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以往中共领导人出访一样,这次胡锦涛访问北美,中共方面上窜下跳,花钱雇人“欢迎”之。以前曾有媒体披露这方面的内情,无论是花钱组织欢迎的人,还是受利益驱使去欢迎的人,都被视为一种耻辱。大纪元记者辛菲就此现象采访了旅居加拿大的著名新闻学者盛雪女士。以下根据访谈内容整理而成。
“欢迎”阵容是专制体制特有的现象
只有专制国家的领导人出访时,被访问国家的侨民才会组成盛大的欢迎阵仗,最明显的就是中共,这是一个专制体制非常特有的现象。而美国总统、加拿大总理到中国、欧洲等地访问,当地的美国人、加拿大人不会组成这么大的阵仗欢迎他们。
另一方面,中共领导人无论到什么地方去访问,都会遭遇大型的示威抗议。而我们也不会在中国看到,美国人、加拿大人,趁着他们的总统或总理出访时,组织抗议示威活动。
西方民主国家的民众对待国家领导人,有一个平等的心态、一个平等的对待。而且在他们自己国家里有一个完备的民主和法制的系统,他们的要求与意见,有一个正常的渠道表达。
而在中国没有民主,没有法制,没有一个正常渠道让人们去表达意愿和诉求,所以海外侨民只有趁中共领导人出访的机会,去请愿、抗议示威,以表达自己的诉求,这是一个机会,而且是在海外的唯一机会。
有大批处于流亡状态的人,更加没有其它渠道表达自己的意愿。中共在国内对人权的迫害,对许许多多异见团体、异见人士、各种宗教信仰团体的迫害,也使得中国积累了许许多多的人群,他们需要通过抗议示威来表达意愿。
迎胡华人的卑鄙和可怜
多伦多是一个很大的华人社会,这次胡锦涛来访,据说将会有数千人组成欢迎队伍。欢迎的只是一种人,是亲共的人。而抗议的是多种人,是各种各样反共的人,是多元的。
前几天在多伦多华人社区一个机构的负责人打电话给我说:盛雪,我们国家主席胡锦涛来访,你们有什么打算?我说我们打算示威。他说,都有些什么团体啊?我说凡是遭受过镇压的,凡是遭到过迫害的,都会出来抗议的。他说,我们这次要组织数千人的欢迎力量。我说我们也要组织上千的抗议力量。然后他说那我们在门口见吧,我说好。
胡锦涛是世界上最专制极权的代表,但是那些去欢迎的人不觉得自己有责任为其他还在那样一个专制极权制度下被奴役的人争取一份权力,反而去巴结他、讨好他,为自己争更多的利益。
他们既希望在民主自由的国家享有一份民主人权利益的保障,同时也要向专制制度讨好处。这样的人非常可怕,也是非常卑鄙和可怜的。
“欢迎”人群的人格分裂与观念扭曲
中共党文化造成了中国人的扭曲观念,中共的专制迫害造成了中国人的分裂的人格特征。
有些人为了摆脱中共那种政治上的压制,为了摆脱在中国可能遭受的人权迫害,甚至为了摆脱在中国那种不自由的生活环境,因而到海外寻求另外一种生活方式。但是这些人来到西方民主社会后,反而竭尽全力地去巴结中共专制政权,这里有几个原因:
1、利益驱使。
我们有自己政治理念、有民主追求的人,或者有自己信仰的人,在中共体制下毫无疑问地被列入了另类,这些人重则不能回国,或者回国后会被抓、被判刑。轻则不能作两岸的贸易等等。
海外大陆移民非常容易判断出,他一旦跟中共政权作对,他在利益上就会损失很多东西,比如:不能回国探亲,父母如果病危或病逝,也不能回去尽孝,不能把自己的子女送回去接受中文教育……任何一个理由都足以让人做出一个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有些人因此选择对中共专制政权保持沉默,甚至讨好、巴结中共,希望从中获得利益。
2、长期在中共统治下受洗脑灌输,很多人的思维方式完全变异了,观念扭曲了。他的想法、出发点,不见得有一个非常明确的政治上的企图,但是习惯了,他觉得要向中共表达他的忠心,向国家政府表达他的忠诚,认为去欢迎中共领导人是理所当然的一种行为。如果不这么做,反而觉得不自在了。
有一次我去采访本地华人,一个从上海来的医生,受过良好的文化教育,而且在加拿大已经生活5、6年了,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你看加拿大真有意思啊,也不搞爱国主义教育。
在中国那个环境里,她习惯了那种东西。当没有了之后,反而不习惯了。
很多人虽然身在民主自由的国家,但是他的心、脑子、思维方式其实跟过去的差不多,而且在北美的很多大城市,中国人的比例很高,大陆移民已经自成一个生活圈子,所以他们接受当地社会、西方的民主价值人权观念的机会不多,或者主观上可能也不认为自己需要这样。
3、中国人的人格分裂很严重,在个人追求、行为方式、思维方式等方面都是彼此分离的,没有什么逻辑关系。
他们自己不要中共专制制度下的那些东西,但又强迫别人去接受。他们自己要去追求民主的生活空间,基本人权的保障,希望有社会福利,希望自己得到尊重,但是他们又不认为每个人都需要这些东西。
很多人是在一种非常自相矛盾的思维方式的怪圈里面生活,针对不同的问题,他会搬出不同的标准,甚至有时针对同一个问题,他也会用不同的标准。
教育和灌输的作用影响深远。这种影响,有时我们自己都会察觉不到。40岁以上的人一讲话、一唱歌,会非常不经心的讲出当年被中共灌输的语言,被强制学习的那些歌、样板戏等,一出口就是革命语录。这种长年的灌输在人的整个大脑皮层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记。
如果主观上不去剔除这些东西,不去有意地接受新的东西去冲淡这些记忆,那就只会用原有的思维方式去看问题。
对被利益驱使的人的忠告
有的人仅仅因为一点点小恩小惠就把自己的良心出卖。这种人是非常卑微和可怜的。盗用着爱国的名义,却从中共专制体制内偷盗好处。
一个人可以有不同的政治立场,但是当面对大是大非的问题时,应当有一个基本的社会道德观,有一个基本的出发点,有自己的良心判断。
比如在面对民主和专制制度的选择时,很多人常常会放弃原有的固有的人生价值观,放弃自己应有的良心判断。如果这种人内心还有善恶判断的标准,如果内心还有一点基本良知的话,他应该是痛苦的。因为他被这样的小恩小惠轻易的收买,或者被一些小的利益、或者小的恐吓就轻易的动摇,这对他个人的人生、对个人的人格,其实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什么样的人爱国?
什么是真正的爱国,很多中国人在观念上有一个很大的误区。
97年,江泽民访问加拿大时,我们在他住的酒店外面举行示威抗议,当时也有当地的从中国大陆来的留学生向我们抗议,说我们在丢中国人的脸。
就这个问题,我曾写过一篇文章“谁丢中国人的脸?”
江泽民来访,向西方国家的领袖和媒体说,中国人最大的人权是生存权。他说,中国人只要吃饱就行了,把中国人当猪一样养。这些留学生不觉得他在丢中国人的脸,反而觉得我们争取人权的人在丢中国人的脸,这真的非常滑稽。
他们自以为是爱国,但实际上是在牺牲和出卖在中国一般老百姓的利益。
关于爱国,我举个自己的例子。
我从89年8月来到加拿大,一直被限制回国。96年9月26日我曾经回去过一次。回去之前,国安部从北京主动打电话到多伦多我的家里,说:你可以回来,祖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个人出国时间久了,思乡的情感就特别的浓烈,尤其当中又经历了我父亲的病故,所以我特别想家。
但是我一到北京机场就被抓了,国安的人把我关在首都机场宾馆审讯。我问他们:你们是答应我让我回来的。他们矢口否认。
从我下飞机到第二天被遣返出境,一共24小时,整个过程中,无论他们如何软硬兼施,我都没有害怕过,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直到第二天下午,他们把我送到机场,一个武警念了一个声明,开头就说:你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外国人。只有在那一刻,我眼泪“唰”就流下来了,心里特别难过。
我想:如果我真是一个外国人,一个生长在其它地方的人,我一定会选择另外一种更潇洒、更容易、更有趣的生活方式,我不会选择去关心中国的民主,推动中国的人权,用我这么多年的年华、青春、精力、金钱,去扑在这样的一个事业上。
我永远也改变不了中国人的血统,永远改变不了中国人的相貌,而且我也永远割断不了我对中国的那种深厚的亲情、友情、故乡情,所以我才会投入到这场促进中国民主化的运动当中去。
许许多多像我一样的人,可能坚持10年、20年、30年、50年¨…就是为了让中国也能够成为一个更有人性、更有人的尊严、人有更大自由度的、人彼此能够平等尊重的生活的国家,为此做出了巨大的付出。
这些人,不管他们是流亡海外,还是身陷囹圄,这些人才是真正的爱国者。比如,被中共判处无期徒刑的王炳章,被判处5年徒刑的杨建利。
王炳章79年到加拿大留学,是49年之后第一个拿到医学博士学位的人,比许许多多人更有优势去选择一种优越的生活。但他放弃了。他为中国的民主事业拚搏了20几年,现在被中共判处无期徒刑。这样的人才是爱国的。
杨建利在美国拿到两个博士学位,可以轻而易举的在这个社会中如鱼得水的生活,不遭受任何迫害和干扰。但是正因为他有一颗爱国的心,他才会自愿的选择走这么一条道路。
比较这样的人,那些站出来去欢迎胡锦涛的人,无论他们现在在加拿大、美国是什么身份,这些人都是非常卑微、非常可怜的。盗用着爱国的名义,做着“爱国贼”,因为他们这些人才是从中共专制体制内偷盗到好处的人。
中国和中共的关系
中国人另一个典型的观念就是,分不清中国和中共之间的区别。以前,绝大多数人真的是把中共当成中国。把中共当成中国政府,把中国政府就当成中国。
因为在我们所生活的年代,中国只有一个执政党,只有一个政府,他们一直自称代表中国,中国再进一步代表成整个中华民族的利益,而整个中华民族也就囊括了西藏、新疆、内蒙、西南等所有少数民族。
因而,我们绝大多数华人渐渐地形成了固有的思维方式,误认为中共是中华民族的代表,中共是中国的代表。
由于长期被中共灌输洗脑教育,很多人放弃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出发点和整个思维方式同中共一样了,所以得出的结论也是一样的。
其实,一个正常的社会,有民族演变、国家形成的历史,这个东西是变化的,而政府更是变化的。
生活在美国、加拿大的人都知道,这个政府4、5年变一次,这个政权4、5年更换一次,政党变化就更加让人眼花缭乱了。加拿大的各政党之间的合并、分裂,包括有的人跳党,这种现象完全是一种民主社会当中的正常的社会行为,不会给人带来任何身家性命的威胁,也不会被惯以道德是非的判断。
前不久,加拿大出现过一个执政危机。执政的自由党因为一个捐款丑闻差点儿以一票之差被推翻。在那个过程当中,有人脱党,有人判党。在这么严峻的关头,加拿大民众还是等闲视之,并不认为执政党的变化会带来国家、民族的危机,会使国家面临生死关头。
他们觉得那是一个政府、政党的问题,政府可以换,政党可以变,脱党的、判党的也不会因此而入狱判刑,也不会因此而被人民唾弃,也不会因此而招来什么杀生之祸。非常自然而平易地渡过了在我们看来很险峻的关头。
很多人在加拿大看加拿大的事情,就以西方的民主观念去看,特别是在争取自己的利益时,立足于这是一个民主法制的国家,应该保障我的利益。而看中国的问题时,又立即转移为用种共那种专制极权的立场来看。
我建议海外华人应当学习如何从观念上扭转过来,以一个平常心、正常的思维方式来看待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