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从小就在我身边唠叨什么:后院里跑不出千里马,花盆里栽不出万年松。我上初三的时候,父母就合计着送我出国深造,说是我得打小锻炼起。在我父母眼里,国外才是出‘千里马’和‘万年松’的地方。我17岁出国的时候,我奶奶哭得都快晕过去了,我妈只是紧紧握住我得肩膀,倒没多说什么,只说:莲子,咱可得长志气呀!” 莲子在说这话的时候,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没有丝毫的激动,仿佛叙说着与她毫不相干的事。
“我在国内学的那点英语,来澳州后简直就无法开口。你知道我进的是公立高中,父母为的就是不让我和中国人讲中文,才让我进公立高中的,说公立高中中国人少,语言环境好。我在的学校里,每个人都“扮酷”,故意把英文说的既隐讳又口语化,很多字眼连当地人都听不懂,更别说让我跟他们交流了,我就这样被同学们“冷藏”了起来。是的,我倒是没法跟人讲中文了,可我也讲不出英文呀,时间一长,大家都习惯了,视我为无物,没人跟我讲话了。” 莲子显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更让我觉得这孩子曾经历的痛。
“我的处境连校长都觉得不对劲,建议我提前转学,说不必等到学满一年后再走。可我妈说:越苦越能出人才。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人才,但我知道我变得特别憎恨英文了。” 莲子现在只有19 岁,她十分伶俐的眼神中掺了些桀骜不驯的气质。一个澳洲留学生憎恨英文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急切想知道,莲子在憎恨英文的同时,是如何完成她的高中学业的?
“我只听只写英文,但我不讲英文。同学把我当哑巴,我把他们当桌椅,这样我才能心理平衡。我的学业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差,我还是比较刻苦的。”
“那学校老师总不会也把你当哑巴吧?”我惊奇莲子的经历。
莲子故作潇洒地笑了一笑,说:“公立学校,你知道,老师怕多事,尽量避免和学生有过多地接触,少点麻烦呗。有个老师曾问我:是不是在我自己的国家也能受到同样的教育? 我知道他是同情我的处境。” 莲子说的越少,我的心就越紧,我能感受到她的极度压抑。
“安旗,我找你是因为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说中文的人,我们有了孩子,我要留在澳洲。” 莲子没有理会我的吃惊,接着说:“我的他是从小随父母移民的广东人,跟我只说中文。他父母来了澳洲近30年了,也不讲英文,靠种菜维生,过得挺好。我知道他可以说很好的英文,但从不对我讲英文,这就行。我们要结婚,要把孩子生下来。” 莲子说的很坚决。不知怎么,我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莲子妈说的“千里马”和“万年松”之类的话,还有中国父母的望子成龙的眼神,但我没有向莲子在提起这些,因为这显然会是一个不愉快的话题。
我不禁又担起心来,像莲子这样一个不愿讲英文的母亲,今后和她的孩子生活在澳洲这个讲英文的地方,他们母子的生活该是一番什么情景呢?
要问留学移民中最难的经历什么? 你一定会认同最难的也最难忘的是刚刚踏上澳洲的一段岁月。我们都是或早或晚来到澳洲的,相信每个人都有一个深一脚浅一脚走过来的的故事,这中间历经了多少难关? 又有多少令人惊喜的自豪?《安旗专栏》今后,将不局限于只介绍办理移民留学方面的信息,我们同时也关注“新来澳洲的人”的生存状态。为此,《安旗专栏》将讲述这群“新来人”的真实的故事,同时也想请你——一个“过来人”或一个“正经过的人”,给这些身处“难事”中的后来人提个醒,出出主意也打打气,我想哪怕只是你的三言两语的鼓励,也应该好过让他们独自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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