真祠里有一座纪念碑,碑文刻着: “维彼守真,时生大金;名为仁医,古今播闻;活人甚广,种德克勤。”河间县的“重修观音禅寺碑记”载:“名医守真先师,施仁术而济众是地也,揆厥所始实守真之墓所在,遗迹尚存,而观音禅寺所由建焉。”也就是说,当时建观音禅寺也是为了记念刘河间的。据当地村民讲,他是坐化辞世的,人们把他的身体坐放在一口缸里,外砌八方形的砖墓,可惜此墓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毁了。
在保州(今保定市旧城外东南),人们为河间修了“刘守庙”。清末,西太后仰慕其名声,赐以匾额。地方官吏也派人翻修,现在人们看到的应是清代翻修后的面貌。刘守庙现存建筑有正殿三间,前院左右为厢房,有碑石四通,保存完好。庙内有一尊刘河间的坐式塑像,像前小匾上书“医德高尚”四字。由于后人每在他生日时,都来祭祀,久而久之就形成一年一度的庙会。每逢农历三月十五日,保定周围甚至北京的老百姓便从四面八方纷纷前来祭祀,这一风俗延续至今。“三月十五刘守庙”现在已经成为河北省各城市中最大的庙会,会期长达半月之久。
在刘河间出生地肃宁师素村的“刘守庙”,当地人也叫“刘爷庙”。明朝正德二年(1507年),敕封刘河间为“刘守真君”,圣名“贯古”。明朝万历年间 (1600 前后),师素村的刘守庙扩建为“刘守真君”庙。农历正月十五、三月十五,每年有两次师素庙会,一直延续到今天。从明朝敕封刘河间的史实来看,可能在刘河间的一生中,就不仅仅是“坐化”那一件超常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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