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富的物质生活并不意味着幸福。刘晴说:“结婚后,丈夫不让我工作,我像被饲养在笼子里的鸟,每日期盼着与丈夫的相逢。在结婚后的一个月,我每天独自在家,整天无人沟通、交流,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近日,一次偶然的机会,记者亲眼目睹了在哈市一私人会所内举行的“满月”鸡尾酒会,超百万元的豪华装修、新鲜刺激的玩乐方式、一年10万元的入会费、 “男人止步”的标牌……悄然揭示出了哈尔滨市富太太生活的一角,她们是怎样一种人群?她们是怎样的一种生活方式?近日,记者对哈市神秘的“富太圈”进行了探访。
从门口到三楼顶层,40多米长的路途被铺上了红色的地毯,成了迎宾大道,每隔两三米就有一位女服务生,鞠躬问候:“请走好。”一楼的宴会厅内摆满了中西合璧的自助餐,二楼有乐手和魔术师正在表演,三楼则拥着打麻将、玩游戏机和台球的女人们……
孙太太是本次聚会的发起人,她今年年初生了个儿子,所以办了这个“满月”鸡尾酒会,招待圈子里的太太们。孙太太嫁给了东三省药业界有名的大亨,家庭资产超过千万。这次聚会场地设在太太们经常聚会的一会所内,来者基本都是哈市商界老总的夫人和富太老板。从表面看,这座复式楼没什么特别,占地大约近千平方米,但走进屋内后,奢华的装修让人惊叹。记者来到三楼,这里大概是娱乐场地,一共有6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挂牌,有麻将室、台球室、壁球室、健身室、桥牌室和一个未挂牌房间。
孙太太告诉记者:“这种会所什么都有,会所的管理很严格,会员的丈夫、亲属等都不得随意进入。”时间指向20 时,宴会进入主题,但记者不明白的是,“满月”酒会中始终不见过满月生日的孙太太的儿子,致词时,孙太太介绍说,儿子出生后就一直在美国与婆婆生活。在平常人眼里,满月酒是不应该没有主角的,但太太们无所谓,都兴奋地举杯庆贺。一位太太高喊:“什么理由无所谓,我们玩得高兴就行。”
在宴会大厅的一角,记者看到了服务员们在整理富太们为“满月酒会”送的礼物,其中绝大多数是玩具,但几乎都是珍品:乔丹获NBA总冠军后,公司限量发售的篮球和冠军戒指、钢琴大师理查德-克莱德曼签名的雅马哈三角钢琴、某国际名表行发售的限量卡通钻石手表……
令人咋舌的入会条件
这个会所叫女人星会馆,会员大概二三十人左右,都是有钱的女人。记者在酒吧间的书架上找到了女人星会馆管理规定。
会员条件:
1.道德条件:诚信处事、合法经营的商界人士的合法太太和商界成功女士;
2.资产条件:个人资产在人民币1000万元以上或公司资产在人民币5000万元以上;
3.年入会费一人10万元,当年年初一次性支付。
对会员承诺:
准入承诺:所有入会成员必须达到会员条件且享有同等权利和义务,保证会员日常活动的私密性;
免费承诺:除了会费外所有专为会员组织提供的一切服务免费,包括饮食和娱乐(但只限会员本身参与)。
提供社会公益休闲活动:每月组织会员参加社会公益休闲活动,实现会员价值提升和回归自然调节身心的目的。根据会员的需求提供各种沙龙、会谈、娱乐、游戏平台。
会所老板雅姐的女助手米兰是从澳大利亚回国的留学生,负责这里的一切。“这里都有一些什么样的女人呢?”记者问道。米兰有些轻蔑地说:“这里的女人多半是老总的夫人,还有自己生意做得很大的中年女人,再有就是官太太,当然也有的是被大款包养的“二奶”……在我们眼里,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关键是要有钱。”
攀比奢华的圈子主调
米兰介绍说,在中国人的传统文化中,历来怕露富,这些人都小心谨慎地躲避着各界的视线,怕“树大招风”,以致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私密性的会所成了她们活动的主要场所。
米兰说,目前哈尔滨有四五家这样的富太会所,人数大都维持在二三十人左右,其中还有两家是以美容为主的会员制会馆,真正意义上的多功能会馆也就两三家左右。
米兰说,富太在这里也许可以找到精神寄托,她们时刻互相炫耀攀比,但这也许是她们的一种快乐。炫耀美容心得,她们在美容室一次就进行千元左右的美容护理;攀比华丽的衣着,你买的是意大利的风衣,明天我就坐飞机去法国购裘皮;她去了西班牙度假,我就要去比她更好的地方。
浮华背后的苦楚寂寞
对于富太圈,米兰有自己的看法:这样的生活我不喜欢,我相信她们实际上也没人会喜欢这样的生活。”随后在米兰的介绍下,记者结识了一位富太。
刘晴,29岁,哈市某房地产企业老总的第二任太太。“我活得像‘二奶’。”这是刘晴见到记者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尽管还不到30岁,但她的容颜上却留下了太多岁月的痕迹。
“我嫁给了有钱人,但在有钱男人的心目中,财富的排名摆在妻子的前面,因为金钱,我们失去了一些本来可以得到的幸福。”刘晴念叨着。
记者听米兰介绍,刘晴原是哈市某房地产公司的一名普通职员,老总与第一任夫人离婚后迎娶了刘晴。灰姑娘嫁入豪门,她很不适应,她经常弄错西餐餐具的摆放,还对一些富太万元的衣服指责不值,但不到一年她也被同化了,面对万元的奢侈衣物而不屑。
此时的刘晴正为丈夫的离开而苦恼,她向别人反复地念叨着:“去年4月份结婚后,他就没怎么在哈尔滨呆过,我像个‘二奶’,等着他有空的时候才回来看一眼,塞些钱后就又走了,一年中大半时间都要独守空房。”刘晴的牢骚似乎说到了会所每个女人的心事,许多富太附和:“咱们不都是一样的吗?我们不都是一年才见到丈夫几次。”
米兰对记者说,其实富太的生活也很苦恼,为了保证安逸的生活,她们会对丈夫出轨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丰富的物质生活并不意味着婚姻的幸福。刘晴说:“我原来给丈夫做秘书,天天可以见到他,虽然工作繁忙,但总是很高兴。结婚后,丈夫不让我工作了,一下闲下来让我很不适应,我像被饲养在笼子里的鸟,每日期盼着与丈夫的相逢。在结婚后的一个月,我每天独自在家,整天无人沟通、交流,整个人都要崩溃了。”