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较接近的友人对其中一些观点持不同意见。这是非常好的事,有不同观点摆出来讨论,才能提高自己的思想认识。因此,今天我借此机会,再谈谈自1998年写此《家史》以来这几年间的一些新的认识。
本来应将它跟《家史》放在一起,可以有一个"前因后果"的关系。但此"家史"是对一个家族的晚辈讲的,况且在世的四代人中,我辈分最高,行文中难免带有教训的口吻,会让局外人产生不舒服的感觉,所以还是不放在一起。好在它已发在《博讯》网站,感兴趣的朋友可上网浏览。
随着共产文化奴役的深入,我对一些人认为的"封建糟粕":"三纲五常"、"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等等,越来越觉得宝贵。现实中国最最缺乏的就是我们祖先的传统道德。比如我的孙女虽然现在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贵族小姐"般的生活,每次吃饭都要开小灶,但由于她母亲在她四、五岁时就抛下她去追求新的幸福了,她从小失去母爱,性格怪僻,啥事都不懂却无法无天,女孩子家骂不离口,对家里人不仅没有亲情,却总是持敌对情绪;再比如邻居家刚刚上幼儿园的孩子对外祖母那种颐指气使,俨然是一个小皇帝。最近我在等候理发时,与一些老人聊天,他们说现在的事真是无奇不有,千奇百怪,子女、孙子女打骂父母、祖父母,甚至杀父母、祖父母的事层出不穷。这些无不与传统失落、道德堕落有关。这一切都是被共产党的学校教育和社会上的坏风气给教坏的。
记得上世纪6、70年代,由于共产党输出革命,印尼大肆排华,抢、烧华侨商店,杀侨胞,关闭所有华文学校。可是苏哈托开办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学校,从娃娃开始就教育他们如何搞恐主义,结果今天不仅印尼人民,而且全球民众都尝到了恐怖主义的苦果。
在中国,那个马列原教旨主义的教育,范围更大,人数更多,时间更长。从幼儿园到所有小、中、大学都实行共产党的奴化教育,全国13亿人中起码有十亿以上,好几代人(60岁以下的全部。60岁以上的人也有不少)受了共产党的愚弄。焦国标教授在《中国有400万个宣传部》一文中说(共产党制造出)"中国有十亿个萨达姆"。所以有良知的学者惊呼,少则百年、甚至要200年才能肃清共产流毒。
这个共产恐怖如果任其蔓延,后果会远远超过今天的恐怖主义(仅在2005年发生的暴力镇压,就已看出它的端倪)。遗憾的是有些西方国家的政客看不到它的危害性,比如法国总统希拉克,为了暂时的经济利益,背叛《人权宣言》,出卖良知,与这个共产独裁政权打得火热。这是极其危险的。
要1、200年才能肃清共产党流毒,这是个长远计划。但作为我们这一代人,摆在面前的迫切任务,是与共产党争分夺秒争夺教育下一代,不能等待。我想,在我们圈子中的朋友,对共产党必然灭亡、邪恶的共产文化一定要清除这一点应该基本上有了共识。但是,清除了共产思想之后,用什么思想来取代?恐怕考虑的人不太多。这也许是专家学者的事。但对于一名反抗专制的人来说,如果不看得远一点,会产生"共产党一旦垮了,中国没有人领导得了"的糊涂思想。
几十年来共产党一直进行无神论灌输,他们以无神论为荣,宗教信仰似乎成了一种罪过。而在西方以基督教文化为主体的国家,有上帝主宰、规范人们的思想和行为。
中国又不是君主立宪国家。只要看看世界上尚存为数不多的几个君主立宪国家,国王、女王、天皇的权威让这些国家的民众顶礼膜拜,同时这些国家大都是富国、强国,他们的道德境界远远超过今天的中国人。
共产党为了愚民,总要搞个人崇拜,什么毛思想、邓理论,江泽民弄不出什么名堂就搞了一个"三个代表",胡锦涛上任伊始就讲"新三民主义"。这些东西早就被老百姓唾弃了。在民主国家,好象没有听说有这种名堂;即使搞了,也没有人会听他的,更不会将它作为"行动指南",相反会在媒体上揭露他的丑闻,什么水门事件啦,伊朗门事件啦,莱温斯基性丑闻啦,等等。所以,共产党垮台以后的中国,只要换上的不是一个新的独裁者,那么要搞民主就要彻底摒弃共产党那一套。
再回到前面的话题上。共产后的中国,用什么来取代它呢?早在上世纪初就有人提倡"全盘西化",事实上没能行得通。比如拿美国来学,它是一个以基督教文化为主的国家,全国有60%的人信仰上帝。在中国据说也已近一亿人信耶稣,但离13亿总人口还差得很远,我们总不能用共产党反对宗教的办法,强制民众来信仰耶稣吧。我本人在卅多年前也是一个狂妄的无神论者,这是共产党式的无法无天的狂妄。到今天我虽未皈依宗教成为信徒,但我绝对尊重别人的信仰自由,且交了不少宗教界的朋友。我也决不是个民族主义者,也不是"国情论者"。一切好的东西都要学,如西方的民主,但这毕竟只是制度层面上的。在思想层面上,当然西方有比中国更先进的价值观。不过要拿来立即见效,不见得那么容易。所以我说最有效的、最现实的、最方便的是请孔圣人出山。最近胡星斗教授呼吁将孔子的生日定为世界教育节:"孔子的思想可以作为今日世界建立道德秩序、信用社会、君子立国的宝贵精神资源。"李慎之先生在《中国文化传统与现代化》中有这样一段话:"对于主宰了中国人传统文化的三纲六纪,我还要引用中国近代第一位'儒学名臣'曾国藩在他家书里的话再作进一步的说明。他说:'……不可有片语违忤三纲之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是地维之所赖以立,天柱之所赖以尊。古传曰:君,天也;父,天也;夫,天也。仪礼记曰:君,至尊也;父,至尊也;夫,至尊也……曾国藩这段话把三纲都提到天的高度。天是中国传统文化中最后最高的概念……"也许这正好中了共产党的下怀,为它的专制、一党独裁提供了根据。我之所以借用这些名言,就是认为,要想恢复己被共产党破坏了的道德,就必须用中国的传统道德来矫正共产邪恶;而不是要回到帝王时代,君权、父权、夫权高于一切,剥夺妇女和年轻人的自由,阻碍社会的进步发展。在共产党临将灭亡前后这个关键时刻必须来点"矫枉过正"。接下来就应该借用西方的各种先进制度和价值观。这才全面、完整、有效。也许会有人批评这是"思想混乱",既要继承传统又要借鉴西方,让人无所适从。说句老实话,就我这一点点知识,根本谈不上理论,而注重应用,是针对现实说说自己的看法而已。
我与严正学先生通信时说过:"我们这一代人是共产党罪恶历史的见证人,尽管共产党费尽心机地'洗脑',却无论如何无法把它的罪恶从我们的记忆中抹去。摆在我们面前的迫切任务,就是要让后人牢记共产党的罪恶历史,而您的《路漫漫》则是活的、最生动的教材!"严先生的九集传记性长文《路漫漫》中,虽然没有引用孔子和古代杰出思想家的语言,但自始至终都体现了中国人的传统道德,一种与罪恶的共产邪理格格不入的思想,与道德堕落的共产主义截然不同的正气在严先生身上体现出来了,所以被共产党所不容,经受了那么多苦难。象严先生那样的经历,在中国太普遍了,所以活教材家家都有一本,因此在思想教育上用不到舍近求远向国外去学,这是一;其二,思想、道德是活的,千变万化,随时都在发生变化,不象制度相对稳定,引进一次至少可用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即使这个短命、反动的共产制度,在中国已存在半个世纪,所以继承传统比外来的方便见效;其三,道德又是一个楷模,如在一个家庭,家长是一个表率,这位家长讲文明,严以律己,这个家庭的子女就会知书达理,懂规矩;反之,这个家庭为社会生产制造了流氓、恶棍;推及到共产党内有了毛、邓、江这样的道德品质极坏的老恶魔,这个党就顺理成章地产生一大批大大小小的恶棍,重灾区是警察和政府官僚,共产党己堕落为黑帮组织,成了塔利班一样的恐怖组织。既然是楷模,就有一个活的榜样摆在那里让人对照学习,在中国的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连外国人的模样都没见过,怎能学好国外的先进思想。即使大都市的人,天天见到老外,也不会知道外国人的思想,必须与他们生活在一起,有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才能理解他们的所思所想。这就更说明了传统道德的优势。
中华文化已有5,000年的光辉历史,而孔子时代距今正是这5,000年中的一半,前2,500年也是孔子最为崇拜的时代。可以这样说,孔子的思想是覆盖整个中华的大树,庇荫着整个中华大地。可是共产党象一群蚍蜉、小丑那样妄图撼动这棵大树,它不自量力,妄自尊大,独尊马列封杀百家,对那些持不同意见者大加杀戮。被它横遭杀害的优秀的中华儿女千千万万,最著名的代表有林昭、遇罗克、李九莲、张志新……
现在已到了彻底清算共产党罪恶的时候了。从思想上肃清共产流毒是最最艰巨的任务,所以我建议用传统道德这个看得见、似乎也是摸得着的"东西"着手,比较现实、有效。
这是我的一些想法,和朋友们讨论切磋,请大家不吝指教!
【附注】
1、我的《家史》写于1998年8月19日的第一次受难卅一周年记念日;这篇拙文选在第二次受难日的五周年。我的用意:要记住这刻骨铭心的日子,在我们这个圈子内的朋友,几乎百分之百的朋友都有一段痛苦的、无法忘怀的经功,将它记录下来,时时提醒,也是一种很好的传统教育。
2、1998年8月19日也是我第一次受难卅一周年纪念日──我在上海铁路机务段被本段造反派"送瘟神战斗队"的一批打手殴打的日子。1967年8月19日那天,我两次被殴打。第一次,由于当时门口挤满了围观的本段职工,打手们生怕引起公愤,不敢打出血淋淋的场面。第二次殴打时,他们关上大门,把我剥光衣服,按在地上,踩着我的头和脚,用皮带把我打得皮开肉绽。晚上我在朋友们的帮助下得以逃脱,通过外滩"上海市革委会接待站"介绍到一家市立医院治伤,否则命都不保了。这是"文革"初期上海铁路造反派冲击公、检、法的所谓" 8.18""革命行动"。第二天,在全上海铁路系统20,000多职工中大开杀戒。我是在机务段3,000多职工中第一个被打的人。现在想想,觉得那群打手也很可悲。他们在"文革"前和"四清"中是挨整的对象,"文革"开始后被毛泽东、共产党利用,"夺权"后也学共产党那一套,搞专制,白色恐怖,到处搞打砸抢,到最后还是被共产党镇压下去。在这里我要特别提醒今天的民主派朋友,要吸取这血的教训,在思想深处彻底与专制决裂,千万不要象那些人一样,成为昙花一现的过路客。但是,现在觉得,我那次挨打比起2001年1月15日被共产党抓进监狱,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2006-01-15)(也是我第二次受难五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