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DP上去了,财政收入“创纪录”了,城市愈发宏伟亮丽了,居民金融资产也达到了“新高”的14万亿。可是,争论的声音也大起来了,3月20日《中国青年报》的一则消息,似乎为这些争论提供了一个小小的背景,据报道“调查称85.3%公众感觉生活负担比十年前更重”,但是,“改革理论家”皇甫平分明告诉大家,说“不但部分人富裕起来了,也使整个社会的富裕程度‘水涨船高’到人均1500美元左右,贫困人口从当初的3亿多人减到目前的2000多万人。这表明整个改革开放的“效率优先”旗帜上,也写着‘公平’二字。”,怎么85.3%的公众会感觉“生活负担比十年前更重”了呢。
据说是因为“新三座大山”,住房、教育、医疗方面的支出,也“水涨船高”了,并且“水涨船高”的幅度大大超过普通人群收入“水涨船高”的幅度,记者举例道,20年前,大学每学年的学费只有200元,现在已经冲上5000元大关,增长了25倍。一名农民辛辛苦苦13年的收入,才能供得起一个孩子上大学。全国一年的总体医疗费用为143.2亿元,到2003年上升到6623.3亿元,20多年增长了40多倍。在总体医疗费用中,需要个人支付的比例,也由21.2%上升到55.5%。我国城市家庭购房平均要花掉其13.4年的收入,温州、上海、杭州等地的居民购房,甚至需要花费超过20年的家庭收入。
老百姓一算账,发觉一旦牵涉到医疗、教育、住房消费立马就入不敷出,有道是“高中生拖累全家,大学生拖垮全家”、“小病一头猪,中病一头牛,大病一间屋”、“一辈子为房产商和银行打工”等等,如果几样东西一起来,那就只好成为负债累累的“负翁”或者干脆破产了,怪不得大家没有安全感,小家如此,“大家”或者说国家何尝不是如此呢,恐怕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3月4日新华网发表了报道“数千亿县乡财政赤字成中国新农村建设绊脚石”,其中列举的数据可谓触目惊心,“全国政协常委甘宇平4日在接受记者专访时透露,根据政府高层部门对全国不同地区的定点检测数据推算,目前仅乡、村两级各类公共债务,每个县平均就有2.55亿元。按全国约2100个县级行政单位计算,乡村债务总规模达5355亿元。”、“这项权威部门的调查还指出,‘县级债务的规模则有可能比这个数字还高。’如按中国现有两千多个县计算,即意味着,县级债务总额将至少与乡村债务总额持平。”。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就是说县级债务与乡村债务的总和,基本上在1万亿元左右,其实早在1998年,农业部的统计就表明,全国乡村两级债务共计3259亿元,平均每个乡镇298万元,每个村20万元,就是说将近10年过去了,乡村债务不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加恶化了,结论是几乎大部分县乡内的乡村负债总额都超过年收入,有的甚至数倍,如果再加上县级债务,恐怕那个全国3万亿的财政收入的“可喜”、“新高”就要打个不小的折扣了,当然,草民不懂这账应该怎么算,是不是3万亿算3万亿的,1万亿算1万亿的,井水不犯河水,但居家过日子,这一进一出之间,总应该有个平衡吧。
有专家说,这是“城乡二元结构”的错,那么是不是变为“一元结构”就解决问题了呢,从另外一些数据好像又不尽然,据统计数字,1998年开始,国家财政赤字从上年的不到 600亿元,激增至922亿元。财政债务发行 也从2477亿元上升至3311亿元。随后几年,,赤字、债务发行持续扩大, 到2002年达到顶峰, 当年赤字3150亿元,发债5679亿元。
这样一来,网络上有声音说,有些地方的财政是不是在“空转”呢,这应该是一种恶性循环。但是,如此高的债务,并没有挡住消费、特别是公务消费的“繁荣”,有数据表明,从改革开放初期的1978年至2003年的25年间,我国行政管理费用已增长87倍。行政管理费占财政总支出的比重,在1978年仅为4.71%,到2003年上升到19.03%,这几天有一个很热烈的话题,就是我国的公务消费。如公车、官员出国费用的总和几乎达到1万亿,已经超过军费、教育、医疗投入的总和。
过去,老百姓过日子讲究“量体裁衣”、“看着碗吃饭”,新中国有个传统叫做“艰苦奋斗、勤俭建国”,曾经有过这么一段时间,我国自豪地宣布过是“既无内债、又无外债”的国度,但此观点已经被后来的经济学大师们“批倒批臭”,说是典型的“落后消费观念”、“闭关自守行为”,再后来又有了“积极的财政政策”的理念,所以才有了“水涨船高”。
老百姓在举债“消费”着,社会在举债“繁荣”着,个人负债累累,社会也负债累累,是不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但怎么着都觉得有点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