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开朗琪罗排斥画笔,曾以他特有的激烈态度起誓说他惟一的工具就是凿子。
作为一个出身富裕的佛罗伦萨人,一个下层贵族家庭的一员,他性情孤高,从不屈服于任何压力,只有教皇世俗的权威和神圣的地位才迫使他到西斯廷礼拜堂作画,在那里登峰造极,创造了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湿壁画。同代人说他“可怕”,当然不是说他真的可怕,而是肃然敬畏之意。确实从没有一位艺术家比米开朗琪罗更令人敬畏,他对于美的含义——精神上的含义的深刻领悟令人敬畏。对于他来说,美是神性的,是上帝与人类沟通的一种方式。
西斯廷礼拜堂
无论如何,最大限度地展现米开朗琪罗天才的宏伟气魄的还是西斯迁礼拜堂天顶画.画面上美妙绝伦的人物涌动着近乎绝望的力量,因因活力而倍显高大,堪称举世无双。
天顶画呈现的这个创世纪的故事绝不简单,一则米开朗琪罗本人就是一个十分复杂的人;二是他赋予作品以深奥的神学道理需要向普通观众解释方能使他们明白;三则因他把《圣经》的主题和裸体青年超凡脱俗的力量传达出一个真谛,而这个真谛是什么,我们又无法探知。对“人体”含义的理解因人而异,既难以言传,又无法用神学来解释,但是我们能够体会到它包蕴的巨大力量。
最后的审判
《最后的审判》是已知的这一题材作品中最惊世骇俗的一件,它将内在的上帝威严(而不是他的父权)外现得淋漓尽致。这是米开朗琪罗对在他看来已腐化堕落得无可救药的世界的最后审判——这从根本上说是异教的,但在当时还被视为极其正统。审判者基督是一位伟大的、复仇的阿波罗。而这幅画可怕的震撼力正源于画家充满悲剧色彩的绝望。他把自己也画入这场审判,不是作为一个完整的人,而是一张被剥的人皮——一副由于艺术的重压而被榨干人格的皮囊。当圣母也在叱吒风云的巨人身旁畏缩不前的时候,惟一的安慰是:这张皮在圣巴多罗买手中。这位殉教者曾经发愿普度从生。由此可见,艺术家尽管被活剥了一层皮,但他可能已经奇迹般地得救。
正如埃利色雷的女预言家那样,《上帝创造亚当》中的亚当也神情泰然,他慵懒地向他的创造者抬起一只手,对于即将体验的生之苦痛毫无知觉。
(摘自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温迪嬷嬷讲述绘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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